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等我开口,也你没等我动手,那人便率先开口问了句,我怔了一瞬,自报家门倒不会,但我却感觉有点不对,感觉此人,,好像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一般,可他若是知晓,为何不散播出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眼下,我来不及多思考,第一个念头儿,便是先拿下此人,
我没应答他的话,抬脚一步,纵身朝他冲了去,猛地一拳朝他后脖子打去,可一拳头还没落下,后面突然蹦出来一嗓子,“陈铮,住手,”
我猛地一惊,想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瞅那一拳打在了他脖子上,我本以为,这一拳即便打不死他,总该让他受伤或者昏迷,可等我反应来一瞬,一望,,那一拳却夹在了他脖子上,
“不是自己的东西,,到底还是用不出几分能耐,”那人一笑,缓缓扭头,我瞅的却是一惊,只见他本来还算壮实中年的背影下,却有一张苍老的如枯树般的脸,
“陈铮,住手,这人不能动,,”
后面那一声再次响起,这次我才听清了,那是封山铸的声音,封山铸一步步走来,几步外,这二人就相视望着,一直走到跟前,那人脖子夹着我的手,突然一丝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我也知道,,你一定会等我的,”
封山铸一笑,少见的几分温煦,但瞬间却又一脸悲伤,“怎么,这些年,,你就一直在这,”
“呵呵,不好吗,这片小天地里,能有自己这一席之地,已经算是万幸了,”那人笑着,“不扰别人,别人不扰,乐的清闲自在,岂不是件好事,”
封山铸愣了几秒,微微点头,“恩,好事儿,,也确实是件好事,”
“时间紧迫,废话不多说了,走吧,跟我走吧,”封山铸一句,那人愣了几秒,却是摇头,“不走,我也无路可走,心有球笼,到哪都是囫囵之地,”
“真的不走,”封山铸惊问,那人依旧摇头,“不走,不走,无路可走,”
封山铸一愣,但却终究点头叹了口气,“哎,那好吧,在你这一席之地里,就好好安度晚年吧,”
封山铸一句,也不再废话,朝我一招手,扭身要走,也就这时,那人突然吐了一句,“玄门理事不比当初,一百二十八阵也不比当年,如今,,怕是不足半数了吧,”
“半数,,”封山铸一惊,又一喜,稍许,他点点头,朝后一拱手,“多谢了,”
我随封山铸出了大楼,一路上他不曾说半句话,一直到了大楼下,他才顿脚谈了句,“哎,想不到,当初我等费尽心里营造的一百二十八重大阵,如今却成了排除异己,流放异敌的地方,”
“前辈,对咱们来说,这不是正好吗,”
遥遥一句接下来封山铸的话,我扭头一望,正见徐志谋几人缓缓走来,
封山铸扭头望去,似有感伤,也似有惋惜的摇摇头,“位超龙虎武当的一大势力,位高权重,把守国安,却这般布局松散,成了眼前这般局势,哼哼,对我们来说确实是福,但于国于民,这无疑是一场祸呀,”
“位超龙虎武当,有一国之势为后盾,几十年来无人敢与之争锋,这些年的安宁,已经磨平的他们的厉气棱角,谁能想到会有我们这群不开眼的傻货,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攻破阵,直挫他玄门之锋,”徐志谋淡淡说道,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封山铸叹了口气,“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如今的玄门,早已不是当年的玄门了,”
“安逸的太多年,那点血腥气早就淡没了,哎,是该给他放放血了,”封山铸说的一句,目光如锋芒一般瞬间锐利,沉声道,“玄门一百二十八阵虽有变数,但已经是虚有其表了,阵中要么是被排除异己,安置在这的流放之人,要么,也多是一些无亲无故,没有背景的无名小辈,或许,天乾位的枢纽处有着高手,但已经不足为虑,”
“接下来的七环一扣,遇上那些无知小辈,能不下杀手就尽量留几分余地,被扔在这已经够倒霉了,都是些无辜的孩子,给他们条活路,”封山铸说着,叹了口气,“至于剩下的那些流放之人,恐怕多数该是我当年的一些旧友了,若是你等爆出我封山铸的名号,他们自当退避,不会为难你们,若是不然那便就是死敌,不死不休,”
“是,前辈,”徐志谋应了句,我们一群人当即分散而去,我直奔了离火位,或许是因为那一张灵符的缘故,遥遥一望,我依旧是看见八九层上,如火一般突腾的气,却是比之当初两阵的气势,更为强势了几分,
我本已经打好了一场应战的准备,可刚冲进去,却见屋里一张红木方桌上,放了一壶冒着热气的香茶,桌后一位穿着灰布道袍的老人端坐打坐,见我一进屋,他笑着朝我一摆手,指着那壶香茶笑道,“一番拼杀过来,口干舌燥了吧,来来,坐下歇歇脚,喝上两杯香茶,解解乏吧,”
“啊,”我被他一句话说的傻了眼,就这架势,差点没让我眼珠子给蹦出来,我皱眉问了句,“你你知道我是来干嘛的吗,”
“呵呵,一路连破两阵,还丝毫风声不漏,该是懂得这七环一扣之理,这一百二十八阵列阵于此,能知晓其中奥妙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而流落在外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灰袍老者笑道,“你说是也不是,”
“您您是封山铸前辈的故旧,”我惊得问道,也实在是没想到,这老者如此的心细,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的来意身份,
灰袍老者示意让我坐下,我却一时没敢上前,虽然他眼明心细,一语点破了我的身份来意,但我对他几乎一无所知,也不敢肯定的说他是敌是友,贸然过去,,,恐怕中了圈套,
见我没上前,那老头儿却是一笑,好像也理解我的顾虑,点头道,“玄门之内处处是勾心斗角,不过在这一百二十八阵中,你却不需要有这个顾虑,”
“你能来此,我想封大师,,应该与你都说了吧,这一百二十八阵虽属玄门的门户要塞,但如今,,却成了流放异己之地,除了未出茅庐,一些无依无靠的毛头小子,便只剩下我这等一无是处的老骨头了,”
听他这一阵说道,和当初封山铸说的一般无二,我心里信了八九分,不过我还是谨慎的问了句,“冒昧问一句,前辈您,,和封山铸前辈是什么关系,”
“呵呵,说起关系,,这倒是有点复杂了,”灰袍老者笑着,“我二十一岁入玄门便认识了封大师,那时,他二十七岁,,位列六部之一术部的领首,而我,,才是个刚入门毛头小子,”
“呵呵,想想当年,,,术部十六门,六十余位兄弟叱咤风云,声势举世无二,彼此间情同手足,肝胆相照,哼,哪像现在这般,,只为私利,勾心斗角,”
“二十年前的玄门,是玄门,,,是道门一代首屈一指的头羊,如今的玄门,只不过是个藏污纳垢之地罢了,”灰袍老者笑着,望着我愣了少许,“小子,莫要担心了,喝完这杯茶,赶紧上路吧,”
“我知你是封大师知己之人,也知道你时间紧迫,没多少能耽搁的工夫,他唯一一张保命灵符都交托给你了,小子,可莫要让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