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灵羡谷光幕之内。
玄言此刻颇为狼狈,后方的铁勺紧追不舍,且破空声越来越近,似乎只需数息时间便可赶上。
感受着后方逼人的气息,玄言面色难看至极,内心更是无语万分,他真心不知晓他有何魅力,偏偏这铁勺就赖上他了。
眼看着铁勺渐渐拉近距离,玄言猛一咬牙,转身右手抬起掐诀一指,顿时雷芒乍现,一道手臂粗细的雷电应声而起,呼啸击向铁勺。
此物虽说是个至宝,可却太过诡异,玄言着实不想再与这铁勺有丝毫瓜葛。
但这铁勺似有灵性一般,光芒一闪之后,居然险险避开轰隆袭来的雷电之术,且速度一瞬再增,刹那间,便要临近玄言身体。
“我靠你大、爷的有完没完”这铁勺的一直纠缠,玄言也是有些怒气,低骂的同时,他双目之中露出一抹寒芒,灵气运转后身体一震,立刻其手臂电弧显现,并快速绕其手臂蔓延而上。
一瞬,玄言双臂便是化为雷霆臂膀,毫不犹豫地往身后狠狠挥击而去。
可下一刻,玄言却是面色大变,暗自懊恼悔恨不已。
只见在玄言手臂触碰铁勺的一瞬,那铁勺蓦然化为丝丝红之雾,全部钻入了玄言手臂之中。
如此一幕,吓得玄言连连甩手,试图将铁勺从手臂之中甩去,可立刻,玄言便惨哼一声,面色变得苍白,身子更是再一次有了阵阵红之雾散出。
几乎在红之雾从玄言体内散出的瞬间,在他脑海之中,即刻有雾气弥漫,而这些雾气急剧缭绕翻腾间,突然的,竟化为一幕幕画面,在玄言脑海中回荡。
画面第一幕,天很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仿佛一切杂色都被尽数过滤去一般,瑰丽地熠熠发光。
蓝天之下,一片墨绿色的草地像一床绿莹莹的地毯,一碧千里,其中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亭榭居于小丘之上。
而此刻,玄言便是迷茫的站在亭榭之内,眉头微蹙地扫视四周,便在这时,忽然,玄言双目一凝,望向亭榭之外。
在亭榭之前,开有三条小径,此时,正有三道人影缓缓从远处小径尽头处走来。
这三人步伐看似缓慢,可却是转眼之间,便是将要临近古素亭榭。
玄言不由倒吸一口气,因这三人身上的气势简直骇人,明明只是慢步走在小径之上,可给人的感觉,仿佛在他们身体之内,存在了令人恐怖的气血之力。
如此惊人的气息,玄言的身子甚至都轻颤起来,可他却骇然的发现,他的身子仿佛禁锢了一般,根本无法移动丝毫,更别说离开此地。
所来之人是三个老者,居中小径之上老者有着一头红色长发,面色也是微微偏红,身着一袭白袍,看起来有莫名的威压在其身上弥漫,甚至有无数气息凝化为条条白龙,环绕不止。
左侧小径之上,老者身着一身绿色长袍,其上更有丝线勾勒而成的不知名灵草,身上散发出阵阵似药香却又隐隐不同的香味,闻之令人神清气爽,仿佛体内灵气也是一瞬活跃起来。
当玄言目光停留在第三位老者身上时,面色闪过一丝诧异,因此人,与他曾遇到过的一个老者,很是相似,但仔细一看,却又大有不同。
玄言记忆里的那老者,浑身邋遢不堪,气质更是令人无语,但这老者给人的感觉,却是衣冠得体,气宇轩昂。
此三人于亭榭前相视一笑,随后飘身入内,盘膝而坐,相谈甚欢,仿佛玄言并不存在一般。
其中气氛很是和谐,所谈之事也颇为稀奇,玄言不由凝神仔细听闻。
但,就在这时,突然的,一阵轰鸣回荡,此和谐画面消失,天空一瞬成为了红色,甚至还下起了红色的雨,此一幕出现的太过突然,立刻让玄言心神一惊。
在红色的天空之下,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其规模比之凌元宗还广上不少,山间各处筑有无数楼,更植有数之不尽的珍稀灵药。
而此时,让玄言完全惊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些红色雨水方一落地,山间的楼、灵药,甚至土石,皆是瞬间被腐蚀消散,随即玄言便震撼的看到,有无数的修士从山间各处嘶吼而出,个个修为惊人。
但立刻,这些修士便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叫,他们处于半空的身子,在颤抖中瞬间溃烂,修为从全身消散,就连元神,也在化为元灵珠之后轰然崩溃。
“这这”这一幕画面,太过惊骇惨烈,玄言身体一颤,面色难看得无法说出话来,心里已经深深烙印了这残酷的一幕。
随着一个个修士的死亡消散,那红色雨水突然化为红雾,席卷而过,带着浓浓的血腥之味,直奔红色天空而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如此,在玄言惊骇的目光之中,画面再次消失,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玄言长发飘摇,衣袍舞动,有风吹来时,他抬起了头。
在他前方,有两道身影正不断闪烁缠斗,不时有惊人术法挥出,所过之处,威压滔天。
但当玄言看得仔细了,他骇然的发现,这凶狠缠斗中的二人,赫然便是第一幕出现的两位老者,一个红发白袍,一个白发绿袍。
“昊蹇老夫待你如至交,你为何,你为何啊”那白发绿袍老者一声震天嘶吼,一股强烈的煞气从其身上蓦然爆发,惊天动地,直奔对面。
“哼,至交厨冢,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速速将玄冢名菜交出,不然别怪昊某不念旧情,就此灭杀”话语间,昊蹇袖袍一挥,立刻有无数红色血雾虚幻而出,铺天盖地,蔓延迎上煞气。
“你你原来是为了老夫玄冢而来,可你为何灭我全族,老夫誓要杀你”厨冢愤怒之声不断嘶吼而出,身子携着无穷杀意,疯狂扑向昊蹇。
“不识好歹,如此,昊某便先将你灭杀,再取玄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