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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上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王猛还是没有动静,我踏着两只脚在寝宫内来回徘徊。
余厚土掂着撬棍走到我们中间:“要我说真应该把这棺材给打开,没人看过谁知道里面有什么。”
“不能打开,万一要是个粽子我们都得折在这儿!”孙大阻止说道,王猛走之前就嘱咐过我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里的地儿太小,真要是跳出个粽子来我们压根就没还手的余地。
“要我说你们还是太封建,知道清朝怎么没落的吗?就是因为不肯打破传统闭国锁门才导致清王朝加速灭亡,这些前贤同志的血泪史我们应该从中吸取教训,而不是按图索骥墨守成规!”余厚土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之前遇到的粽子还少吗?那我们如今不也是安然无恙的到了这里!”
“这次不一样,我们除了几杆破枪外什么都没有,就连仅剩的几杆枪也都没有一个带子的。”一直都是余厚土跟孙大两个人在说话,我们在一旁听着,我不知道静子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打心里想要开棺,怎么说这一趟也不能走空。
王雷估计跟我一样,他心里巴不得余厚土能劝服孙大加入我们的行列,三娘既然是个走土人她就不应该害怕,也没有走土人见棺不开的道理。就是静子我不知道她此时的想法,而孙大则是觉得这件事尚且欠缺考虑。
“我这里还有些零散的弹药。”静子把背包打开倒出一地的子弹手雷,看样子静子也选择了开棺,只是我现在在想静子带着那么多枪支弹药是怎么混过安检的。
有了弹药支持我们开棺的念头也越来越大,余厚土更是执意要拼一把,孙大看着我们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猛然抬头说道:“开!”
孙大一字刚落我们每个人都打起了精神,王猛到现在也没个动静我们总不能在这等死。
不知是平日里懒散惯了还是怎地,我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喜欢刀口舔血的生活了。什么样的环境出什么样的人,往往是环境改变人类而不是人类改变环境。
临近棺椁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快速跳起来,虽然紧张,但是那种听着心跳不断加快时的兴奋感更强。就好像一个神秘的面孔要被自己揭开,一个遗失的文明正被自己发掘,那种兴奋中带点刺激的感觉是常人无法体会得到的。
我目光扫视着其他人,他们都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面孔紧张可眼睛里面看得出有一团火在燃烧。这大概就是人性吧,安逸的日子过久了总想变着法的换一种生活耍耍。
我把目光转移到面前的棺椁上,白中略带点黄,看起来十分诡异,但具体哪里不对劲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开棺之后不要碰里面任何东西,就连接触也不行。”孙大再次叮嘱道:“棺材打开后一定不能呼吸,要是诈尸了我们谁都招架不住。”
我们点了点头,一般没有人气窜体是不会无缘无故诈尸的,这次我们做足了准备只为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四个男人站在棺椁的四角,静子和三娘在一旁给我们打掩护,我们齐齐使力,棺椁在一瞬间被我们撬了起来。
棺椁里面除了一具棺材外什么都没有,我们不免有些气馁,但好在还有一具棺材。棺材有点像农村里的寿棺,头宽脚窄整体特别大。
因为棺材的个头太大,所以跟棺椁之间的距离容不下我们四个人同时进去。孙大放下撬棍抄起工兵铲率先踏了进去,我们都站在原地没动,但在此时估计每个人手心里都捏出了一把汗。
孙大没有贸然开棺,而是俯着身子把耳朵贴在棺材上听了听。孙大时而皱眉时而诧异,我们的心跟着孙大面目表情的变化不断被越攥越紧。
猛地!孙大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数倍有余,我们意识到可能有情况都抄起了家伙什儿,谁知孙大把头一撇冲我们大声吼道:“快跑!再不然就来不及了!”
孙大说完这句话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而后仰身一跃跳到了沟渠的对面!
我们也在那一瞬间远离棺材,脚上跟抹了层油似得飞快逃离此处!
“嘭!”
整具棺材炸成了碎沫,里面一团又一团黑黝黝的物体掉落在我们四周!
“吸血蚂蟥!”我们每个人都不能淡定了!棺材炸开的一瞬间掉落在我们周围的是成千上万只吸血蚂蟥,而且另一边还有着源源不断的蚂蟥从棺材原地疯狂涌出!
那些吸血蚂蟥就跟几年没开过荤的野兽一般,成团成团往我们身上攀爬,所到之处鲜血淋漓!
吸血蚂蟥的唾液可以分泌出一种类似麻醉的液体,我们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但我们也不想就这样安乐死!死的不明不白,直到体内鲜血流失竭尽才闭上双眼!而且全程还是自己亲眼看着生命力一点一丝从体内抽离出去,这种结果无异于是最痛苦的!
此时我还巴不得棺材里面是个粽子,那样至少我们还不会死的那么快那么潦草。我们看着自己的血液逐渐壮大蚂蟥的身体,但我们愣是不敢还手,吸血蚂蟥的繁殖能力超乎想象,那样只会让我们加快死亡!
我现在后悔自己当初做的决定,什么兴奋什么刺激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我他娘的现在只想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我不想要热血沸腾的生活,我只想浑浑噩噩的度过下半辈子!
我还年轻!我还没谈过恋爱!我连娘们的小手都没牵过!我甚至不知道当自己嘴巴贴在女人嘴巴上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活着,这两个字易写易懂,但在此刻离我们却是那么的遥远。我太渴望活着了,甚至没考虑接下来的后果脑门一热跳进了沟渠里面。
跳进水里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重获新生,之前那种紧迫感也都荡然无存,浑身舒服的只想大叫一声,结果嘴巴刚张开一股水流顺着气管就跑到鼻子里面,顿时辣的我浑身清醒了不少。
随后我听见砰砰几声其他人也都跳了进来,虽说水里不好受但总比被那些恶心玩意儿吸尽血液休克而死强的多。
我打小就是在江边长大对于水的流向是最清楚不过,我一边等着后面的几人一边观察四周水流。没过一会儿余厚土几人就和我聚在了一起,我指了指前方又指了指自己示意他们跟着我向前。
还好他们几个人水性不错,尤其是静子,一进到水里面简直就是如鱼得水,要不是我领路估计她都能游到我前面去。
进到水里我们没有可以照明的东西,不过这里的水质较清我们的能见度也比较高,而且时不时还有几条额上挂着吊灯的大鱼从我们身边游过去,现在倒不用担心照明问题。
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这条暗河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在里面就如同沧海一粟,一叶扁舟行驶在大海中入眼除了水还是水。还有一点就是尸鱼,它们的残暴我们先前可是有目共睹,现在王猛不知所踪,我们要是不巧冤家路窄碰上了尸鱼还真是束手无策。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从开棺到现在不过就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十几分钟我们没有丝毫准备就跳到了一个未曾有人涉足过的地方,我们甚至不知道前路何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只能凭借儿时的经验领着他们朝水流的方向游过去。
这时我感觉后面有人捏了捏我的脚,我一回头发现余厚土对着我鼓足腮帮子嘴角冒着泡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还没开口就被呛的咳嗽了起来。
我放慢了速度等余厚土赶上来,水里面压根就不能说话,余厚土贴近我的身子拉着我的一只手在上面写了个字。
一横一撇一捺,我指了指孙大看着余厚土,余厚土嘴巴跟鼻孔里冒了几个泡后点了点头。
我用余光扫了孙大几眼,孙大在我的右下角位置,此时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些粉末洒在水里面。孙大一举一动做得都很隐蔽,似乎很怕被别人发现。
不过我却不以为然,那些粉末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孙大肯定不会加害我们就是了,毕竟我们现在可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望着前方想了想,估计那些粉末是一个起驱散作用的东西。因为我们直到现在都没见到尸鱼,按理说我们刚一入水它们就能感觉得到,我们身上当时全是鲜血,对于这些残暴的生物来说,它们最敏感的气味就是血液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因为当时是夏天所以我们穿的都很单薄,正是这点让我们一路行驶的特别顺利。
但这顺利也只是暂时的,我们几个人游了几下不约而同地停在了原地,我们的正前方黑压压一片,就跟乌云似得一大群尸鱼正向我们席卷而来!
我们无处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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