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云勇就要脱身而去,血鸦却是冷声一笑:
“我如此苦心筹谋、耗费精力,不惜在元始山的眼皮子底下掀起征战,布下了这座聚精夺灵种血阵,你以为我会让你走脱吗你以为你就能这么轻易走脱得了吗”
说话间,他将手中玄青旗幡再次一挥。
随着他手中旗幡的挥动,那血色巨幕上被云勇剑光斩开丝丝裂缝又合拢了起来,而后越来越凝实。
“啊,怎么回事”
战场上那些身上带有伤口的士卒们俱都惊呼起来,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随着那血色巨幕渐渐凝实,这一片战场半空的的血色云雾逐渐开始稀薄,但那周边数根与血鸦手中玄青旗幡别无二致的巨大旗幡却再次发动,散发毫光。
李玄感觉自己身上出现了一种诡异的牵引之力。
心跳加速,热血沸腾,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抬头望去,眼中瞳孔顿时猛地一缩。
“这是”
只见那些身上带伤的士卒们的伤口俱都开始炸裂绽开,血液如喷泉般喷涌而出,形成一片片的血色云雾,融入在了半空中那逐渐稀薄的血煞之气,使得已经开始稀薄的血煞之气又浓厚了几分。
“好狠毒、好无情”
虽然此时全身热血沸腾,但李玄心中却充满了寒意,而这寒意中也带着几分庆幸。
在之前的战斗中,因为自身的职业习惯,李玄极少正面冲杀,所以身上也就侥幸的没有任何伤口,因此此时他虽然全身血液沸腾,但也只是加速流动,无法被牵引出去,也就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看来云勇到底还是干扰了血鸦的计划,不然这阵法一旦彻底展开,那在场的这些人绝对都在劫难逃,连我也不会有意外。”
李玄心中升起几分愤怒、几分不甘。
他愤怒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办法,他不甘自己的生死就这样操于他人之手。
“若是能安然度过此劫,那我一定要习得修炼法、踏上修仙路,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掌握自己的命运,不会像此时此刻,仿佛草芥蝼蚁般,只能眼睁睁的等待,寻找那一丝活命的机会。”
李玄心中暗下决心。
此时半空中的那片血色巨幕已经完全凝实,仿佛一匹由鲜血染红的锦布,又如同血鸦手上那杆玄青旗幡的旗面,而云勇所化作的清风也在升空而起,马上就要脱离那数杆巨大旗幡所圈定的范围。
“哪里走给我留下来吧”
血鸦朗声大喝,将手中玄青旗幡轻轻一挥。
那半空中仿佛鲜血染红的锦布旗面便疾飞而起,在刹那间就追上了云勇,然后猛的一卷,就将其层层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茧。
这血色巨幕所凝实而成的巨茧仿佛实物,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血茧中的云勇想要拔剑斩破,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他心中极其焦虑惊惧,不由高声道:
“血鸦,你不要自误,我乃是云国皇叔、元始山的内门弟子,此次出来更是领了我们元始山绝世天骄韩天道韩师叔的令旨,你真的敢杀我”
云勇不愧元始山弟子,虽然面临险境,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冷静下来,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听到这话,血鸦似笑非笑,将手一招,那半空中包裹着云勇的血茧便落了下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哦,韩天道此人我倒是听说过,乃是你们元始山的天骄人物,身怀仙骨太上道心,虽然三十多岁才入道修行,但短短十数年就已经是筑基期修士中的翘楚,是未来的金丹真人,说不得还能踏入道胎境,甚至传说他可能有证得元神天尊的潜力。”
说着他摇了摇头,看向血茧中的云勇:“如此人物,的确不是我能够惹得起的。”
云勇顿时大笑起来:
“哈哈哈,既然惹不起,那你还不赶紧把我放了,我身上可是有韩天道韩师叔的令符,这次出来是替他办事,一旦我有差池,你恐怕就要被韩师叔追杀了。”
血鸦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云勇一眼:“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要放了你,就不会被元始山追杀了”
听到这话,云勇顿时语塞。
敢在元始山的管辖境内做下如此滔天之事,无论是谁,元始山都不会放过,必定会追杀到底,此事关乎脸面,别说是云勇,就算是深受元始山上下一致看好的韩天道也不可能扭转这种意志。
“这个这个,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装作没来过这儿,如此你便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逃脱,活命的可能性也更高一些。”
情急之下,云勇也顾不得自己宇内大宗弟子的颜面,开口求饶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高门大派的弟子,不是都应该铁骨铮铮,不是都应该正气凛然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屈服了嘿,当年我们血海神宗不过是血祭了一座小城,那叶小鱼就杀上门来,生生”
血鸦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然后冷声道:
“多说无益,你还是受死吧我要炼化你的精血,抽出你的魂魄,让你们这些高门大宗的弟子成为我修复血海玄阴幡的材料。”
听到要将自己精血炼化、魂魄抽出,云勇顿时大骇。
“你你,我是元始山内门弟子,在宗内点有魂灯,一旦身死,魂灯熄灭,元始山必会知悉,你敢杀我”
血鸦低声一笑:“嘿,有何不敢”
说话间,他手轻轻握拳,而那个包裹着云勇的血茧则突然开始不断变化,似乎在渐渐缩小,要将云勇彻底消融一般。
“啊你好既然如此,那就和我一起共赴黄泉吧”
眼见自己逃生无望,甚至连魂魄都可能落于血鸦之手,成为其修复法器的材料,云勇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血气,趁着体内“离玄丹”药力未退,浑身元力汹涌激荡起来。
“你”
血鸦大惊,立刻运转元力,想要和面前包裹着云勇的血茧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