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回过头来,我只觉眼前一亮,但感霁日初升,如沐春风,
僧人上去将我引荐给少女,说我是新来供她差遣的仆人,那少女看我一眼,微微点头,却不说话,转头又去看她的梅花,
少女年纪虽然不大,但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让人无法企及的尊贵,给人一种俯首称臣的冲动,僧人又将我带到一处暖,说道:“刚才那便是冷月姑娘,以后她但凡有什么差遣,施主你务必全力去办,这处寝房就是施主以后的住所,隔壁的上房便住着冷月姑娘,”
接下来僧人又说了我平日里要做的事,虽然替冷月姑娘端茶倒水那样的琐事有其他人做,但是僧人告诉我说,如果冷月姑娘要吩咐我去做那些事,我也不能违背了她的意愿,
总之,我从僧人交代给我的话中听出,我似乎就成了冷月姑娘的贴身保姆,
想到那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居然要我一个大男人当保姆,我觉得方丈的安排真是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想到这寺庙里本来就不能有女仆,如果我不做冷月姑娘的保姆,那也只有大和尚去干那事了,
“哎,看在方丈告知了我救命之法的份上,老子就算屈尊报答他的恩情吧,”我暗叹一声,
由于知道我有一个儿子在身边,僧人告诉我说他们会安排人帮我照顾,还说我如果要看儿子需要离开冷月姑娘一时半会的话,必须向冷月姑娘请假,
我心中颇为不满,心想方丈做事情也太不近情理了,好在洞生和乌骨鸡很是亲近,我便让僧人好好对待乌骨鸡,
僧人走后,我便按他的要求来到冷月姑娘赏梅的那个院子外边,随时准备听候差遣,
冷月姑娘在院子中赏了一阵梅花,突然咳嗽起来,我听她咳得厉害,于心不忍,连忙快步走进院子,问道:“姑娘哪里不舒服,可要吃药,”
这时候我隐隐约约觉得这姑娘就是那日我看到躺在那石台上接受方丈他们治疗的那个女子,
冷月姑娘咳了一阵,娇喘连连,我看得出她的身体仍旧是十分的虚弱,却听她说道:“无妨,我已经吃过药了,”
她音调虽然颇显幼稚,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的老成,让人听在耳中就一股怪怪的感觉,不过她的神态做着也是挺老成的,似乎生来就是如此,并非是刻意为之,
我正要返身出去,冷月姑娘突然叫住我道:“今日风小,你陪我到外边走走,”
我不便弗了她的意,只好让她先行,
出了大院,冷月姑娘径直往不远处的一个山头走去,我跟着她走了一歇,突然感到似乎有人跟踪,我猛然一惊,回头看时,只见远处果然就有两个人影在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
“他们是我的随从,你不必担心,”冷月姑娘道,
我见那二人似乎就是那日我和林雪茹进庙之时与之交手的那两个汉子,马上明白了过来,心想这冷月姑娘气质华贵,一定是皇室贵眷,可能是得了什么病,特意来这疗养的,
不过想到她居然连一个贴身的丫头也不带在身边,我却是有些大为不解,按理说,这样的小姐贵人,理应有一个丫鬟贴身伺候才对,我一个大男人,就算做她的贴身保姆,很多事情也是不能帮她的呀,
见冷月姑娘已经走在了前头正朝山上慢慢走去,我担心她脚滑摔倒,赶紧快步走上去紧紧挨着她行走,山风徐徐,将她身上的一股淡雅之香吹得飘散开来,我心中一动,竟是有些心猿意马,
暗叹一声,心道:“方丈虽然不愿意和他的旧情人风燕章想好,但是他却也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吸引人,嘿嘿,他让我与冷月姑娘接近,这的确是找到了一件考验我的法宝啊,”
突然又想到风燕章昨夜交代我的话,我看了冷月姑娘一眼,又是暗自忖道:“即便我在冷月姑娘面前安分守己,但是心里对她的猥琐之情肯定是无法消弭得了的,方丈能看透我心,我就算在这里呆上十年可能也不能合了他的意,为今之计,还是要把他朝世俗方向影响过来才对,”
这么一想,我突然就是邪念一动,见地上有一根枯枝被残雪盖住了半截,当下装着不知,我一脚朝它踢出,
枯枝被我踢得往前一飞,绊了冷月一下,冷月一个踉跄,往前就要跌倒,我赶紧冲上前去伸手将她扶住,歉然道:“对不起,绊着姑娘了,”
感觉手中软绵绵的,竟是扶在了她的胸口,
我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暗道:“没想到她虽然有病在身,但是不该瘦的地方并不见瘦啊,”
本来我就是要故意扶她,我将她扶稳之后并不松手,仍要扶着她继续走路,
“你松开我吧,”冷月微微皱眉,“下次走路当心些,”
我只好松了手,又走在她身后,
再走一阵,我们爬上了山头,冷月站在山巅极目远眺,怔怔出神,见状,我觉得她一定有很深的心事似乎无法找人诉说,于是站到她身侧,说道:“姑娘身体有恙,小心风寒,”
毕竟孤婵氏族的语言风格与我们的世界不大一样,来这里这么久,我也是入乡随俗,早已跟乌骨鸡学了一些东西,说话做事已经不大会显得突兀,
冷月道:“无妨,你自去一边休息吧,我一个人静静,”
我转身走到一旁,看着冷月孤零零地站在山头一动不动,不知何故,我竟是感觉到她是那样的无助,
我这人虽然好色,但是却最见不得孤独无助的女人那种凄落之态,心中突然就有一股热血涌将出来,我再次走到冷月的身边,问道:“姑娘心中可有什么心事,是担心你的病吗,”
冷月回头看我一眼,难得地笑了一笑,
我心中又是一动,却听她说道:“方丈大师已经把我的病看好了,我只需再休养一段时间便会痊愈,”
我道:“那你眉头深锁,又是担心何事,小可不才,但却也不愿见姑娘心忧,所以斗胆一问,势必替你解了这个烦忧,”
话说,我可是一个四阶法师,很快便会再升一阶,我觉得凭我现在升级的进度,要变成一等一的高手似乎也不再话下,要帮她一个小姑娘解除心事,我觉得不会太难,
冷月扭过头去,继续看着远处,似乎是在对我说,似乎又是自言自语:“何以定国,何以安邦,”
闻言,我暗自庆幸,心说幸好我有先见之明让乌骨鸡给我做了培训,要不然别说替冷月姑娘解忧,就是她说的这些话也会让我听得似是而非,知道她是考我国家大事,我虽然觉得她一个少女关心这样的大事很不和谐,但是还是回答了她:“武能定国,文能安邦,”
这些东西就算我是一个文盲,但是毕竟是从有五千年历史的国家熏陶出来的,平时只要看看电视听听广播,这些浅显的道理都是能听到很多的,
冷月再次回过头来,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改变了一些,
我呵呵一笑,心下欢喜,暗道:“我们中国人,就算是乡下的老农,也都是个个喜欢关心国家大事,如果你还要问老子这些大道理,老子就是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冷月道:“国家内忧外患,当作何处理,”
闻言,我哈哈大笑,心说你问的这些问题简直太小儿科了,这种问题,我们国家早就遇到过,我说道:“有内忧便有外患,又或是有外患便有内忧,这原本就是孪生,不过这种情况的出现,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我故意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有意把问题往深处引,要卖弄一下我的“才学”,
果然,冷月经不住我的诱设,问道:“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