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盗神的记忆中,我知道了那些往事,”
“盗神曾有个师兄,叫宋庆锁,乃是上一代盗门魁首唯一的儿子,还有师弟名孟青,比盗神前辈年小七岁,但天赋根骨却是出奇的好,其实,当初不管论起天赋根骨,还是亲缘血脉,盗门魁首之位都不会传到盗神前辈手里,只是机缘巧合下,人算不如天算,”
“当年,老一代盗门魁首年老病重,有心传位三人之一,要想当年,比其他两个师兄弟,盗神前辈本就全无优势,加上他性格洒脱,不喜欢拘束,也不曾想继承什么门主之位,这盗门门主之争,也就全在他师兄师弟手上,”
“只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师兄,也就是上一代盗门魁首之子宋庆锁,居心叵测,心怀不轨,知道论起天赋,他斗不过小师弟,怕门主之外失手了,万全起见,便暗地里下了毒手,断了小师弟一指,”
“盗门中,,这一双手可是十分讲究的,断了一指,很多手段便再无力施展,这门主之位也就无法继承了,”
“也庆幸当年盗神前辈天赋平平,更无心门主之外,宋庆锁没把他放在眼里,也就没对他下手,他宋庆锁,,本以为门主之位胜券在握,却不想,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盗门这种三教九流下,消息最为流通的行当,就在门主传位之日,宋庆锁事情败露,上一代盗门魁首当即震怒,甚至要大义灭亲,亲手废了他唯一的儿子,”
“其实,废他宋庆锁也在情理之中,外人眼里,盗门是三教九流,,下九流偷鸡摸狗的存在,但内行人都知道,其实盗门中才是最看人格品行的,因为为盗者,若是品行不转,那势必得成了为祸一方的大贼,贻害春秋,”
“不过,再怎么说,他宋庆锁也是魁首唯一的血脉,多方众人劝说下,上代魁首没能废了宋庆锁,但却也把他一举逐出师门,再不是盗门中人,”
“大师兄宋庆锁心怀不轨,被逐出了师门,小师弟孟青断指,而后也是一蹶不振,盗门之内接连惨案,唯独剩下个天资平平,无欲无争的盗神,毫无疑问,盗门魁首之位传于了盗神手上,”
“就在当年,老一代盗门魁首溘然仙逝,他唯一的血脉宋庆锁没曾回来送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由盗神和小师弟送的他老人家最后一路,”
再往后,盗神掌管盗门,虽然盗门之下亲传授艺最多三人,但那年代,正直战乱,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盗门这口营生底下,也围了不少吃饭的嘴,”
“一来,为了养家糊口,养活手底下的兄弟,二来,战乱年间,正是小鬼子打入中原的时候,三教九流者心中毅有大义,那时候不光他为偷为盗的活得艰难,好多乡土百姓都给断了活路,对上那些外寇走狗,也总不能掏自己人的腰包,
所谓盗亦有道,这关头上,盗神放出了消息,留五成,送五成,给你们自谋出路,但有一点给我记住了,从今天起,让那些外来够记住盗门,,这两个字,
明摆的一句话,这算是跟那些外贼内鬼挑明了,明里真刀真枪,火药大炮招呼帮不上,暗里这些三教九流的便是展开了本事,
最初期,一夜之间摸光了十六户汉奸狗腿子大户,近百人一夜横死,散布金银,当真是救下了不少乡土百姓,再后来,人家起了戒心,想再得手也不那么容易,当年天津卫闹得一场浩大扫荡,明里暗里,就是为了这群下九流的扒手,
而后八年抗战,据盗神记忆所言,屠鬼子,杀走狗,八年内死于盗门之后,不下十万,而区区盗门不过百人,所得财物,算起金银也得上千万两,但除了生活糊口,绝大部分盗门不曾留下,要么捐民,要么投军,不为人知,,却是效了大力,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盗之大者,乃为侠盗,当如是也,”
而后所谓的盗神之名,除了与盗神后天越发精湛,堪之称绝的一身本事外,更是因为盗亦有道的侠盗之行,备受敬仰
所谓天下之大,有大才者甚众,而有大德者甚少,能为人称道一时者更是堪缺,这盗神之名,也正是如此,
而过了那乱世年间,民生渐富,这劫富济贫,造福一方的侠盗也就慢慢的没了用武之地,老一辈的金盆洗手,攒下几分家财,安度晚年,小辈的也各送去学上一两门手艺,或者除外闯荡,也算各有安稳,除了逢年过节,拜礼祭祀,老少几辈在一块儿聚聚,平时也少有联系,等到那些个老骨头没了,剩了一些小辈儿,来往就更少了,
明面上这盗门还在,其实内里已经算是解散门庭了,用盗神当年那句话说,一个时代养一代人,那个乱世年间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代人的营生,该放放的也就得放放了,
以至于到了盗神晚年,盗门下,,独独就剩他两三人,
这其中,还包括他那个断指的师弟,
本来,盛世年间,他师弟也早就从良,再不干这盗门事,也不再算江湖人,只是没想到,因为梵心经,不仅逼得盗神托孤,也送了他师弟一命,
两年前,曾有一日,他师弟孟庆邀他一块喝酒,这白胡子一把的师兄弟俩,一年到头不见一面,也是这盗神性格洒脱,少有露面,不过这次却不同,他师弟孟庆执意让他来,说有一位贵客,让他必须一见,
可这一去,没想到,却是他几十年不曾见师兄,,宋庆锁,
几十年不曾一见,这一见,,都已白发,再大的仇怨也早消磨的干净,师兄弟三人敞开了一顿喝酒,觥筹交错,喝的烂醉如泥,而醉酒过后,也不知有意还是无心,宋庆锁问盗神借起了梵心经,
盗神是个洒脱人,本就视钱财如粪土,别人眼里的一本宝贝经书,在他眼里却比不过这当年的交情,他没二话就给了宋庆锁,但却没想,巧合之下,他发觉了宋庆锁和陆兴德之间的秘密,
陆兴德为求梵心经,不遗余力,煞费苦心,其实内里的原因,是因为一门邪功,不光他,,就连宋庆锁也曾修炼,只不过他比陆兴德运气好点,不曾走火入魔罢了,
梵心经到手,要说,也该到个僻静安全的地方消除心魔,可时不他待,也该着他陆兴德倒霉,正赶上三破日,意思也就是那月那日那时刻,皆是为阴,若是不能压制,他便会短暂失控,心魔暴出,
好巧不巧的是,也就正让盗神碰上了,盗神大惊,没想他堂堂玄门得三把手,却会修炼这等邪功,而且,非是人间,,乃是一种世间少有之法,
在后面的事儿,大概也就知道了,陆兴德和宋庆锁怕盗神走漏风声,联手把盗神打成重伤,而后又怕他师弟孟青查出端疑,便是一不做二不休,骗师弟孟青,说盗神被害受伤,把他诱骗了出来,一举害了,
盗神到底是盗神,凭着他一身本事逃出生天,也就逃到了王元宝那,正巧这小子心善,收留他一夜,结下了点情分,而后盗神远去的几日,本想突出重围,散布出消息替他师弟报仇,却没想,陆兴德早有运作,玄门早就围成了铁桶一般,耗的盗神油尽灯枯,无法,,也只能拼劲最后一点气力,梦里托孤传给了王元宝,
曾经过去到现在,好长的一个故事讲完了,王元宝眼眸一颤,却禁不住滴了两滴泪,也不知他是有感而生,还是生在盗神的记忆里,,感伤落泪,
众人望着王元宝,一时无声,沉默了少许,林凯突然举手喊了句,“得了,正好,咱哥俩的仇人碰一块儿了,还特么一个人,”
“兄弟别难过,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不管他什么玄门不玄门,这个仇咱是报定了,”林凯嚷道,“等咱拿回了梵心经,我就陪你去找那陆兴德,先宰了他全家,然后再找那狗屁什么宋庆锁,杀他全家,抛他祖坟,把这畜生挫骨扬灰,”
听林凯这一嗓子,任谁也得是热血沸腾,王元宝却是止住了泪,也跟着点头,但徐志谋却在这时候泼了一盆子冷水,“就你俩,还想杀陆兴德,,,我看你俩是去送死吧,”
“喂,不就是一个陆兴德吗,你至于,,,”林凯一嗓子没说完,徐志谋紧跟一句,“你觉得,,你俩赶得上当年盗神,”
“这个,,”
一句话把他俩说的语塞,徐志谋接着说道,“更何况,那是两年前,现在的陆兴德,若真的修炼邪功,那绝对是一日千里,到如今只会更难缠,”
徐志谋说的在理,两句话说的林凯无言以对了,徐志谋转头望向王元宝,“王兄弟,你在盗神前辈的记忆中,记不记得,,陆兴德和那宋庆锁修炼的什么邪功,”
“这个,盗神前辈好像也说不太清,我只记得,,他记忆中好像出现了一块儿色的玉佩,他好像说了句,玉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