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信,老班主笑道,“我这个老朋友,,很有意思,你们去了京城,最好是先去见见此人,对于玄门之事,,比起一般人,他还是了解的多,”
“对了,好心给你们提个醒,,,他这人略有古怪,有啥事儿你们最好过了午夜子时再问,别的时候,,他这人容易犯迷糊,”老班主留下这么句古怪话儿,我听着,,惊讶中反倒还有点可笑,有事儿半夜问,,这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不该是最迷糊的吗,
接下了老班主的信,何足道和大块头儿就全托付给了成家戏班子,我们道了声谢,起身便是赶路,
不过临走前,老班主嘱咐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几个小辈儿,见了我那老朋友,可要记住一句话,想破,看破,不说破,与人为乐,也算与己为乐,”
我虽然有点没听懂,但还是点头应声,他们几个也一样,纷纷应合,驾上当初买的二手车,一道朝京城奔了去,
天津卫与京城毗邻,要说来回路程,哪用得着四五天,多半天也就足矣了,要说费时间的,得在于蹲点的功夫,摸不清底细,,可不敢贸然下手,
也得亏老班主一早给准备了地图,大概标明了玄门理事会的位置,位于城郊外,毗邻燕郊,表面是一座豪华家居城,吃喝小店,居家之地,但不为人知的是,这座家居城内,,囊括着玄门界首屈一指的庞然大物,
位置我们是知道了,但当天我们却没敢进去,一来,,怕打草惊蛇,二来,虚实不知,也不好贸然前去,幸好老班主给我们留了熟人地址,我们率先便去了八宝山,
京城的八宝山,也算是一名胜景点,所谓八宝山内有八宝,耐火土、白土、灰石、红土、青灰、咁土、黄姜、砂石等八种盛产材料,更为瞩目的,这八宝山,,还有闻名于世的八宝山公墓,所谓能入此公墓者,那无疑是对社会各界乃至各个领域都有过突出成就的人,能入八宝山公墓,,是对一个人此生极高的礼遇,
而据老班主所说,他那个旧时好友封山铸,乃是一个老坟匠,所谓坟匠,,也就是一些修缮坟墓,护陵守墓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八宝山都是先烈名人之墓,能在这盛名之地守墓,可见这封山铸也不是一般人,再者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老班主这类人混成朋友的,,有几个能是一般人,
等我们到了八宝山一问,果真,八宝山守墓的,,还真有这么号人物,好心的工作人员跟我们吐露了句,“不管你们干啥的,可千万得悠着点,那老东西白天还好,到晚上一喝醉了酒,一耍酒疯闹床气,惹恼了他,,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我们乐的点头,要说一耍酒疯还真不放眼里,循着那工作人员说的,我们沿路找了去,等找着了才知道,这八宝山墓群,分公墓和民用,公墓有专门人士守候,而他封山铸守得,,却是偌大的一片民用墓地,
民用墓就民用墓,又不图人家钱财名利,失望也谈不上,,我们奔到他那处小屋前,十几平米的一间小破房,我上前一推门,扑面的一股酸腐臭味儿,差点没让我窒息了,我捏着子喊了句,“有人吗,请问,,封山铸老人家在这吗,”
一声招呼,屋子沉寂许久,却是半点没有回应,我又喊了声,依旧如此,林凯是个暴脾气,一瞅这,当下摇头,推门一把闯进了屋里,可进屋一瞅,我却惊呆了眼,人是有人,也确实如人所说,,一张老旧的破床上,,躺着个喝的烂醉的老头儿,酒瓶子菜底儿一地,一股的酒肉臭,,混着鞋袜的酸臭味儿,整个脏乱不堪,活像个垃圾场似的,
我们几个相视咋舌,还真没想到,老班主介绍的旧友,,,居然是这么个人物,
一瞅他那烂醉如泥样儿,就知道,,他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但也没敢惊醒他,不过既然都找到这了,也不能拍拍屁股走了,天色不早,徐志谋开车出去买了些饭食,有酒有肉,可没想到,这酒肉席刚摆开,那老东西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我眼瞅他眯着眼,,眼皮子都没睁开呢,半睡不醒,却跟见了腥味儿的猫儿似的,闻着味儿就开始念道,
“恩,好香好香,五香酱牛肉,京门爆肚,京城烤鸭,还有红星二锅头,”
老头儿拧着子,一点不差的点出了几个菜名儿,林凯惊得瞪眼,“哎,神了,子都能闻出菜名儿来,”
“老先生您醒了,”
徐志谋朝那问了句,我扭头望去,见那老头儿打着哈欠,眯着眼愣了会,突然一歪脖子由躺在了床头上,再也没了回声,
众人瞅着这老头儿,还真给傻了眼,徐志谋摸着后脑勺,一脸蒙蔽,“卧槽,他,,他这到底是醒没醒呀,”
“醒什么呀,这他么分明是说梦话呢,”林凯摇头苦笑,“做梦都能闻见酒肉香,这老头儿还真特么神了,”
碰上这么个吃货老头儿,我也是醉了,不过他睡他的,我们占了他这一亩三分地,该吃吃,该喝喝,最多借他这一亩三分地儿歇歇脚,
等我们吃的酒足饭饱,也快到了大半夜,老头儿一直没醒,我们正收拾那些残羹冷炙,那老头儿突然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可睁眼一瞅我们一行人,他啊的一嗓子尖叫,扑通一下从床上滚了下来,“啊,你们,,你们什么人,干什么,我,,我说了我没钱,宽限两天,求你们宽限两天,”
这一嗓子真把我喊蒙了,徐志谋瞪眼喊了句,“老大爷,您搞错了吧,我们不是来要钱的,”
一边说着,徐志谋要过去劝他,却没想,那老头儿跟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扯着个枕头狂挥乱舞,分明是不让徐志谋近身,我眼瞅这架势,感觉这误会像是闹大了,这老头儿好像是被人逼债,见我们大半夜侯在他屋里候着,把我们当成要债的了,
见他被吓破了胆似的,我赶紧喊了句,“老大爷,您误会了,误会了,我们是天津卫来的,成家戏班子,,那老班主拖我们带信过来的,”
我朝他喊着,就他一个老头子,徐志谋三把两手的就把他按在那,本来还在挣扎着,听我一说那陈家班主,那老头儿才怔了下,跟吃了个定心丸儿似的,慢慢停下了挣扎,
老头儿一脸半信半疑的望着我,或许有点还有点不信,我问他是不是叫封山铸,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略一点头,随即,我把老班主给的那封信递给了他,
那老头儿颤巍巍的接过信,整个给个受惊的老似的,瞅他那副寒酸样儿,跟那举手投足颇显三分霸气的老班主一比,完全不像是一类人,我心里打起了小九九,难道说,,老班主口中,熟知玄门之事的人,,真是这位,
老头儿一副战战兢兢的看完了信,方才松了口气,朝我们上下打量了一眼,歪嘴儿问道,“这个什么玄门理事会,你们几个,,,想找他麻烦,”
听他这一问,我大概也知道老班主信中所写了,徐志谋朝他拱了个手,点头道,“老先生,,信,您也看过了,老班主的意思,,,您也知道了,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这玄门理事会是什么东西,,你们为啥要找他,”老头儿一句话,我当下蒙了,不单单是我,徐志谋和林凯几人也傻了眼,
“您老,,真不知道,”我惊得又问了句,那老头儿表情比我更惊讶,“知道,,知道什么,你们不会认错人了吧,”
不知道,他,,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愣了一瞬,猛地凑到老头儿跟前,那老头儿被我吓了一跳,刚要后退,却被我一把按在了地上,我两眼瞪着他,“老先生,你告诉你,,,你到底认不认识成家班子老班主,你到底是不是封山铸,”
“呃,成,,成家乐,我认识呀,我,,我是封山铸,你,,你想干什么,”老头儿战兢兢的瞅着我,单被我这一把按住就跟吓破了胆似的,那表情一点不像装的,我心头猛地一颤,也可能是一丝失望,抬头望向林凯三人,微微摇头,
“怎么怎么可能,”徐志谋一脸的难以置信,“那老班主好一番嘱咐,说他熟知玄门,怎么可能有错,说来说去难道就让咱找这个老头子,”
“对,对,我也不信”林凯喊了句,三两步冲上来,不由分说,伸手一把勾起了老头儿脖领子,“老头儿,我知道你们这群老东西隐世不出,怕麻烦,爱装蒜,但就凭这点把戏,,你骗不了我,”
“老头儿,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帮不帮你给个痛快话儿,不帮忙咱也说不了啥,没必要给我装疯卖傻,你说话你说话呀,”林凯扯着他脖领子,那老头儿被拽的前摇后晃,感觉有点喘不过气儿似的,死命挣扎着,喊着松手,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