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我家郤厉害吧,”我兴奋得用力推了推邵云繁,生怕他错过了这精彩镜头,
他白了我一眼,学着我的强调重复了一句:“看到了吗,我家郤厉害吧,”
郤离我们还有几米的距离,应该也是知道我过来了,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收回视线来给他指了指脖子上的玉,提醒他,玉我拿回来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让我很伤心,玉仙把玉守的古画烧了,我不知道这是否代表玉守已经彻底不见了,
郤看到我之后,没有其他的表示,只是回头去寻找林惟的方向,
林惟还在钱家人手中,岳伟抓着他,他的右眼因为被我戳瞎了,现在戴了一个色的镜片挡着,他自然也看到了我和邵云繁,立刻愤愤骂道:“邵云繁你这个小白脸竟然还敢追到这里来,”
钱凤走到那个养熊的老头身边去对他窃窃私语,目光也是看向我们这边的,大概是知道,刚才玉仙已经将九慑阴锁交给了我,
他们来这里就是想找到这把阴锁,现在也知道关于郤家的秘密了,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所以今夜这场大战,才算刚刚开始,
还好,郤拿回了他的龙玉,这对我们这一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只要有郤的龙玉相助,对付这几个老匹夫,应该不在话下吧,
邵云繁没有回答岳伟的话,仅仅是用那隐忍的目光怒视着他,他很清楚,要为陈冰凌报仇,不能靠冲动,
我猜那个养熊的老头,就是之前何玉莲提到的那个二爷吧,这个二爷不知道什么来头,只见钱凤对他唯命是从的样子,
他们细语完,钱凤点了点头,给其他几位请来帮忙的长辈说了几句什么,就站了出来,喊了一个名字,“景焱,上次在酒店外面的那位小姐,就是你旁边这位吧,”
郤冷眼看着她,对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点儿都不感冒,
说到上次酒店外面,我可对这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我朝郤走近,专门站在了他身边,才回答钱凤说:“你明知道这不是你那什么景焱,还在那装腔作势说什么屁,赶紧把我朋友放了,不然”
“不然怎么,”钱凤虽不像上次那样,穿得像个名媛小姐,不过今天在这种深山荒村里头,一样化了美妆,真是不知道她化给谁看的,
我气势很足的告诉她:“不然你们也都别想出去,”
“呵呵,”钱凤冷笑,问我说:“南望秋是吧,你到底是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可知道站在这里的这些前辈都是谁吗,”
“他们是谁,关我屁事,”玄门里那些规矩我不懂,我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玄门里的,并且这些人什么做派,我今天也差不多看清楚了,
我说:“这些你们钱家请来的玄门高手,几个人一起打人家一个打了半天,连那头双头狮也差点折了吧,”
“你懂什么,”杜飞升听到我洗刷他师父,才刚吐了血都不安生,好像还要冲上来教训我,结果被他师父给拦住了,
我就偏要刺激他一下,“哎哟哟,杜飞升,你想干嘛呢,才被我家郤收了一条三头怪蛇,你还有东西能拿出来吗,”
他气急,叫嚣道:“你想知道吗,那你来领教一番不就知道了,”
我立刻回他说:“你是刚被我家郤给打败了,觉得面子挂不住,想要找我这个软柿子来捏捏是吗,”
他师父很清楚他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再战,所以出口说:“南望秋,你本事没多大,嘴巴倒是挺厉害啊,”
钱凤插进话来道:“可不是吗,还一口一个你家的郤,你难道忘了吗,你家郤不久前还跟我情深似海呢,”
我对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我家郤和你逢场作戏你也当真,”
“逢场作戏,”她语调一下子升高,似乎很不认同我这个观点说:“就算是逢场作戏,我们至少也有过那么一出戏,你呢,连他在哪里做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口一个你家郤,姐姐真替你悲哀啊,”
我原本是想说话来刺激他们这群坏蛋,竟反被钱凤给刺激了,更加不肯认输的回答:“我需要你替我悲哀吗,你省省吧,你也记住了,现在站这的是郤,不是杜景焱,不是,”
“呵呵,”她又是冷笑,用很做作的表情对郤说说:“既然我们抓的这个是郤续的替身,在景焱身体里的,就是真正的郤续吧,郤续啊,你可骗我好苦啊,”
郤可对她这股子刻意的挑逗没有任何反应,他只转头对我说:“那个二爷,我怀疑就是钱凤的爷爷钱智振,”
“真的吗,”
“嗯,九成把握,”
他如果能说九成,就基本可以肯定了,
这时,钱凤继续又出声了,铁了心要挑拨我们,她喊着:“郤续,你当初亲口对我说过,你爱我的,”
我听到这个就不淡定了,这婆娘老抓着这点不放,纯心想恶心我啊,
郤估计是看出我马上要炸毛了,终于回了她一句:“钱凤,你爷爷还在后面呢,你说这些,不觉得他作为长辈听着,有些尴尬嘛,,”
钱凤有些吃惊,因为郤猜到了二爷就是钱智振的身份,也因为这样,目中露出了一丝阴险,下一刻,她看从大腿上抽了一把匕首出来,转身走到林惟那边,用匕首比在林惟脖子上,对郤说:“郤续,这个人从小顶替你的身份,为你挡了那么多刀,你会追这么远来救他,必然他与你是真的情同手足,我们两个毕竟好过一场,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你就把你旁边那个丫头交给我,要么就替你兄弟收尸,你选一个吧,”
我指着她警告道:“你敢,”
这女人真是太可恶了,我想杀了她,用她的气来喂我的玉,
可是,这个想法在我脑海里一出现,我手腕处就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情绪一有波动,好像那个地方,就会有反应,只是没有此刻这么强烈,
“你看我敢不敢,”钱凤说着,就用匕首在林惟的后背画了一刀,林惟忍着疼,一丝声音也没有喊出来,
郤淡漠的神情,露出了杀意,我看到他双手握拳,手背上经脉明显,可我们都清楚,若他现在引玉去救林惟,不说会被其他人阻挡,只需要短短两秒钟时间,林惟就没命了,
郤再厉害,都争取不了这两秒钟,所以他必须得有个选择,如果他沉默,林惟必死无疑,但如果他开口,那就得牺牲我,
钱凤又喊了一声:“快做决定吧,郤续,”
林惟切对郤说:“哥,不要管我,带望秋他们走,”
我十分清楚,郤绝对不会就这么丢下林惟走掉的,我对他说:“我们把这些老匹夫还有那个钱凤全部都杀了吧,”
我从来没有这么渴望杀戮过,只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沸腾起来了,
郤听到我说这句话,眉峰微微拧在了一起,他想对我说什么,那边的钱凤迫不及待的喊他的名字说:“郤续,到底是你兄弟的命重要,还是你旁边那个丫头的,”
然后,她又在林惟的手臂上划了一道,林惟穿的是一件灰色的t恤,连日的囚禁已经很是狼狈了,这一刀下去,手臂上更是鲜血长流,
“望秋,”郤不能等了,沉声喊我的名字,
我心中一紧,好像已经猜到,他要对我说什么了,
他说:“林惟只是个普通人,”
我知道,普通人,会流血会痛会死,钱凤已经划了林惟两刀了,下一次,绝对会割他要命的地方,郤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从小为他卖命的兄弟,因为他的犹豫而被钱凤一刀刀割死,他做不到,
所以他才会对我说,林惟只是个普通人,他是在提醒我,我不一样,
我虽然很想救林惟,可是当郤喊出我名字时,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虽然知道我们不一样,但我竟着了魔的想知道,如果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他还会拿我去换林惟吗,
我知道,这个时候,想这种问题没有意义,所以下一秒,我就很洒脱的告诉他:“放心吧,我去把林惟换回来,”
听到我主动这样说,他眼中闪过一丝难受,我知道,做出这个选择,他也很难吧,不忍心的开口道:“望秋,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我相信你,郤,我一直都相信你,”
我相信他,一定会把我救回来的,就像曾经那么多次,他冒着危险来救我一样,
我更不会怪他,如果做选择的人是我,我的决定也一样,
我第一次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普通人,被感动的那种神色,他很坚定的对我说:“望秋,给我争取一点时间,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我当然知道,他绝不会让我受伤的,他只是要用这个假象去蒙骗钱凤,
毕竟,林惟对于钱家人来说,已经没用了,而我是引玉人,他们不会立刻杀了我,
只要我还活着,他就会救我,
为了不让林惟再受皮肉之苦,郤对钱凤说:“我用望秋去换他,钱凤,”
钱凤得逞的笑出声来:“南望秋,你听到了吗,在兄弟与你之间,他还是选择了他的兄弟啊,你对他来说,算什么呢,”
虽然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她这话依旧刺痛了我,我感觉浑身都要冒火了,恨不能立刻把这女人舌头给撕烂,
邵云繁听到郤做下的决定,无法继续沉默了,他马上冲过来,一把将我拽到他身后去,
“姓郤的,你把望秋当什么人,就因为她喜欢你,你就可以拿他去给你兄弟抵命吗,”
郤没有回答他,但我看得出来,被邵云繁这般数落,令他很难受,
看到他这样,我就觉得我值了,我相信,若可以用其他方式救林惟一命,他绝对不会拿我去换,
我压低了声音对邵云繁解释说:“云繁,是我自己要去的,你不要怪郤,如果我不去,林惟就没命了,我去了,也马上死不了,郤会救我的,”
而且我自己也是引玉人,只要林惟安全了,我随时都可以引玉,为自己脱身,
“南望秋,你傻了吗,你以为你落到他们手中,那么容易逃出来,我不准你去,”他挡在我面前,不让我过去,
那边的钱凤发现我们这边争执了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郤,我再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如果你再不把那个丫头交过来,这场交易就作废了,”
话落,她将匕首尖移到林惟的脸上,阴阳怪气道:“啧啧,这么好看一张脸,要是毁容了,才可惜呢,”
我听后怒火中烧,一把就将挡在前面的邵云繁推开了,他自然不肯罢休,冲我背影喊道:“南望秋,他让你替他死你也替他死吗,”
接着,他就被郤引玉力,控制在我原地,不能动弹了,
我回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邵云繁正对着郤破口大骂,
钱凤看我走过去,她和岳伟一同架着林惟朝前来交易,等我走到离他们还有五米远的距离时,突然从旁边飞出来什么东西,我感觉那东西飞过来,本能地伸手出来挡,一根细针就扎进了我的手臂里,
除了疼,前几秒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不过之后,我四肢瞬间就没了力气,只有大脑是清醒的,我看到薛天命走过来,将我朝李谷同的位置拖过去,我朝着他脸用力吐了一口水,骂道:“卑鄙,”
这男人也是超过常人的忍耐力,竟然丝毫没有动怒,他把我拉到几个老头旁边后,还淡淡说了一句:“止水可以限制引玉人的能力,这样她就耍不了花样了,”
听到这句话,我开始嘲笑自己天真了,
还真以为,自己过来交换林惟,还会有我引玉的时间呢,人家早就有对付我的阴招准备着,
所以想靠自己来引玉脱身这一招,落空了,
郤应该也知道,所以他才会对我讲,让我给他争取一些时间,他压根就没想过,我能自己自救吧,
此刻林惟已经安全了,邵云繁也自由了,但还没有停止对郤的谩骂,最后,他嘶吼了一声说:“郤续,你不救望秋,我去救他,”
这个傻蛋,要救我不能悄悄救吗,喊这么大声,别人指不定怎么算计他呢,
这边的岳伟听到邵云繁要自投罗网,专门刺激他喊道:“邵白脸,你赶紧快点来救你的小情人儿吧,”
邵云繁经不住这刺激,就要跑过来救我,我自然不愿意他过来送死,还好郤在,他从来都很理智,一把将他拽了回去低声对邵云繁说了句什么,我离太远了,听不见,
钱凤交易回来了,立刻耀武扬威地走到我面前来,我坐在地上的,她蹲下身来,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假惺惺地对我说:“你的郤续,他是会来救你的,不过这就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哈哈,”
我感觉她这话的意思是,他们也准备了什么阴招,准备对付郤呢,
接着,她又意犹未尽的叹道:“真是没想到啊,真正掌阳玉的人,竟然藏在景焱的皮囊里,”
我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的说:“你们打算对郤做什么,你们想要用对付我的办法对付郤吗,”
钱凤幸灾乐祸的说:“我们要做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我要成全你们,来当一对真正的苦命鸳鸯,”
这时,风不辣走过来对她说:“钱姑娘,快点找一找,那九慑阴锁应该就在她身上,”
“好的,风前辈,”钱凤答应得爽快,马上伸手在我衣服和裤子里找寻九慑阴锁的下落,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阴锁已经进入我身体里了,
她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拉下脸色来凶巴巴问我:“那把九慑阴锁呢,那玉仙灵灭前,不是将阴锁交给你了吗,”
我一看她急了我就爽了,还故意刺激她道:“你想要阴锁啊,去问玉仙要呗,只要你找得到她,”
她气得一巴掌就打在我脸上,很痛,但跟我手腕那凤图炽烈的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钱振灵很快发现了我手腕凤图发着红光,立刻跑过来查看,我以为这老头会比他孙女知道得多一些呢,却不想,他竟然也要问我:“你这手腕上的图腾哪里来的,”
“你管我哪里来的,”
钱凤看我对她爷爷不敬,又一巴掌给我甩过来,这辈子,这么打我脸的女人,她是第二个,我压制了所有怒火对她说:“钱小姐,这两巴掌我给你记着了,你之后要好好的活着,千万别落到我手里,听到了吗,”
“让你这死丫头嘴硬,我先毁了你的脸,”她又一次拔出匕首来,不过这次被他爷爷拦了下来,提醒她说:“先把龙玉给抓了,你想怎么折磨这丫头都行,”
钱凤很听话的收回了匕首,卖乖道:“谢谢爷爷,爷爷最疼我了,”
等我再注意郤那边时,我发现郤已经说服邵云繁将林惟带走了,此刻只有他还在那里,手握着龙玉,
“呼呼”耳边有风闪过,李谷同埋着又偏又大的歪步子走出去,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朝天上丢了三张符,
轰动一声,郤的头顶,一道刺目的雷电劈了下来,我心脏都掉到喉咙处了,却见郤引玉力挡了这一道,且那电光还被引到了这边来,李谷同年级虽大,动作却敏捷得很,立刻就闪开了,我心中一喜,骂道:“死老头,小心被自己引来的累劈死,”
我不清楚,郤引龙玉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了,但就这两下子,足够甩我一百条街了吧,
他们没人理我,全都专心的关注着两人斗法,
钱智振看出李谷同今晚消耗颇大,对抗郤有些吃力,就对旁边的风不辣细语说了句什么,这银发老贼点点头,立马也加入了战局,
这些老不死的,从来不敢一对一的打,简直卑鄙无耻下流到极致,
风不辣一加入战局,并没有使出多大的战斗力,与刚才对付玉仙的时候相比,明显有些敷衍,
而他们之中的其他人,都胸有成竹的等着,仿佛胜券在握,
可是,明明就是郤站在上风啊,我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钱凤很享受这时候来刺激我,她又蹲下身子冷笑着说:“羊毛出自羊身上,我们刚才送了他一头长着獠牙的小肥羊,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我不解地问她,
她不回答,那边正同时与李谷同和风不辣斗法的郤,突然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他的龙玉也失去了蓝光,
“郤”我担心地喊他的名字,十分清楚,郤也被钱家的人算计了,只是我们都不清楚,他们用的什么法子,
钱凤看到郤一到底,立刻得逞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说:“大功告成,”
杜飞升也像出了口恶气似的说:“郤家小儿,你真以为我那条三头灵蛇那么好吃吗,”
这意思,大概就是那条灵蛇只是个饵,引诱郤去将那蛇斩了头,郤引玉将蛇的恶气吸噬后,他们再让李谷同和风不辣出手消耗郤的能力,等到一定的时间,郤就不能支撑了,
这些人真的太卑鄙了,太卑鄙了,
没多久,他们就将郤抓了过来,为了不让郤从杜景焱的皮囊李逃跑,他们还封住了这皮囊的七窍,
我看到郤奄奄一息的样子,除了心急火燎,什么都做不了,
岳伟问:“村里还有几个人,二爷,我们怎么处置他们,”
钱智振回答:“都别留活口,”
钱凤不甘心的说:“可是九慑阴锁还没找到,”
风不辣道:“龙凤二玉和两个引玉人都到手了,就算没有九慑阴锁,这一趟也是收获颇大,”
“是吗,”一个男声,阴沉沉地问他,
“当然”风不辣本能的要回答,但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有点耳生,其他人表情也跟着一变,问:“谁在说话,出来,”
“本仙原想睡一觉再收拾尔等无能小辈,既如此渴望见本仙真容,那便成全你们,”
这道声音一出,便见一白衣长袍男子从我玉中化灵出来,他一现身,周围灵光闪烁,钱家那些老匹夫,一个个全被震到了几米外,狼狈不堪,
我早已听出了这声音是谁的,此刻见他出来,更是惊喜得快哭了,
“玉守,玉守,是你吗,玉守,”我以为他已经被玉仙烧了,但这狂妄的声音,舍他其谁呢,
而且,他以前只是个人形,这一次现身,显然把脸找回来了,
他听到我的声音,转头过来看我,我竟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他那祸害苍生的脸,若说郤的模样如仙者,而这自称是仙的玉守,却比仙还妖娆妩媚,人的形容词,用在他脸上,他一定不屑一顾吧,
“玉守,”眸中几分媚波流动着,又偏头打量我,才说:“从她偷我颜离开那日起,我便用了她的名字藏在她画中南望秋,你当真以为,我是玉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