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干嘛”
我看已经走出去很远了,白凤朝却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试试呗。”
白凤朝拿下了背上背着的背包,从包里取出来一张符纸,回头瞄了一眼,那列车员还在看着我们,没着急点燃。
“试什么”
我看到了符纸的样式,应该是一张视魂符。
“你不想试试你那把刚成型的枪我可还想试试吃了鬼草之后自己的身手。”白凤朝说道。
我看那列车员好像是有意思要追我们,赶紧低声说道:“你可别折腾,这里一车的人,再吓出个好歹来。”
“要是这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咱俩不给摆弄清楚了,那以后不还是得祸害过往的火车,咱们这也算是除害。”白凤朝还在坚持。
我一阵无语,这一次见到白凤朝之后,怎么一点没有给我原来那种谨慎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皮孩子。
“要折腾就赶紧走,让列车员追上还得解释半天。”我催促着,同时加快了脚步。
“我不想快点啊,可这周围啥也感觉不到啊”说完白凤朝也不再藏着了,直接把符纸点燃,眼睛里一股精光,往四周寻摸着。
“费劲”我嘴里咕哝一句:“往南走。”
“啊萨颖帮你找的”白凤朝已经见过了萨颖:“可南边就一个仓库啊。”
火车此时停下休整的车站,绝对算不上是什么人口密集的大地方,我算着走过的路程,大概应该到了河南与湖北交界处,估计如果不是太晚火车又连着开了两天不得不休整,都有可能不在这里停车。
我没听见之前火车上报的站名是哪儿,月台上一片漆也看不清站牌上的字,只看到那上面似乎写着三个字。
站小但是站也大,小是因为这里不是什么大地方,上下车的客流肯定不大,估计也就是个县级车站。站大是因为下了站台之后我明明看到地上足足铺设着四条铁轨,阴影中更是看到了五个站台。
之前列车员已经说过了这个火车站是小鬼子建的,那在这么小的地方建个这么设施完备的火车站又是为了干什么
这还不算完,不只是多条轨道和多个站台而已,在月光下的火车站范围更是大的没边了,我估计并不比北京站小多少。
南边确实只有一个仓库,但却是至少占地一亩的大仓库。火车驶入的是四条轨道里最北的那条,我和白凤朝一个站台一个站台翻过去,而那列车员已经再身后喊上了。
“不管丫的。”白凤朝嘴一咧:“又不是不知道咱干啥的,非得什么都管。”
“你也别不知好歹,人家不是担心咱们的安全吗。”
我回了一句,再往后看去的时候列车员已经不见了,心里想着这人胆子真小,也没再在意,跟着白凤朝就上了最南边的站台,顺着就往仓库里走去。
“你说这里面到底装的啥”白凤朝看着仓库皱起了眉头。
“怎么感觉到了”我问道。
白凤朝点头:“阴气很重。”
这一点是我永远比不了白凤朝的,这家伙好像天生就对阴气特别敏感,就好像女人对男人出轨的敏感一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可我有萨颖,白凤朝的毕竟是感觉,虚无缥缈,毫无根据,可萨颖的能力那就像雷达似的,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月光下的仓库大铁门,斑驳的锈迹,风吹雨打的痕迹很重。这里应该很久没被人打开了,就连门上的铁锁,都快绣成铁疙瘩了。
“我闻到一股子味。”白凤朝看着铁门说道。
“什么味”我的眼神也在看着铁门。
“腐烂的味道。”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味道,但我却听明白了白凤朝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这里边很不对劲,有死人,有尸体,也有鬼。
“时间不多了,火车只停一小时,咱们进去吧。”
我不紧张,而白凤朝其实也不紧张,我反而觉得他有些兴奋。
锈住的铁锁不可能捅的开,白凤朝举起鬼愁就要砸,看的我一脑门的汗,没想到他遇到什么都砸,还真是干净利索。
“哐”
“哐”
“哐”
白凤朝一连砸了六七下,整个仓库前都回荡着震响,在极度安静环境里听的人心里发颤,而这么大的响动,火车方向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看。
“咔”
铁锁终于被砸开了,锈末掉了一地。
我和白凤朝一人扶住一个门把手,用尽了力气就往两边拉去,两扇门之间几乎都已经锈死了,我和白凤朝两张憋的通红的脸,狰狞的用着力。
“吱吱呀”
铁门发出了扭曲的声音,慢慢打开了,而我手里的门把手已经变了形。
“咚”
两扇铁门之间只打开一道半米宽的缝隙,就再也不动了,而从里面扬出来铺天盖地的尘土。
白凤朝看了我一眼,随后就掏出了军用手电筒,往仓库里照去。
我知道那东西就在里面,可此时的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对”白凤朝突然没头没脑的轻声冒了一句。
“怎么了”我问道。
“你看铁锁和门缝锈蚀的程度,这里至少得有五六年没被打开过了,可河南解放的时间不是四八年吗这说明在解放前三四年,日本人自己就把这里锁了。”白凤朝眼睛往仓库里望着,可厚厚的灰尘把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还有你说解放了,这里装着啥怎么也没人想着打开看看呢”
白凤朝问的话让我也是眉头紧锁,这事确实挺奇怪的,不管怎么说,都解放了也应该把门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吧,但是这里却连打都没打开过。
中国那么大都找不出一个人敢打开这门吗这不可能,那就只还有一个原因,这里不管装着什么根本不用打开就已经知道。
我开始觉得我们的事是不是做的有些欠妥,如果这里不该打开,而我们打开了,那我们有本事再把这扇门关上吗
我的身上突然窜上来一股危险的感觉,那是一种冷嗖嗖的感觉,就好像我从十八层地狱边缘走过时的感觉。
白凤朝对我使了个眼神,我知道他也不再是开门前那种无所谓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