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师父说了这句话,便哎地连声叹息起来,我也被他刚才的话给吓到了,后背不禁隐隐发凉,
然后我稍作镇定,便赶紧问他,除了暂时不住茶馆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毕竟,现在根本不知道是谁在暗地里对付我们,
如果我们只是暂时离开茶馆的话,意义不大,必须得想办法反制才行,要不然就一直处于被动地位,
茅师父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最好是离开后,以不变应万变,看对方下一步会怎么做,既然已经发现了他,那么见招拆招吧,当然,他也会给我们一个办法试试能不能找到那人,
旋即他问我,遇到这等事儿,怎么让我打电话给他,我大师兄岳宁超去哪儿了,因为电话是开的免提,岳宁超和田默默都能听见师父的话,
被茅师父这么问,岳宁超的脸色变了变,显得有几分不自然,
我凝神想了想,用很自然的口吻说:“大师兄因为张家湾那事儿,正忙着,所以我就先给你打了电话,”,其实我不想欺骗师父,但有时善意的谎言,对彼此都好,
茅师父叹了口气,带着几分不悦的语气说:“君宁,你让他来接电话,先把张家湾那孩子的事情放放,眼下保命要紧,”
“嗯,你等等,我让大师兄过来和你说,”,撒谎的感觉真的不好,
岳宁超过来和茅师父打了招呼后,茅师父便直接说:“听君宁讲,你们被人当死人供了三次水饭,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师父,你先别生气,听我说,我先前认为这事应该不算太严重,自己能把这事儿给处理了最好,不想给你添麻烦,也就没给你老人家提起,”岳宁超很恭敬地说,
茅师父长叹道:“宁超,为师知道你内心的想法,但眼下这事儿不简单,下手之人非常狠毒,想要你们三个的命啊,今晚你们就先离开茶馆,临时找个住处,静观其变,”
“师父,我想这事儿极有可能与张家湾那孩子之死有关,自从前天接了张家的活儿,下午茶馆儿门口便出现了水饭,而且,今天我还在张家破了卧房地底下的千蛇冢,没准是同一人报复,”岳宁超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茅师父开口道:“嗯,不管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联系,但那人已找上你们却是不争的事实,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躲避中寻找反制的机会,”
随后茅师父给我们说,对方定是道中高人,那么我们门外出现的水饭和香炉,断然不可能是他亲自送上门的,那人一定是在某个地方操控阴魂来办了这事儿,
现在三次水饭祭鬼已过,那么接下来他势必会进行阴桥引魂,若你们今晚不离开,对方要是在茶馆四周搭了阴桥,那么你们的生命就更加危险,要是他引魂成功,你们也就魂不守体了,
茅师父强调说,但是,这阴桥引魂,需要小鬼去搭阴桥才能完成,这阴桥,要是被修为极高的人搭出来,很难被发现,不过,搭桥时的小鬼,遇到行家却容易暴露,
那人要以这旁门左道来你等性命,按照推断,今晚就会来搭阴桥,水饭祭鬼,阴桥引魂,鬼磨碾之,人魂俱灭,我们要活命,一定要避开阴桥引魂这阴损的法术,俗话说成也萧何败萧何,我们要想反击,关键也在对方阴桥引魂之时,
茅师父娓娓道来,若是我们离开茶馆之后,能跟踪上前来搭建阴桥的小鬼,那么就有可能发现施法布道之人藏匿何处,现在,唯一要祈祷的就是那人在今晚进行阴桥引魂,
旋即他问岳宁超,还记不记得很早之前他教过的草茅鸟,岳宁超听闻,连连嗯了几声,说:“师父,你的意思是用草茅鸟来跟那些小鬼,进而找到那人的藏身之所吧,”
茅师父说:“对,正是此意,能跟着小鬼,却又不容易被发现的只有草茅鸟最合适,”
临了,茅师父说,今晚我们三个人离开茶馆,必须让茶馆里面有活物代替我们,让小鬼以为我们还在里面才行,岳宁超连忙说,这事儿他来做,保证没问题,
我问岳宁超草茅鸟是个什么鸟,岳宁超说,虽然名字是叫草茅鸟,但并非真的是鸟类,而是取屋边的野草叶子,在上面滴血为祭,施以咒语,即可追魂,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秘法,
听闻他所说的这些信息,我不禁暗想,真有这么神奇嘛,不过岳宁超告诉我,这也秘术也挺邪门的,但在我们正道人士手里,就算是邪法也是正用了,
至于这秘法具体怎么施用,岳宁超故作神秘地和我说,若今晚那人派小鬼来搭阴桥,我就能见识到该秘术的玄妙之处,现在和我说,也说不清楚,
随后,岳宁超去卖活鸡的地方,买了三只公鸡回来,按照我学到的道法秘术知识来看,他这是要借命啊,果然,他摆了三小碗米,掏出三张空白的黄纸,把我们三人的生辰八字各自写在上面,然后分别合着另外的一道符纸点燃,放入三碗米中,
做完这些后,他又对着三个碗,空手比划了一番,便让三只公鸡,各自啄食碗中的米,突然田默默说:“师兄,你把我们三个人的八字放到了鸡身上没问题,可为啥三只鸡都是公鸡,我可是女孩子哎,”
岳宁超面色一凝,迟疑了下才说:“将就下,若今晚有小鬼搭阴桥,它们是不会分屋里活物公母的,”
旋即他又说:“你们两看好这三只鸡,只能让它们吃各自碗里的米,千万不要吃混了,”
说完这些,他就出了门,不一会儿拿着几截草叶子进来,他看了看我和田默默,轻声说:“你们二人谁来滴血祭草,”
我说:“默默师姐,照顾小师弟的时候到了,都说师兄照顾师妹,师妹照顾师弟哦,”
田默默看了我老半天,嘟嘴道:“嗯你作为男人要有风度和担当,我一个弱女子”
岳宁超说:“默默,你来,到时候如果能用上,我们让君宁见识见识这玩意儿的厉害之处,”
田默默看了师兄一眼,又瞄了瞄我,有几分不情愿地起身,找来把水果刀,在指头上用刀尖扎了下,血沿着指尖滴落到那几片青草叶子上,
那些草叶子滴完了血后,岳宁超便开始对着它们念起咒语来,没多久,他说一切搞定,接下来我们就只能离开茶馆,临时找个落脚点儿,静候那人的小鬼们前来了,
临走时,他右手无名指、小指和大拇指弯曲,伸直食指和中指成法指,对着三只鸡的头凭空画了几下,那三只公鸡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倒在屋内的地上一动不动,
之后,岳宁超在茶馆门板与地面的缝隙处,放了好几截草叶,不过,他手里还留了些草叶,
我们离开茶馆后,就在茶馆背面的新街,找了个小旅馆住下,镇上的人大多互相熟悉,那旅馆老板娘看见我们三个,先打量了我和田默默一番后便说:“岳师父,你也要住在我们店里吗,”
岳宁超说:“老板娘,你难道不欢迎啊,”
“咦,咋个可能不欢迎咯,你天天住都要得,哈哈”
说话间,老板娘已经带我们上了楼,我们开了两间房,我和岳宁超住在一起,田默默自然是独自住一间,
刚住进店里不久,我就开始拉肚子,蹲了很久的厕所,等我出来时,岳宁超已经将几截草叶子摆在了桌子上,草叶上的血已经干了,变得乌,
“现在我们要注意守着着这几截草叶,若那人今晚真去搭阴桥,我们就靠它们去找他了,”岳宁超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各自躺在一张床上,时不时地留意桌子上的草叶子,晚上十二点左右,我注意到那几片草叶子突然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