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做早饭了吗”莫无霜揉揉眼睛爬了起来,走出了房门。然而此时却没有听到母亲叶秋眉任何回答。
莫无霜走进厨房,没有看见母亲,莫无霜内心一沉,有种不妙的感觉。莫无霜快步的跑到院子里,也不见父亲平时练功的身影,莫无霜飞快的跑出去。
“李叔,您看见我爹娘了吗”
“黄大娘,您看见我爹娘了吗”
“张叔,您看见我爹娘了吗”
莫无霜在村子里面跑着,一家一户的询问。
“薛大哥,你看见我爹娘了吗”
“村长,您看见我爹娘了吗”
“小无霜,我没有看到你爹娘,可你不要急,村长和你一起找。”内村的村长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此刻他慈祥的看着莫无道。莫无霜的眼角充满晶莹,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面打转,他希冀的看着村长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老村长抓着莫无霜的小手,来到村里的祠堂。“去吧,无霜,敲响这口大钟,我们一起找你爹娘。”老村长开口道。莫无道颤抖着身躯,走到大钟年前。
十岁的少年已经不再懵懂,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反常,他已经在村里跑了十八圈,每家每户敲门询问十八次,在自己家里进进出出十八次,只能无奈的寻求老村长的帮助。此时全村的人快速的聚集在莫无道和老村长的周围,空气气压很低。阴沉的没人说话。
“莫涛,十三年前来到我们内村,教会村里人习武,从此我内村不再忍饥挨饿,不再收到他村的袭扰,方圆几十里内,内村隐隐有雄霸之势。若不是莫涛无心争斗,内村”
“莫涛之子,莫无霜今天在你们家进进出出十八次十八次,你们没有觉察到什么你们有谁帮助他一起寻找他父母你们已经忘了,是谁给你们如此安逸的生活十年来的安逸生活让你们漠视,在你们眼里,莫涛一家是外人,他们的存在瓜分了你们的粮食,凭什么莫家地位超然凭什么莫家不需要和你们一起耕种凭什么你们要对莫家尊敬这样的问题,在你们内心存在了好久了吧那么,老朽现在告诉你,莫前辈如今一走,内村,准备开战吧”老村长牵着莫无霜的手,离开了祠堂。
“村长,我爹娘现在回家了吧”少年没有哭,村长的话让他感觉到心寒,但少年毕竟年少,多年来村里人对他不冷不热,他也没有太多感触。因为他平时练功打猎,莫涛夫妇也不在意村里人的想法。
老村长和莫无霜回到莫无霜家里,依旧冷清清。少年坐在院子里,望着青山,眼睛里面找不到焦距。
“来,小无霜,我给你讲讲你爹的故事好吗”老村长拉过少年,少年把头钻进老人的怀里,没有说话。
“十三年前,我还不是村长,一天夜里,一男一女走进我们村里,找到了当时的村长,希望能在我们村落脚。你爹在村子家商量了很久,村长允许你爹在村里搭建一处住所。彼时,正值内村临危之际,周边数个村落虎视眈眈,你爹是个高人却不愿直接出面,村长挑选了一百个青壮年,你爹传授武功。但却要求严格保密,不允许说出武功是你爹教的,一个月,仅仅用一个月的时间,那一百人便将附近几十里的村子横扫,在那一代人眼里,内村百人斩代表了毁灭。几十里内的村落那代人凋零落尽,元气大伤。然而,代价却是内村百人的生机,尽十年来,百人几近凋零,如今只有我和你张叔了,然而,当初被要求保密,村里人却不知道内村发展如此之快,全靠你爹。你爹传下了部分武功,却不是那种消耗生机的邪功,但武功进度却是慢了太多当初那一百人,为的就是给村里十年的时间,十年让村里的年轻人成长起来。”
“然而,十年来,他们却也只是学得皮毛罢了,没有能人教导,单单靠我和你张叔半吊子的功力,自己摸索然后教给他们,进度还是太慢。”
“毕竟,你爹传下来的可不是我们村里面那些见不得人的低级武功。”
“村长,您先回去吧。”莫无霜从老村长的怀里出来,小跑进了自己房间。
老村长愣愣的站着,唉,自己说话还是有了怨气啊。毕竟是百人的性命,如今只剩下自己和声音性格都变的女性化的老张,而莫涛明显是有实力的,只要莫涛出手,村里的任何危机都能迎刃而解。
自己尚且有怨,更何况村里人,虽说保密,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透漏点风声的。
“村长,您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此时传来一阵女人声,老村长转头一看,却是村里百人斩中另一个,老张。
“嗯,老张,交给你了,好好陪陪霜儿。”老村长步履蹒跚的走了。
老张站在院落里却不说话,陌陌的站着。许久,屋内冲出一个人影,一溜烟往山上跑去。老张定睛一看是莫无霜,身形很强,越跟老张越心惊,看不出来莫无霜才十岁,可这速度可是不慢,隐隐比自己还要快上一分。
不久,山顶上传来一阵呼喊:爹,娘,你们不要霜儿了吗
声音传开去,在山里引起阵阵回声
莫无霜盘坐在山头,默默的望着远方,一座座山尽在眼下,景色大好,却没有少年心中期待的景象。
或许,从今天起我就是孤儿了。
少年的心里如此想到,可眼泪去不曾留下。
“霜儿,我莫涛的儿子,纵然山崩眼前,天地毁灭,全世界都离开你都背叛你,你也不许哭,哪怕有一天爹和娘都离你而去,你也不许哭如果你哭,爹和娘就不会回来了记住了,你是我莫涛的儿子”
脑海里父亲的话如在耳边,可父亲却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
“唬”突然传来一声兽吼,惊醒了沉思中的少年。少年不用看就知道是只吊额大虫,少年眼眸中闪过一丝煞气,我要打虎等爹娘回来
老张看着那个一掌劈死老虎的少年身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果然是那个人的儿子。感叹一声,跟着少年的身影下山而去。
莫无霜来到家里,将大虫一丢院子里,便跑回自己房间,他一头扎进了棉被,抽泣传来,但眼泪却还没有掉下来。许久,少年陷入了睡眠,今天对于莫无霜来说,身心疲惫。
第二天,少年醒来,目无色彩的望着房顶,一整天没吃东西却感觉不到饥饿。
“爹娘,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少年环视着四周,熟悉的环境却看不到熟悉的人,突然,一本书映入少年的眼帘。
“五行八荒策”少年喃喃自语,抓起来,翻来,却是一本武功心法。少年翻阅一下,一张纸瞬间吸引了少年所有的目光。
“无霜我儿,余阅此书,则为父与母已然离去,此行,三日为期,三日未归则余自重,若三日归来,则再无离别。若否,五行八荒之时,你我再见之日。此策慎重,非我莫家之人不可看,恐杀身之祸。切记切记父莫涛莫流云,母叶秋眉留。”莫无霜眼睛里渐渐恢复色彩,此时他更多的担心,担心父母的安危。他已经知道父亲此去,是进行一件大事,关乎他们一家大小的生死存亡。
“莫流云”
莫无霜紧紧的抓住了五行八荒策,将其和信一起收入怀中。一个翻身来到庭院,身形如电,飞快的练功。
此时的少年内心充满了怒火,显然莫涛不是父亲的真名,父亲定然是因为某些事情而隐姓埋名而如今父母的离去,必定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否则不会如此匆忙他恨,恨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恨他武功低微,不能和父亲共同杀敌
少年练了一上午,匆忙的把大虫料理,烤了虎肉,便再次上山,丝毫不在意一直在身旁看着自己的张叔。
“爹娘你们快点回来吧”再次呼吼,可心绪已然不同昨日。
月亮升起,第二天过去了,父母依然未归。
屋内,莫无霜伸手抚摸着家书,一遍遍的默念着上面的字眼,许久,将其深深的贴在胸口,收了起来。目光,转向了这本古旧的书籍五行八荒策。
天之道,勾补盈损,武之道,取长补短。天与武,同源同生,然修武者,与天争命
莫无霜痴迷的着,沉迷在武道浩淼之中。
第三日,莫无霜练功之后,再次傲立在山顶,此时他却再没吼出声音。
待到日落之时,“爹娘你们回来了吗”月光洒落下来,在少年的身上,风却比平时要冷了。今年的冬天,提前来了吗还是少年的心渐渐冰凉了
莫无霜在山林间飞奔,不是下山,他在发泄,他需要发泄,他只是个十岁的少年,他发泄的方式很简单,大树在倒下,石头在飞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留下
“你说我哭了你就不回来,可我没哭,你也没回来”
莫无霜不知疲倦的发泄着,过了很久,他才脱力倒地,气喘不止。
“唉”一声叹息,老张出现在莫无霜面前,将其抱起,在山林间脱力实在太危险,纵然少年的功力已在其之上,可少年毕竟才十岁。
“张叔,爹娘不要我了吗”少年将头深深埋入老张的胸口,颤抖着出声。这个陪了自己三天不眠不休的男子,此时是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了。
老张没有回答,他知道此时该给少年一个希望,但却不知从何出口。
不久,已经来到莫无霜的家里,将其放在床上。
“要想见到他们,就尽快的成长起来吧,无霜,以后跟着张叔吧。”有点娘的声音却不能掩埋老张睿智深沉以及对少年深深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