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深处被阵法遮掩的血鸦闭关所在处之外,山洞其他地方都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火药。
大量的火药堆积在一处,看上去极其危险。
李玄心中也有些发毛,连生火做食物也离洞口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点燃了洞中储存埋藏的炸药。
一旦这些火药同时爆炸,那这座山峰说不定都要炸出一个大窟窿来。
他可没有血鸦那样强横,连半步筑基的云勇自爆都炸不死。
因此,虽然洞中埋了一层又一层的火药,但李玄还是不敢大意,依旧在不停地制作硝石,储备硫磺和木炭。
万一这洞中的炸药威力不够,没能将血鸦炸死,那他也要做好以防不测的准备。
血鸦还未出关,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山洞中铺上一层层的火药。
山洞外也同样用数十个大空心石球装满了火药,用一片片的石块盖着,几乎完全封闭。
火药毕竟只是火药,有着诸多限制。
不能受潮、不能遇水,否则根本无法被引爆,所以必须要防水防潮。
山洞内能避免遇水,山洞外也要采取措施。
因此那数十个大空心石球上都盖着用“墨鱼匕”削好的石块,不仅遮住了放火药的口子,而且还能避免雨水潮气浸入进去。
不过这样引爆起来就有些麻烦。
引线是一个大问题,不能长期裸露在外,一旦沾染雨水潮气,无法点燃,那就相当是白干了一场。
李玄只得暂时将引线放在山洞中,准备等血鸦出关后再见机行事。
如此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李玄心中有些焦急,他手中只剩下最后一粒“豹胎易经丸”,五个月后必须再次服用,否则毒瘾就会发作,生不如死。
而一旦将最后这粒“豹胎易经丸”用完,那他就没有多少时间了。
现在已经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他储备了巨量的火药,但如果血鸦长期不出关的话,那他的这些准备就完全排不上用场。
“血鸦还不出关,难道我就一直在这儿等着吗难道不能直接离开,逃之夭夭”
李玄心中暗暗思量着。
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一走了之,逃脱血鸦的掌控,反正这世间辽阔,极其广大。
但他想起血鸦打在他身上的元力信标,想起血鸦丝毫不担心他逃走的模样,想起为了那块“升仙令”云勇竟然一路追踪到他的事情,最终还是泄了气。
“不行,如果不解决掉血鸦,那我背后永远多一个威胁。”
李玄暗下决心。
“再等一个月,一个月后血鸦如果还不出关的话,那就先行离开,时间不多,必须要在最后时间之内找到解开体内奇毒的方法。”
只有先解开“豹胎易经丸”的奇毒,防止最后一粒“豹胎易经丸”服用后毒瘾发作,他才有机会更进一步,才能找机会弥补身体亏损,才能找机会恢复消耗掉的生机寿元,才能踏上修仙之路,看一看这世间天地的不同风景。
心中做了决定,李玄重新振奋精神,又继续配置起火药来。
时间又很快过去了半个月。
“难怪看清尘诸事录上说,修士的时间是最宝贵却又最充裕的,仅仅一个闭关,就是接近两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没出关,唉。”
李玄蹲在山洞口,手中翻看着那本清尘诸事录,微微摇着头。
“火药也制备得差不多了,再多的也是鸡肋。”
此时山洞内外四周都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火药,可以说,山洞这一带,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要稍微不小心,就会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可以说,他已经做好了他能做到最好准备,现在只等着血鸦出关。
山洞深处,血鸦慢慢睁开双眼,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一眼潺潺泉水。
“这座灵泉蕴含的元气实在是太弱,好在暂时将伤势稳定住了。”
想到云勇自爆时的情形,血鸦也不由心有余悸。
云勇的修为比他高,又是近距离自爆,如果不是身上有一件法衣抵挡了一阵,再加上是在阵法笼罩范围内,恐怕他就要横死当场,
“哼,元始山”血鸦目光冷厉。
“现在还惹不起你们,可以后就难说了。”
他想起外面的那两个凡人,心中思量起来:“看来是要出关了,元始山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再派出人来追查了。”
毕竟这儿只是一个临时洞府,又可能有元始山的人追击,
“也不知道云勇最后发出去的传令剑符获取到我的气息没有,若真带有我的气息,那以后麻烦就大了,哼,好在我做好了准备,大不了就做一段时间的缩头乌龟。”
血鸦站起身来,准备打开闭关的阵法。
伤势既然已经稳定,这座临时洞府便没有什么大用,想要彻底恢复伤势,还必须回到他的老巢去.
他的老巢位置极其隐秘,有一条黄级中品的灵脉,是他师尊还在世的时候找到的一处宝地,比这处临时洞府的灵泉效果不知道强多少倍。
修士修炼需要各种各样的资源,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财侣法地”。
而灵脉,就是其中的“地”
在灵脉之地的范围内,天地元气远比其他地方浓厚,修炼吸收天地元气的效率也会显著提高。
这可是增加门派底蕴的好东西。
如果说此处临时洞府的灵泉对修炼的辅助效果是一的话,那么黄级中品灵脉对修炼的辅助至少也是一万以上。
就算有金丹真人坐镇的部分小宗门都不一定有一条黄级中品灵脉。
而血鸦的老巢就有,并且完全在他的控制下,只由他一人使用。
只要回到了老巢,他的伤势不需几月便可完全恢复,到那时,他只要运转秘法,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再加上他之前的布置,就算元始山的人掌握了他的气息,他也有把握不被追踪到。
想到这儿,血鸦长舒一口气,伸手一挥,元力涌动,便撤去了阵法,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