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第二张拟好的圣旨送递到当时还不是王府还是将军府的王彭手里。
王彭虽然是表面上没有多说什么,也老老实实接过了这张出乎意料的圣旨,但是待送去圣旨的公公回去后,这位已经有王爷头衔的异姓王当场便挥剑斩断了身旁的一株桃树!
桃花跌落满地皆是!
而这位异性王爷差点把手中的那份圣旨给撕了,这圣旨接是接了,可这位异姓王爷并不打算动身前去自己的封地。
他知道只要是去了那个富庶的杭州,对于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下场。
他不愿意去,可皇帝陛下也不愿意让他这样一只老虎就赖在当时还是旧都的都城里。
王彭先是称作自己过不惯那样的生活,刘丕回了一张爱卿戎马一生,朕甚是感激,也爱惜爱卿的身体,所以让爱卿去那样的江南水乡养养身子,还希望爱卿不要辜负了朕一番好意的圣旨。
王彭自然不好再在这方面推脱不去,于是马上就换了一个身体有恙的借口,说自己身体突然染上了伤疾,不宜此时动身的借口。
而刘丕则是直接在太医院里调出了五名在当时算是小有名气的御医大夫。
又是一张圣旨。
朕自然是爱惜爱卿的身体,听闻爱卿身体有恙,朕甚至心生悲痛,为了使爱卿的身体早已康复,朕特意选出了五位医术高超的御医大夫,给爱卿医治,当然了,爱卿既然身体有恙,自然要早些前去杭州,那里毕竟养人也可去病。
王彭还是赖着不走。
最后还是温亦区使出了一个当时看来阴狠的法子。
王彭戎马半生,娶了不少女人,但是膝下却只有一子。
温亦区便调动手上的暗线,将这位异姓王爷之子先行调去了杭州,然后假借王彭之子的名义从杭州写了一封家信递到了到时候王彭在旧都城的府邸中。
意思无非就是儿子已经到了陛下赏赐给父亲您的封地之中,在这里呢,儿子等候着父亲的到来。
这样的一封家信平平常常,但是温亦区使计,大肆宣传,将那位王爷之子王莫风刻画成了一个远在杭州焦急等待父亲到来的儿子形象。
一时间,在温亦区刻意的宣传下,轰动了整个安平王朝。
整个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这位小王爷的孝心。
而只有王彭才苦不堪言。
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咬了咬牙,带着自己那二十万精兵良将赶去了富庶温柔的江南水乡。
当时那一波三折的片段如今刘丕还能够记忆犹新,所以对于这位异姓王,刘丕可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好不容易才将这位请去了杭州那个地方,哪里愿意就这样把他再放出来呢。
温亦区捏起了一枚黑色棋子,握在手心里感受着棋子的圆润。
而后,温亦区抬头,大概是想到了刘丕心中的忌惮,笑着出声说道:“我知道陛下你现在在忌惮着些什么,又是因为什么而忌惮。”
刘丕大概也猜出来了既然眼前这位无双谋士敢这么做,那么肯定就有他敢这么做的理由。
就像当年他闯入自己的宫殿之中,将手中的圣旨撕碎扔进火炉之中。
那么他这么做肯定也有他的理由。
只是毕竟事关王彭,想起当年的情景,刘丕多多少少还是不放心。
“朕和先生之间没有外人,既然先生知道朕心有忌惮,为什么还要准备让朕做出这种放虎出山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刘丕已经改了称呼,不再是直呼亦区,而是换了一个显得有些恭敬些的称呼,先生。
温亦区依旧笑着出声说道:“陛下,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和你说道说道,既然陛下心中如此,那么我便先放一句话给陛下,只要有我在,王彭定然威胁不到陛下,这一点请陛下放心。”
已经是轮到刘丕落子了。
可是这个时候这位安平王朝的皇帝陛下哪还有真正下棋落子的心思。
王彭出杭州。
他大概能够想象到朝廷庙堂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画面。
足以给整个庙堂一个极大的震动。
丝毫不比前些日子发生地震动静要小。
刘丕随意地从棋盒中取出一枚白色的棋子,然后又随意地落在了棋盘之中。
“先生,是朕着急了!”
温亦区摇了摇手。
“无妨,既然陛下昨夜让冯公公通知我今日来这里下棋,我便知道陛下是有拿不准的心事了,而我没有推脱,而是敢来,还敢在陛下到来之后,出言玩笑陛下,那么就说明我已经有了好的对策。”
听到温亦区说出这句话,刘丕脸上的神情终于算是彻底好看了起来。
大风大雨,但朕有眼前这温先生。
足以让这大风大雨在他安平王朝的庙堂上刮不起来。
温亦区继续出声说道:“当然了,陛下也知道,让王彭这匹夫走出杭州容易,甚至压根就不用陛下去费心思,这匹夫早就想走出杭州这个对他来说的祸害地方,但是想让这老匹夫安心地回到杭州,很难,别说安心了,就是再像上次那样不死心却没有办法回到杭州也很难。”
“那么先生定然是有办法了,好让这匹夫再次回到杭州这个地方。”
温亦区有些出乎刘丕意料的摇了摇头,出声说道:“既然很难再让这匹夫回去,那么干脆就不需要这匹夫回去了!”
刘丕脸色再次迅速变化。
有些不解,但是更多的还是震惊!
放虎出山已经算是要掀起大风大浪了,这现在还要任由着他在安平王朝里。
虽说在这些年里,刘丕和温亦区多多少少使出些手段来,让当初王彭麾下的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一半数量。
当世人皆知道,就算是仅剩下来的这十万大军,也是数一数二的精锐战将。
都是当年上过战场,杀过人,负过伤,被刀剑砍过,听过号角鸣鼓声的老将老兵。
如今天下已经太平了这些年,军队里的士卒们几乎是换了一波。
当年的老兵老卒们都卸甲归田。
而这些新上去的士卒们虽然说每日都在承受着严酷的训练。
但终归是没有上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