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坤的表现,我只能用心服口服外加佩服来形容,真不愧是站在刑事案件第一线的警察,和人打交道的经验真的是太丰富了,就面对问清远这样的人物,罗坤仍旧能够做出一副撒着谎,脸不红,心不跳的姿态,
而从问清远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并没有对罗坤的话产生什么怀疑,他点了点头,问道:“还是杨雪的那个案子吗,”
罗坤也同样是点头回答:“是的,”
问清远勉强笑道:“罗警官,真的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罗坤很客气地回答道,“警察的权利是国家、是社会、是全中国十三亿公民多给予的,执行国家的法律,维护社会的稳定,保证公民的人身财产安全不受到侵犯是我们警察神圣而不可践踏的使命,有案必须要查出真相,有凶则势必绳之以法,也是对国家、社会和公民的一种回报吧,”
“说得好,说得好,说得好”
问清远一连用三个“说得好”来夸奖罗坤的这番话,罗坤也没有谦虚,安然地接受了,
问清远看向我,问道:“小羽,你没事了吧,”
此时的我已经缓得差不多了,除了自己的脖子疼掐破了皮,掐破的地方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以外,就没什么其他的了,
随后问清远将目光转移到了顾语嫣的身上,刚刚罗坤冲过来,顾语嫣也随后跟了上来,问清远上下打量了一下顾语嫣,表情十分疑惑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爷爷,”既然问清远已经注意到了顾语嫣,那我就自然要为他引荐了,“这位是我们班上的新同学,叫顾语嫣,语嫣,这是我爷爷,问清远,”
顾语嫣很礼貌地向前走了一步,用十分热诚的语气说:“问爷爷,我叫顾语嫣,早就听说过问爷爷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亲眼得见问爷爷的真容,真的是三生有幸,”
问清远并没有对顾语嫣的话第一时间做出任何的回应,而是继续打量着眼前这位和我年龄相同的小姑娘,盯了好半天,最后才不冷不热地回答道:“嗯,顾姑娘你好,”
顾语嫣微笑着冲问清远点了点头,两个人接下来便再也没有什么交流了,
尽管说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但是我却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因为我看到殷阿姨在郝仁的母亲被推走之后,特别颓然地坐在了先前郝仁父母所坐的长椅上面,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沉默不语,
我含着泪坐到了殷阿姨的身边,伸手环抱住了殷阿姨的胳膊,殷阿姨的身体在我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哆嗦了一下,随后转过脸来问道:“小羽,是你啊,吓我一跳,”
尽管殷阿姨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我能够听得出来,她这是故意装出来的,因为此时她脸上所挂着的泪痕已经将她内心当中难以言表的辛酸充分地表现了出来,她不想要把自己心里的这种感情强加到我的身上,
真正的我和殷阿姨其实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对于殷阿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解也不是特别的深刻,但是从自己现在的观察,以及之前在和殷琼聊天当中,旁敲侧击的询问,殷阿姨可以说是一个十足的女强人,不单单是因为殷阿姨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将殷琼抚养到现在,更是靠自己的一双肩膀扛起了整个殷家的半边天,
而就是这样一个女强人,在任何打击和困境之下,她都会选择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将自己最坚强的一面展现出来,
我搂着殷阿姨的胳膊说道:“殷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着花花出国的,就算是去了,我身为姐姐也应该照顾好花花的,却没想到今天把她害成了这个样子,”
殷阿姨的手按在了我的胳膊上,用平和的语气劝道:“小羽啊,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这都是命,花花她注定命里该有这一劫,就算是你不带着她去国外,就算是你无时无刻都不紧盯着她,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说完这番话,殷阿姨长叹了一声,望着急救室的大门说道:“花花出生后的第三个月,当时我们一家还在国内,这位算命瞎子来到我家的时候,他就曾经说过,说这个姑娘命里当有这么一劫,如果躲不过去,她的命数就会永远地停留在15岁,当时他也提到了破解之法,只不过我当时并没有在意,因为我根本就不信这个,却没想到当时的话,今日却应验了,早知道真的应该把那瞎子所说的破解之法全部记下来,”
“他说的破解之法是什么,”
殷姨又是叹了一口气,回答道:“不记得啦,当初就没往心里去,现在再想也想不起来了,”
“那您还记不记得他当时所提到的一些内容呢,或者说您记不记得这个瞎子叫什么名字呢,”
殷姨转过脸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问道:“你对这些很好奇吗,”
我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殷姨皱了皱眉,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回答道:“我记得当时这个瞎子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另外一个人身上的穿着打扮,好像是和尚,但是却不是中原的和尚,而像是西藏的喇嘛,当时那个瞎子口口声声说自己姓刘名福,那个神秘的喇嘛我不知道叫什么,因为他从始至终就只在最后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话三生路,鬼画皮,”
我当时就惊呆了,
这句话
如此的熟悉
这不就是我在老家,由莫识君变成问天羽醒来之后,十全喇嘛临走前所留下的那句话吗,
怎么可能,
难不成十全喇嘛他十五年前就曾经来过江南市,
而他十五年前难道就已经预言了今日之事吗,
还有那个瞎子,
他叫刘福,
我先暂时当殷姨并没有记错这个瞎子的名字,
刘福,瞎子,
我脑子里面本能性地想到了福伯,
这难道是一种巧合吗,
不,不可能,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小羽,小羽你在想什么呢,”
我的思绪被殷姨拉回到了现实当中,我转过脸去对殷姨说:“殷姨,你先别着急,我或许知道该找谁来救花花了,”
“谁啊,”
我并没有理会殷姨的问话,而是松开了抱着殷姨胳膊的手,一个箭步就从长椅上蹿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罗坤的身边,
此时罗坤正在和问清远聊天,而顾语嫣被晾在一旁无所事事,只好盯着窗外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打发时光,
在见到我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之后,问清远和罗坤两个人都怔住了,我也顾不上别的了,急忙对罗坤说道:“罗警官,快点,我要见福伯,”
罗坤愣住了,问清远在一旁问道:“小羽,谁是福伯,”
“爷爷,对不起,我现在没有时间跟您解释这些,您要是想知道的话,就等我回来再跟您解释吧,救人如救火,”我一边说着,一边拽着罗坤的胳膊就往外走,在经过顾语嫣身边的时候我叫道,“语嫣,我们走,”
在被我强行拉出医院楼门之后,罗坤赶忙叫道:“小羽小羽,你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这么晚了,你还去找福伯干吗啊,”
“福伯知道一切,”
“你说什么,”
“罗警官,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些事情,总而言之你现在带我去见福伯,等见到福伯之后,如果我的推断是正确的话,那么一切的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可是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福伯啊,”
我愣住了,问道:“怎么可能,你下午带我见福伯的地方,难道不是福伯的家吗,”
“哎呀,”罗坤当时就气得一拍大腿,回答道,“小羽你傻啊,就白天咱们见福伯的那个破房子,换你,你会住进去吗,那里不过是福伯一个算命的算是营业场所吧,都这个点儿了,福伯怎么可能还会在那儿,”
“那”罗坤的一席话让我彻底犯了难,“那你就不知道福伯住在什么地方吗,”
“呵呵,小羽,不是我打击你的积极性哈,福伯住的地方甭说我不知道,在全江南市知道的人恐怕用一个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
“那那怎么办,我现在必须马上见到福伯,”
罗坤无奈地耸了耸肩,显然他也没有办法,
正在我和罗坤两个人都犯难的时候,站在一旁始终保持沉默的顾语嫣开口说道:“罗警官,既然小羽这么着急,你就先带我们去白天见福伯的地方吧,我想就算福伯不住在那里,依照福伯的本事,他也会在那里给我们留下一些线索的,”
我看向顾语嫣,问道:“语嫣,你确定吗,”
顾语嫣摇摇头回答道:“我不确定,但是白天福伯说中了很多关于我过去的事情,想必他也跟你这么说了,既然如此的话我相信福伯既然有来路,就会有对策,我们站在这里干瞪眼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再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