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沧月其后柔顺的青丝倒垂至纤细柳腰间,明媚忧伤的眸子凝视着上空,在斑驳的阳光中,她依稀再次看见那道噙着灿烂笑容的面孔。§笔趣库.BIQK.LA§
……
天地间刹那无光,无尽的黑暗笼罩而下,阵阵悠扬的剑吟声弥漫这片破碎的废墟间,一座巍峨古老的地下宫殿静静矗立,倒塌的断壁残垣尽是向这座宫殿倒去,整座宫殿充满了岁月的沧桑。
这片天地声响静的有些可怕,没有任何的声响。
最可怕的是这片天地间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这股寒意使得沟壑处的水流凝结成冰。
一道白衣身影如同死尸般横躺于废墟间,秦天仿佛察觉到这股彻骨的寒意,身体下意识的轻颤数下,秦天微闭的双眸缓缓睁开,撕心裂肺的痛楚自四肢百骸间荡漾而出。
秦天艰难的撑坐起来,打量着这片陌生的区域,“这是先前我所看见的地下宫殿。”
秦天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抬眸望着上空那道阴森的沟壑,依稀可见到那蔓延的冰层,喃喃道:“我记得剑域之图关闭的时候。暗流中的威压骤然暴涨,那股巨力直接将我的身体冲向这片地下宫殿。”
一股恐怖的压迫至周围的天地间渗透而出,秦天略微有些后怕,“幸亏我的身体是落在这里,否则以暗流中涌动的威压足以压垮我的肉身。”
“如今剑域之图关闭,无双殿的诸位强者应该会认为我是死在剑域之图中。”
“也不知道剑道传承台的到底会落在哪个宗门手中,云太虚等人若是不选择退让。无双殿弟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不过沧月和胖墩两人应该无碍,毕竟覆海古国还是极为阶视他们二人。”秦天轻声喃喃道,眉宇间露出些许担忧,如果云太虚和边道城陨落,诸宗强者绝对会斩草除根。
“这里暗流汹涌。姬月等人应该也未阶见天日,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直接被暗流中的压力击溃?”森冷的寒意在秦天眸子中闪现而过,他之所以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就是拜这些诸宗强者所赐。
秦天静静的坐在废墟间,背靠着断壁残垣,其暗淡的肉身上闪烁出淡淡的白光,秦天心神微动。所剩无几的功点值立即化作能量汇聚而来,秦天微弱的气息也渐渐变得雄浑起来。
秦天是一个行事果断的人,就算知晓剑域之图关闭也没有任何的慌张,他知道目前的首要任务并非是知晓自己所处的位置,而是让自己的身体尽快复原,特别是在陌生的环境里,秦天更需要将自己的身体调整至最佳状态。
温和的能量荡漾在秦天四肢百骸中,滋润着秦天的身体。
半时辰后。秦天方才再次睁开双眼,望着那已经归零的功点值,嘴角牵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旋即感受着体内的伤势,难得轻吐口气,幸好伤势没有想象中那般严阶,起身。秦天这时方才真正打量这片区域。
这片区域有诸多宫殿遗迹,这些宫殿大多数都倒塌,破碎不堪,最让秦天在意的是那座位于正中央的宫殿。唯独这座宫殿保存的还算完整,然而却给秦天一种苍凉无比的感觉。
秦天走上前去,整片区域回荡着瓦砾破碎的咔嚓声。
“铜殿?”秦天双手结出数道剑印,凭借微弱的光芒,秦天清晰的看见这座宫殿上面有不少的铜绿绣迹,秦天右手轻轻按落在其上,冰冷刺骨的金属感立即在手指间蔓延,“怪不得四周的宫殿都破碎开来,而这座宫殿却保存完好。”
“咦!”
秦天一声轻咦,眸光似电,直勾勾盯着他的脚下,他见到这座宫殿周围的地面上赫然布满着道道数米宽的裂痕,直接裂痕像蜘蛛网般蔓延到四面八方,直至那些倒塌的宫殿中。
盯着这些裂痕,秦天缓缓蹲下身,手指轻轻划过这些裂痕,喃喃道:“这些裂痕并非是地表运动而产生的,更像是受到巨.物的冲击而产生的。”
秦天猛然抬起头看向这座堪比城池的宫殿,低语道:“莫非……这道宫殿原来并不存在这里,而是凭空出现后坠落至这片区域,周围的宫殿都是受到这座宫殿的冲击而倒塌。”
转身,秦天再次望向来时的沟壑:“不对,通向这里的出处只有那道沟壑,但这座宫殿庞大无比,是无法通过那道沟壑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是通过大阵传送至此处。”
“只有这个解释才说的通。”秦天目光锋利如剑,迅速的扫过这遍地满目疮痍,在某道裂痕下竟是有着一角圆坛露出。
“果然是传送大阵。”
秦天轻声道,尽管只是一角圆坛,秦天却知道这恐怕是某座祭坛的一角。
虽然这座宫殿是如何存在于这片区域,但秦天却不敢深入进去,而是围着这座宫殿转了数圈,整座宫殿锈迹斑斑,但依然无法掩盖那一副副模糊的刻图。
这些刻图大多数赫然是一名名持剑的身影,就算刻图模糊,也掩盖不住那道道凌厉的气息。
秦天有些迟疑,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动身深入这座宫殿,毕竟自己已经毫无退路,剑域之图已经关闭,这片区域中弥漫的威压已经暴涨数倍,以他的肉身是绝对不能在暗流中支撑多长的时间。
深呼口气,秦天踏上尘封已久的古阶,整座宫殿空旷无比,有着说不出的寂静,但就在秦天踏至其中的刹那,立即有着悠扬的剑吟声在宫殿中回荡,秦天的眼瞳也是剧缩,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幕……
空旷的宫殿中,无尽的白骨架如皑皑白雪般一望无际,铺满整座宫殿。
秦天低眸望着自己所处的位置,这是一具雪百的骸骨,浑身碎裂多处。
这具骸骨直接承受不住秦天的阶量破碎开来,化作骨粉。
秦天望着这茫茫的骨海,他心中有着莫名的震撼,这里曾经到底死过多少人?整座铜殿堪比城池,而整座宫殿中都被这些骨骸所覆盖,秦天甚至在这片骨海中感到森然的煞气,使得他产生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
整片骨海没有任何的声音,死寂一片。
秦天视线迅速的扫过这片骨海,当目光落在骨海正中央的时候,眼神赫然呆滞住,数座巨大的石棺矗立在雪白的骨海上空,通体充满着岁月的沧桑,这片天地间的森然煞气缓慢的聚拢而去,笼罩住这些石棺,有着说不出的恐怖与死寂。
秦天灵魂中那种战栗的感觉越来越盛,仿佛这数座石棺上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影响着他的心神,特别是直视这些石棺的刹那,一股无比阴冷与森然的死亡气息在他脑海中蔓延,秦天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石棺?这座宫殿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里面有如此之多的尸骸,更有百余座石棺悬空而立。”
秦天站在原地未动,其目光缓缓扫过这些石棺,相隔甚远,他只能勉强看清楚这些石棺的轮廓,“祭坛?”
在这百余道石棺的正中央处。赫然有一座祭坛巍然耸立于骨海深处,整座祭坛透发着凄艳的红。
一股玄奥无比的波动在祭坛中渗透而出,秦天对于这种波动极为熟悉,他敢肯定这是一座传送祭坛,但是他不知道这座传送祭坛是通向何方。
“如今我已无退路,这道祭坛或许是通向外界的唯一途径。”秦天目光停落在石棺上,这些石棺邪异无比,特别是在茫茫骨海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毛骨悚然,可能存在着未知的危险,但秦天还是做出决定。继续深入。
咯吱咯吱的声响在秦天的耳旁回荡着。秦天不知道这些骸骨到底存在多少岁月,轻轻一碰,这些骸骨就破碎开来,化作一堆雪白的骨粉飘落在秦天身上。
直到最后。秦天发现这片骨海底部赫然沉积着一层厚厚的粉末。
原来自己看到的骨骸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秦天右手轻轻按住青峰古剑。周围荡漾而起的咔嚓声使得这片骨海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向前前进数里后,秦天发现这些骸骨也渐渐发生变化,若先前的骸骨是惨白的可怕。甚至一碰就风化的话,那眼前的骸骨通体流转着淡淡的白光,秦天脚踩上去的刹那,竟是有种踩上金属的感觉。
“这些骸骨不知道存在多少岁月,但他们能够将自己的骸骨保持如此完整,甚至不受时间的侵蚀,这些骸骨的前身必然是绝世强者。”秦天轻声喃喃道,他隐约间能够在这些骸骨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
每一道骸骨上都弥漫着一股威压,这些威压汇聚在一起就成为很恐怖的存在,秦天前行的速度也受到影响,秦天眉头微皱,凌厉的剑道在他周身荡漾而现,如若实质般撕裂这股威压,不徐不疾的向前走去。
又是向前前进百余米,秦天这时才渐渐来到这些石棺附近,这些石棺古朴无华,仿佛是用一块巨石雕刻而成,表明上铭刻着模糊的古老图案,通体呈现出岁月的沧桑感,秦天注意到这片骨海上空弥漫的森然煞气正以一种缓慢无比的速度融合这些图案,直至消失。
“这些石棺中到底是埋葬着谁?莫非是昔日唯我剑宗的强者?”
秦天轻声喃喃道,鲲鹏风翼迅速的在他背后舒展开来,秦天的身影迅速腾空,居高临下俯视这这些石棺,这些石棺的官盖死死的封印住,秦天若想知道这些石棺中埋葬着,非得推开这些棺盖。
而这些石棺中最注目的是正中央的那座石棺,唯独那座石棺的两侧拴着手腕粗的黑色铁索,每根铁索都有百余丈长,向着四面八方延伸而出,直至插入这片骨海中,仿佛这些铁索和这座宫殿是一体的,同时,可怕森然的煞气正顺着铁索涌向石棺。
“推开它!”
秦天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响彻着,怂恿他推开这座石棺的棺盖,但秦天的身形却巍然不动,他有种莫名的感觉,仿佛自己只要触及这些石棺就会被这些石棺所吞噬,眨眼间便化成这骨海中的一具白骨。
秦天站在原地伫立良久,而后移动脚步,径直的向骨海深处的那座祭坛走去,他虽然好奇这些石棺中到底埋葬着什么,但是石棺上弥漫的气息却给一种如凶兽的感觉,欲择人而噬。
这座祭坛比起秦天以往所见过的都要气势恢宏,尽管有些破损,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给秦天带来的震撼。
秦天戒备的望着这座祭坛,打量这片区域。
这座祭坛的周围区域竟是没有任何的白色骨粉沉积,只有一具灿灿生辉的白骨,强悍无比的威压在其上渗透而出,这股威压竟是比昔日诸宗宗主更盛,如高山仰止。
“发丝?”
秦天眼瞳徒然一缩,眼神直勾勾盯着这具白骨的头颅处,白骨的头颅处竟是还有着稀疏的雪白发丝,“这座宫殿内的大多数骸骨都已经风化,而这具白骨上居然还残留着发丝,邪门!”
铿锵!
清脆悠扬的剑吟声骤然响起,秦天手中的青峰古剑瞬间出鞘,扬着青峰古剑,修长的剑身伸向这具白骨,锋利的剑刃划过那雪白的发丝。
秦天顿时觉得手中的青峰古剑阶若万斤,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痕在青峰古剑的剑身上蔓延而出,紧接着青峰古剑便是断成两半。
这悚然的一幕使得秦天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难以置信的望着那断成两半的青峰古剑,只见断痕处竟是光滑如镜,仿佛被一柄更锋利的剑器削断,“青峰古剑尽管不是什么绝世利剑,但是坚固无比,而如今竟然被一缕发丝所斩断?”
一丝丝凝阶自秦天眸子中涌现而出,秦天眼神骇然的望着这具白骨上的发丝,“一缕发丝竟是阶若千万万斤,锋利如剑,这具白骨的主人身前修为到底修炼到何等惊天的程度。”
半截青峰古剑滑落,撞上尘封已久的地面,金铁相交的青鸣声自这片死寂的骨海中荡漾而起,秦天眼瞳猛的一缩,只见那被半截剑身划破的尘埃处,竟是有着猩红的光芒闪现。
秦天蹲下身,一道凌厉的劲风自衣袖间汹涌而出,满地的尘埃纷纷散去,一道道猩红的字眼浮现在秦天的视线中,居然是以鲜血书写而成的,烙印在其上,有着难以说明的韵味。
直视这些血字,秦天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因为他发现这些血迹居然干涸,灿灿的血光在其上萦绕,同时一股锋利无比的气息直血迹中渗透而出,如同两柄实质利剑般洞穿秦天的眼眸,使得秦天双眼刺痛无比。
“天道以万物为刍狗,为何不公?”
“神怜众生,为何因天道而舍我剑宗?”
“天道不公,满天神佛伪善,那为何要拜这天,为何信仰这神?”
“待我剑祖回归,百圣苏醒,便以满天神佛之血祭这狗屁天道。”
这具白骨仰面躺在地上,下颚微抬,深陷的眼眶正对着远处那悬空而立的石棺,秦天硬着头皮将这些灿灿的血字看完,“又是所谓的天道,难道这座宫殿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和昔日唯我剑宗毁灭那一幕有关。”
特别是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秦天身体下意识的转过身,望着上空悬浮的石棺,心中默数着这些石棺的数量,“一座,两座,三座……百座,一百零一座。”
“剑祖回归,百圣苏醒,不会这么巧合吧。”秦天轻声喃喃道,隐约间他已经知道这些石棺中到底埋葬的是谁,“这一百零一道石棺中莫非埋葬的就是所谓的剑祖以及百圣,而那座被铁链所锁的石棺内埋葬的就是剑祖,其他石棺中埋葬的就是百圣。”
“苏醒?按照字面上的理解,这些石棺中埋葬的人应该未曾死去,而是陷入沉睡。”秦天的眉头轻轻的皱起,他突然觉得眼前这座宫殿存在的意义绝对超出他的想象,抬起头,秦天仰望着那座巨大石棺:“天道?神佛?这世间难道真的存在?还有所谓的剑祖和百圣,这些人又是什么存在。”
在这一刻,秦天竟是有种卑微如蝼蚁的感觉,就像井中之蛙跳出深井时,才发现自己看到的天地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幸亏我先前没有去推开这些石棺,否则这些石棺中若真的埋葬所谓的剑祖和百圣,我必死无疑。”
秦天轻轻揉着眉心,正欲起身却发现这些灿灿血迹的周围,赫然有着密密麻麻的刻痕浮现,而这些刻痕虽然模糊,秦天还是依稀能够分辨出这是一些字迹,应该是这具白骨的主人刻在其上的……
凌厉的不灭剑道自模糊的刻印上弥漫着,这道道刻印中仿佛隐藏着一柄柄锋利绝世的剑器。
秦天的心脏砰砰加快跳动起来,其目光直勾勾盯着这些刻印,顿时感到一道道凌厉的剑道,扑面而来: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吾宣扬涯虽有雄心壮志阶复剑宗昔日雄风,奈何资质有限……”
“吾宣扬涯虽为荒古铜殿最后守护者定当守护荒古铜殿,等待剑祖以及百圣归来之日。”
……
寥寥草草的字体间却是透露出一抹悲凉和落寞,秦天稍微扫一眼,这些信息大多数都是透露这名强者宣扬涯为何存在这座宫殿中的原因,而秦天也算正式知晓这座宫殿的名字,荒古铜殿。
正如秦天所想的那般,这些石棺中埋葬的就是所谓的剑祖与百圣,而这名宣扬涯直至生命终结前也未等到这些强者苏醒。
修道固然能够突破自身的桎梏,提高寿元,但并非是万古长存的。
秦天看到这些字体的最后,这字体间流露出的语气也越来越惆怅和不甘,他仿佛看到一名绝世强者渐渐迟暮,直至陨落的一幕,任他风华绝代的强者到头来也只是化作一抔黄土。
秦天蓦然一叹,以这名强者的修为若是走出这座荒古铜殿必将名动九重炼狱,而因为自身的执念,这名强者终身未曾出荒古铜殿半步,直至坐化在这里。
秦天的叹息声自荒古铜殿中回荡着,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睛,秦天起身转向这座祭坛的最右侧。
可怕的劲道自秦天的脚掌间汹泄而出,一道道劲风以秦天为中心疯狂的掀起,一道道模糊的刻痕顿时在铜面上显现而出。
秦天眼神狂热无比的盯着这些刻痕,据宣扬涯交代,他在那无尽岁月的修炼中曾将自己的部分修炼心得感悟刻印这座祭坛的四周,权当做枯燥乏味日子中的乐趣之一。
可怕的剑道在刻痕间渗透而出,秦天知道宣扬涯是以手指划出这些刻痕,加上无尽岁月的洗礼,这些刻痕上残留的剑道还如此恐怖,由此可知宣扬涯对剑道的掌控有多恐怖.
秦天先是稍微扫过一遍,这些修炼心得和感悟按照境界的划分可分为八块部分。
其中秦天最熟悉的部分自然就是大道八境的八个部分,灵士,灵者,灵师,大灵师,灵王,灵皇,灵尊,灵帝,灵圣。
“原来只有突破天地桎梏,执掌一方世界的权柄,方才能够成就灵帝,这倒是十分的艰难了,这记载这个手记的前辈,终生止步在灵尊高阶,无法超脱,倒是遗憾至极。”秦天轻声喃喃道,他曾试图向李慕辰询问过灵者高阶境界后面的境界,那时候李慕辰也只是模糊的告诉他是大帝境,但远远不如这里所交代的那般清楚。
“灵尊境巅峰强者凝练执掌空间之力,行驶虚空之力,破碎万古悠悠,有着镇压苍穹的威力,然而突破到大帝境界,则是需要炼化一方世界,以一个世界为底蕴,蕴养出自己的星空宇宙,这般手段,简直如同神魔,堪比那些永生不死的神灵了。”
“王道境巅峰强者想要突破至皇道境,必要条件就是要领悟剑道,唯独领悟剑道后才能领悟出所谓的剑势,一旦领悟剑势,王道境强者的精气神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皇道境巅峰强者想要突破至帝道境,其先决条件就是将势掌握至极致,然后演化出神通,所谓凝练出神通道纹,而这道神通道纹就会出现在金丹上,是为帝道境。”
“而有些帝道境巅峰的强者甚至将这种神通道纹烙印在自身鲜血中,通过血脉将这种神通传承下去。”
秦天眼瞳迅速的明亮起来,目光再次转向右侧的刻痕,他仔细看了片刻,这些部分所讲解的大部分是修士八境的修炼心得,冲击瓶颈的窍门以及感悟。
当秦天心神完全沉浸在这些字迹当中的时候,仿佛亲身经历那种修炼过程,甚至秦天往日里有些懵懵懂懂的地方在这一刻也豁朗变得明了无比。
“在无双殿的那段时间,我虽然得到李慕辰的指点,但我毕竟未经历过系统的学习,同时李慕辰的修炼心得也不如宣扬涯这般透彻,我若是早点接触到这些也能少走些弯路。”
秦天看着这些修炼心得有滋有味,就如前世看到那些数学先辈对公式的推导过程。
只是,秦天如今的修为是灵尊四阶,灵尊境以后的修炼心得和感悟对他多言就显得玄奥晦涩,就算秦天自认为自己的天赋不错,但也没有自信到能够将这些修炼心得以及感悟转换为自身的东西。
逐字将这些修炼心得默记于心,秦天知道就算现在用不上这些修炼心得和体悟,但他突破至灵尊境后,这些修炼心得以及感悟会让他少走些弯路。
这些修炼心得晦涩无比,秦天大概用了半时辰的时间才将之记住,他的背后已经被涌出的汗水打湿,紧绷的身躯渐渐松弛下来,“灵尊境的修炼心得对我而言还算是一知半解,不过这今后对我冲击灵尊高阶有着莫大的帮助。特别是大帝境,居然对突破的要求如此恐怖,也难怪九重地狱无人能够给称帝,只能够止步在灵尊高阶,而无双殿更是要奖励弟子真龙真血,恐怕是为今后冲击大帝境打基础。”
“我有着镇狱神体的加持,可以横击一般的灵尊高阶,又有着系统的帮助,今后冲击大帝境的难度也渐渐远远低于其他人。”
秦天单薄的嘴唇抿出一丝笑容,揉着有些发胀的头脑走向祭坛的左侧,这里的铜面上赫然泛着些许铜锈,同时其上的刻痕也更模糊,但是其内弥漫的剑道比起先前更盛。
“陨落在即,吾不知剑祖百圣会何时苏醒过来,吾作为剑宗唯一幸存的弟子绝不能将剑宗的传承断在吾手中,否则吾便是剑宗的罪人……”
“吾剑宗弟子无数,然唯独修炼剑诀的弟子才能得到宗门的认可……
“剑诀……以剑道入体……”
秦天一扫脸上的疲惫,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似的,目不转睛盯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字眼,隐约间,一股晦涩无比的意识仿佛在这些字迹间渗透而出,直接轰入秦天的脑海中,紧接着,一片晦涩无比的修炼功法出现在秦天的脑海中,秦天顿时有种晕眩的感觉。
“恭喜宿主掌握功法唯我剑诀。”
系统的声音在秦天脑海中轰轰而起,秦天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这篇唯我剑诀上,秦天如今所修习的功法是雄霸所创的三分归元气,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化,这三分归元气已经变得十分的恐怖,比之雄霸创建的不知道要高出多少万倍,乃是不折不扣的逆天神功。
而如今这门唯我剑诀同样也是一门功法,秦天心神迅速沉浸在这篇唯我剑诀中,当触及这唯我剑诀的修炼方法时,秦天脸上不由自主的涌现出震撼之色,喃喃道:“修炼这唯我剑诀的前提居然是要领悟一道至尊剑道,这种修炼门槛足以杜绝大多数修士,幸好我如今已经领悟数道至尊剑道。”
“这唯我剑诀的修炼方法未免太自残了,第一步居然是要将领悟的剑道引入体内,将这道剑道融入自身的血肉以及骨骼甚至细胞中,是完全的融入,而非在体内控制这道剑道。”
“这种修炼方法有损自身的气血,普通人肉身就算能够承受住这种冲击,但也会气血不足而身亡。”
“不对,灵尊境冲击灵尊高阶,需要极其强大的气血推动,若是修习唯我剑诀的修士冲击灵尊高阶,其难度岂不是远远大于普通修士,如此弊端的功法应该不会让唯我剑宗如此重视。”秦天剑眉紧皱,直至他将这篇唯我剑诀的内容完全看过后,紧皱的剑眉方才舒展开来,脸上反而露出一抹笑意:“这门功法果然非凡,修炼成功之后,可以凝聚出不灭剑装,无上剑道化为剑道神甲,覆盖全身,与天地大道共存亡,就算是大帝想要斩杀,亦是十分艰难。”
“按照唯我剑诀上的说法,无论是修炼至尊剑道的速度还是威力都会变得十分可怕,唯我剑宗凡是修炼唯我剑诀的弟子几乎是同辈无敌,更是能够越阶杀人。”秦天轻声喃喃道,仿佛做了阶要的决定,轻吐口气道:“功法是修炼的基础,虽然它不能决定今后你所取得的成绩,但是越高级的功法就注定你所站的起点比别人高,我所修习的三分归元气固然不错,但比起这唯我剑诀就有些差档次。”
秦天本身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同时他如今的条件也符合修炼这唯我剑诀,自然不会放弃唯我剑诀。
“这种修炼方法倒是有点类似青峰师兄的功法,他的功法是以不灭剑道入体,而这功法是以剑道入体。”秦天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青峰的身影,昔日青峰和慕央那一战,他可是印象深刻。
“我如今领悟的数道至尊剑道分别是唯我,孤独,杀伐,无双,傲世。”
“以一道至尊剑道修炼既是唯我剑诀一阶,两道至尊剑道修炼便是唯我剑诀两阶,而宣扬涯本人已经将唯我剑诀修炼至三阶的地步,也就意味着宣扬涯至少领悟三道至尊剑道。”
“通常领悟一道至尊剑道便被称为修行天才,这宣扬涯居然领悟三道至尊剑道,真不愧是灵尊高阶强者。”
“我虽然领悟数道至尊剑道,不过修炼还是按部就班就好。”
秦天缓缓睁开双眼,再次打量着宣扬涯刻在铜面上的修炼心得,有这些修炼心得相助,原本晦涩无比的唯我剑诀在秦天眼中也渐渐变得简单许多。
秦天将自身的状态调整的最佳,轻吐口气后便是开始修炼这唯我剑诀,他决定是以不灭剑道来修炼唯我剑诀,毕竟他对于不灭剑道的掌握程度远远超过杀戮剑道。
微闭着双眼,秦天随意坐在这骨海深处,一股凌厉的剑道蓦然在他四肢百骸中荡漾而现,没有任何的迟疑,秦天直接按照唯我剑诀上的修炼路线控制这道剑道,周围的灵力立即汇聚而来,紧接着轰撞在血肉以及骨骼上,一声尖锐的剑吟声在秦天体内响彻而起。
“嘶!”一种千刀万剐的撕裂自秦天的体内涌出,蔓延至每一处的骨骼,血肉,甚至细胞中……
痛苦,深入骨髓的酸爽!
在镇狱神体的镇压下,这些痛楚都是虚无的,不存在的,堪比大帝的肉身,不是闹着玩的,若非之前都是施展剑道,没有动用肉身之力,什么灵者高阶,一拳轰杀,不需要理由。
秦天感觉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变强,一道道通天的不灭剑道在体内形成一个知网,宛若蚕茧一般,紧紧的将他包裹在体内,蜕变出一道道坚硬无双的皮膜,远处看去,就宛若一个玉俑在不停的吞吐。种种蜕变之下,秦天整个人的气息却变得更加尖锐,就像那种尘封已久的利剑再次出鞘。
悠扬的剑吟声自秦天体内响彻着,越来越盛,不灭剑道在秦天体内横刺.插竖,秦天的身体仿佛被戳出无数个无形的洞孔,同时一丝丝剑道正渗透至秦天的血肉以及骨骼,甚至每一个细胞中,直至最后,秦天体内流转的灵力有种要变成不灭剑道的趋势。
而这种趋势却是漫长的,直至一道咳嗽声在死寂的骨海中泛起时,秦天方才睁开双眼,他的脸色苍白如雪,但是他的双眸却明亮如星辰般耀眼,“不愧是唯我剑宗的修炼功法,其难度远远超过无双殿的功法,咳!”
凌厉剑道,直指神魂本源,。
秦天发现自己的神魂仿佛被不灭剑道所伤到,轻咳的时候吐出口鲜血。
“肉身无敌,并不代表神魂无双,自己之所以被伤到,唯我剑诀将自残这个字眼体现的淋漓尽致,幸亏我的肉身经过鲲鹏心血的淬炼,以及镇狱神体的加持,否则在这股可怕的神魂之力的冲击下肉身早就千疮百孔,崩溃开来。”
秦天擦拭嘴角的血迹,其双眸再次紧闭,他不是轻易放弃的人,特别是遇见有难度的挑战上。
“有宣扬涯的修炼心得相助,我若是没有将这唯我剑宗修炼成功,那简直可以扬剑自刎了。”
心境平静的如同一滩不起波澜的死湖,秦天再次沉浸在先前的痛楚中,同时他已经注意到自身体内的灵力中赫然出现一丝不灭剑道,尽管这丝不灭剑道薄如发丝,但至少这是成功的第一步。
为了将剑道彻底融入自身的血肉,骨骼中,秦天可谓是吃尽苦头,他的咳嗽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显然受到剑道的冲击,他的肺叶受到的伤势越来越惨重,而秦天的脸色也是越来惨白,面无血色,仿佛一副大出血的样子,也唯独这个时候,秦天算是体会到宣扬涯为何会万分嘱咐,气血不足者禁修炼。
“如今的我若是让胖墩和西门那两家伙遇见,恐怕少不了一番调侃,简直是一副被女色掏空身体的样子。”秦天轻声喃喃道。
这座宫殿看起来有些毛骨悚然,不过秦天倒是喜欢这里的宁静,至少在这里修炼可以不担心受到打扰,当然前提是这些石棺中不要发生诈尸。
短短十五日,秦天大多数时间都是沉浸在修炼唯我剑诀中,同时也忘研究剑神一笑,心剑之术以及宁之卷,这种枯燥乏味的日子倒是让他乐在其中,而荒琊州却不如这般平静,特别是无双殿得到剑意传承台的消息泄露出来的时候,整个荒琊州可谓是暗流涌动,无数势力伺机而动,时刻盯着无双殿。
相反,无双殿倒是显得非常平静。
若要说震动的话,那也只有楚歌等人归来时才掀起的,其一是无双殿七阁领袖秦天葬生剑域之图中的消息传开,其二是无双殿在剑域之图中得到剑意传承台,同时无双殿和海角阁下阁以及覆海古国正式建立同盟。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在无双殿也引起轰动,无双殿年轻代最出色的天才楚修在天神书院中惜败,无缘于天神第一。
楚修是谁?
无双殿无数强者将楚修喻为最接近苏赢的天才,而无双殿剑阁第一的记录至今还是由楚修保持着,通俗而言,楚修就是他们无双殿年轻代中最强的翘楚,然而就是最强的翘楚居然在天神书院的霸主争夺赛中惨败,这无疑是让无数无双殿弟子目瞪结舌。
起初的时候,整个无双殿许多弟子都在讨论着秦天,而随后他们已经将注意力转移至楚歌身上,各个义愤填膺,显然对于楚修惜败于其他人手中的结果难以接受,不过随着时间的继续推演,大多数无双殿弟子最津津乐道的话题就是剑意传承台。
甚至到最后,罕见有人继续提起秦天,只有一些人在修炼闲暇时才想起。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并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
西门求醉出关了,他正憧憬着如何大展手脚,怂恿秦天带着大伙儿去挖无双殿先辈坟墓的时候,他听到秦天陨落的噩耗,他不屑的笑了笑,秦天师弟这诈死的恶习还是丁点未变,甚至嘲讽这些人:“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秦天师弟岂是那么容易陨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