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和的笑容,让服务员有些脸红:“好,先生和小姐请稍等一会儿,情侣套餐很快就会到的。”说完就匆匆离开。
见到服务员走远,他才松开拉住我的手,包含歉意的笑了笑:“忘了和你说,这家餐厅有个传统。只有情侣来的话才可以点情侣套餐,我以前把这家餐厅的食物都吃了个边,就剩下情侣套餐了。所以,你今天就当帮帮我吧。”
“好。”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他。
转过头看着窗外景色,纷飞的雪花,从空中慢慢的盘旋而下,最终一枚枚落到地上成为积雪。
他脱下身上的羽绒服,套在椅背上,单手撑着下巴,敲敲桌子:“你真的很爱那个人吗”
我收回远望的目光,与他对望:“那个人不知道,我现在只知道我有恨。”
“那就好。”他听完我的回答,让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正当我想要问他的时候,服务员端着情侣套餐上来了。两杯椰奶、两份火腿炒面、两块烤面包
“您好,情侣套餐上齐了。请慢用。”服务员无视我,瞪如铜铃大的眼睛,转身离开。
我望着桌子上的东西,迟疑道:“歌阳师兄,你你确定这些你没有吃过”
“是吃过。”他拿起烤面包,咬了一口:“但是情侣套餐上面的这些,我没有吃过。”现在的他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全然没了前不久的温和儒雅。
“算了,那你快点吃吧,我等你。”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放松身子,依靠在椅子上。
“嗯。”他点点头,端起椰奶喝了一口,赞道:“这椰奶又有营养又好喝,可是这有两杯我喝不完。要不你把那一杯拿去喝吧,我不想浪费。”
“你”真是得寸进尺,我本来想说,后来却从他的笑容中看透了他的含义。他还是和上大学那会儿一样,这并不是喝不完,而是他想要我喝而已。
我没有在拒绝,听他的话缓缓的抬起双手,端起杯子,在他的注视下喝了一小口。温暖的椰奶浸入唇齿,却不想有一股暖流潜入了心房,不经意的勾起了嘴角,淡淡的笑了。
他竟然还记得六年前我告诉过他,我喜欢喝椰奶并且是无糖的。
“来来来,这个面包吃起来真的好腻人,真难吃,我不想吃了。可是还剩一个,算了给你吃了。”见这招很受用,刘歌阳皱起眉头,佯装厌烦的把面包端到我的面前。
不说破,我拿起面包,把头发弄到面前,快速的咬了一口。
“其实我住进医院的那一天,你就认出我了,对不对”吃完面包,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擦嘴巴,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我们曾经那么熟,怎么可能不认得彼此。
可是刘歌阳只是笑了笑,却不说话。
“这算是默认”
“如果你想我承认这是默认,那就是默认。”他细心的将空碟子放到一边,端起火腿炒面放到我面前:“快吃吧。”
“我不想吃了,我在医院吃过了,我来这里是陪你吃饭的,你快吃才对。”我摇摇头,将炒面推回他的面前。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刘歌阳开口说道:“晓笛,其实”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外一个刺耳的声音打断。
“晓笛”因为我的分心,并没有发现叶聪和林曼也来到这间餐厅。
林曼拉着叶聪的手臂,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站在我面前,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刘歌阳:
“你们吃饭呢”叶聪开口问了一句。
叶聪去医院看我不到半小时,手机响了之后就离开了,我以为是因为汤丽菲的关系他觉得不自在所以离开。
原来是林曼也跟他一起出来了。
我冷下脸,喝了一口椰奶,把头转向窗外,打算装做什么也听不到。
“呵。”见我这样,他冷冷笑了一声,再次把目光投向刘歌阳:“请问怎么称呼”
刘歌阳礼貌的笑了笑:“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喔,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碰巧看见晓笛和你也在这家餐厅来吃饭,过来打声招呼。”
“歌阳师兄,我吃饱了,我们走吧。”我故意把声音放大,让她们都听得见。
“好。”刘歌阳当然看得出来不对劲,点点头拿起套在椅子上的白大褂。
拍拍白大褂上面的面包屑,我站立起身,与他们檫肩而过,还没有走到两步,就被叶聪拉住的手臂。我回头瞪着他喊道:
“你干什么”
刘歌阳听到我的大喊,连忙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反手抓住叶聪的手臂道:“先生,请问你拉着我的女朋友的手臂做什么”
“女朋友”叶聪吃惊的挑起眉毛,看看我,又看看刘歌阳,眼神中尽显惋惜,也有怒意。
林曼则在一旁隐隐地笑了,服务员见情况不对,跑了过来:“请问两位先生两位小姐,有些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吗”
“没事,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我们几个是旧相识,闹着玩的罗布泊寻踪。”说着叶聪首先松开了手,对服务员裂开嘴角。
“喔,原来是这样。”服务员听完叶聪的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我说晓笛,你有空在外面找男人,怎么不回家好好想想,该怎么打官司还是你根本就知道毫无胜算,所以跑出来找男人”
“打官司”刘歌阳有些疑惑。
叶聪看了一眼他:“怎么你还不知道真是唉,晓笛竟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和你说。”恰到好处的停止,叶聪将一切矛头都指向我。
“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想要房子想疯了吧你”我瞥了他一眼,不想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刘歌阳赶忙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钱,放在桌子上以后叫了一声服务员后,快速跟上我的脚步跑了出去。
一出餐厅,他就拉着我走回停车的地方。这次我没有让他帮我,自己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他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快速的启动了引擎,一踩油门,开离了那家餐厅。
我紧闭双眼,全身心靠在车位上。刘歌阳一边开着车子,一边轻轻推了推我,打破沉静:“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轻轻“嗯”了声,我趴下身子,将脸全部埋进腿里,脑海里一遍遍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心里的气就没有地方发泄。
我以为刘歌阳会和汤丽菲一样会问我一些事情,让此时不想说话的我回答问题,没想到他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给我了足够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能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缓缓的抬起头,我被车前的景象所震撼住,那是一片白皑皑雪林,像极了大学后山的那片雪林。不过这个是假的,是人造的。
“还记得吗”静静的他温柔的嗓音响起,将我带入回忆
雪林里树木的叶子都已经变得光秃秃的,枝干上都是积雪,时不时的会集体掉落到地面。两个在雪林里走路的小孩,给原本单调的雪林增加了一丝生气。
“我知道你还记得那年在雪林的事情,对吗所以,那把一切都告诉我吧。”刘歌阳转过身子像以前一样,拍拍我的脑袋。
曾经的回忆,让我鼻子有些酸酸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刘歌阳,你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来帮助我。
“对啊,我是故意的,当年我是故意离开,现在我是故意跑到上海来与你相遇的。”他嘴角的笑容再次洋溢了起来:“说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