人是有气场的。
越强大的人,就越是如此。
当展昭充满杀气的话出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寒意。
直到这个时候,鲁智深才想到,展昭不仅仅是一个被江南武林痛斥为走狗的叛徒,同时他还是天骄榜上的天骄。
这是放眼九州大陆,最强大的三十个年轻人之一。
天骄榜,是天机制作的榜单,收录九州大陆三十岁之下,最强大的三十位少年英才。
武道一途,没有后发制人一说,三十岁不成天位,终生无望武神,所以天骄榜的含金量很高。
但凡是登上了天骄榜的天才,至今为止破入天位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而展昭,就是一位天位高手。
虽然比起天师府小天师和华山那位还差点,但是已经是江南武林排名第三的俊才。
相较之下,鲁智深和他,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纵观整个江南武林,能够让展昭看上眼的,也没有几个。
鲁智深虽然鲁莽,但是对自家和天位之间的差距还是十分清楚的。
虽然一直有越阶战斗这一说,但是那是属于绝世天才的专利。
恰巧,展昭就是传说中的绝世天才。
面对展昭,鲁智深没有任何机会,只是他的性子,也不允许他在展昭面前后退。
见到鲁智深硬扛,展昭笑容更冷,唰的一声,长剑已然在手。
剑气弥漫,寒光四射,所有看到展昭手中长剑的人,都是心中一寒。
巨阙,天下十大名剑之一,号称天下至尊。
此剑的杀伤力,天下闻名。
展昭持此剑,于江南崛起,杀人半百,在二十三岁那年,登临天骄榜,九州传其名,没有辱没一代名剑之主的身份。
“鲁智深,我最后再问一句,跟不跟我去开封府”展昭开口,杀气四溢。
鲁智深眼若铜铃,声如洪钟,“洒家说不去就是不去,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样软骨头的,真是丢尽了武林中人的脸。”
“很好。”展昭点头。
起风了。
很多围观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气流。
高大全甚至身子一个趔趄,若不是墨十一扶了一下他,他只怕刚才就要摔倒了。
“那是”高大全瞳孔收缩。
“巨阙号称天下至尊,钝而厚重,坚硬无比,一剑拍下,犹如泰山压顶,天位之下,一击即溃。”墨十一点评道。
事实上,鲁智深并没有墨十一说的那样不堪。
他预料到了展昭的攻击,事实上,巨阙剑的任何一个主人,攻击方式都并不繁琐。
因为巨阙剑实在是太大而且太重了,不可能像普通利剑那样施展。
巨阙,以力压人,一力破万法。
恰好,鲁智深的天赋,便是天生神力,这方面,他甚至比起展昭更加天赋异禀。
所以,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大喝一声,鲁智深整个人身形扩大了一圈,手中月牙禅杖红芒暴起,双手高举,迎向力劈华山而至的巨阙剑。
实打实的硬碰硬。
一般来说,武林当中很少会出现这样的决斗情况,因为这是最容易两败俱伤的方式。
咔擦。
鲁智深双脚陷地一寸。
展昭单手持剑,脸色淡然冷漠,而鲁智深双手高举禅杖,脸色已经涨红,身子还在一寸寸的向下陷进去。
高下立判。
不过想到他们中间有一个大境界的差距,展昭又是天骄榜上的武道天骄,手中所持,还是天下十大神剑之一的巨阙。
鲁智深有如此战果,足以自傲。
墨十一都有些吃惊,在他的判断中,鲁智深是绝不可能接下展昭一击的。而现在虽然鲁智深还是十分勉强,但是这一击,怎么看也都是接下了。
展昭显然也有几分意外,单手一抬,巨阙即收回自己肩上,“怪不得敢如此放肆,居然是天生神力,不过,也算不得什么。不识抬举,五招之内,必然取你性命。”
鲁智深仰天一笑,擦干嘴角的鲜血,“有能耐尽管放马过来,洒家从来都不是吓大的。”
展昭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看了一眼远处静默的林冲,又斜向东北方看了一眼,“想要借我之手锤炼你,进而九星连珠破入天位。算计不错,不过,周侗凭什么认定,我不能在他救下你之前废了你”
“什么”
“什么”
所有听到展昭这句话的人,同时变色。
林冲第一个持枪冲了过去,展昭真的动了杀意,鲁智深能够坚持几招,谁都没办法确定。
天位高手之间的战斗迅疾而猛烈,高大全作为旁观者只能看出一个大概。
一个要杀人,一个要救人,占据绝对优势的,自然是杀人的那个。
展昭的表现,让高大全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
他不迷信武力,但是高大全越来越感觉到,拥有实力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如果今日他要是有展昭的实力,刚才就直接拍死鲁智深了。
一定要尽快增强自己的实力,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这种方式实在是太无力了。
场间的人,并不关心高大全的内心波动,短短几招之间,林冲已经左支右绌,败象尽显。
巨阙乃是神兵,他手中长枪却只是凡品。两人本就有实力差距,他落败并不奇怪。
一剑震退林冲,电光火石之间,人群中冲出一个灰衣老者,速度极快,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展昭。
见状展昭不进反退,吐气开声,出乎所有人预料,右手微抬,左掌横向前推,拍在右手上,巨阙剑居然脱手而出,直奔鲁智深。
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以巨阙的威力,足以称之为绝杀。
这等神兵,谁会轻易离手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展昭有这种魄力,鲁智深的眼中甚至闪现出绝望之色。
他来不及防御了。
“小辈敢尔。”灰衣老者一声怒吼,中途完全违背物理定律在空中一个转折,在巨阙刺进鲁智深胸口之前,右掌握住了巨阙的剑身。
嗒嗒嗒。
鲜血从巨阙剑身流淌到地面上,映衬着这个灰衣老者的面容格外阴森。
有多少年,他没有流过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