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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载着小红缓缓飞在青鸾城的上空,起初只有几个人看见了,以为是看花了眼,并没在意,慢慢地,更多的人看见了,议论纷纷,一传十十传百,不消一顿饭工夫,整个青鸾城都知道了这件事。人们走上街头,向天空行注目礼,传说中的青鸾,竟然出现了!
“这神鸟出没,可是吉兆啊。”人群中一个人说道,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青鸾果然是有的,看那气质和相貌,那姑娘一定是仙女下凡,来庇佑青鸾城了!”虽然站在地上的人们根本看不清小红的脸,却还是有人煞有介事地这样说道。人们习惯了看见一件事情,就要去解释它,无论是确乎其理,还是牵强附会,总是有赞同的人,而且,还不少。
这可是青鸾城的一件大事,仙人出没!
不知道是谁的建议,有人开始跪下了,其他的人也纷纷效仿,不一会儿,地上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并喊着口号:“仙人保佑青鸾子民!”如果有不了解原委的人路过,还以为他们在求雨。
小红看着街上汹涌的人潮,知道自己此时万众瞩目,若不是功力不够,她就使用千里传音吆喝几嗓子,一定会被百姓谈论几个月。她究竟是什么也没说,随着青鸾自由地飞翔,这实在是她目前为止最快乐的时刻。
“青鸾现,刀兵见!”一个剑客装扮的人低声说道,声音很低,几乎不会被其他人听见,不然实在太扫兴了,人家在磕头祈福,你却唱反调,这不是大煞风景。
如果沈冰在人群里,一定会发现那个剑客有些眼熟,他的名字叫陈枫。
陈枫仓皇出逃之际,被天坑守护者收入麾下,成为了一名探子,此次他的任务就是跟踪沈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一定会马上去杀了沈冰一伙人,灭门之恨,在他的心里已经生根发芽。而恨,就是天坑守护者的全部情绪。恨得深,复仇的那一刻才更爽。
青鸾绕着青鸾城飞了一圈,决定回客栈,它似乎把那里当成了家。
沈冰在楼上也观察到了一些情况,他觉得太过招摇,但是也不想扫小红的兴,经过考虑,他决定连夜离开。
“怎么样,看到了吧,万人空巷来看我,太爽啦!”小红下了青鸾就向大家炫耀。
“是啊,师姐,让我也坐一回过过瘾呗!”明亮说道。
“不行,我家小青还没长大,载不动你这样的胖子。”小红话音刚落,小青就一翅膀扫了明亮一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有人看见青鸾飞进了鸾凤客栈,这才知道骑着青鸾的并不是什么神仙,虽然有些失望,但青鸾毕竟是真的,便尾随而至,希望一睹青鸾风采。不多时,客栈外面已经站满了人,客栈里面也是人满为患,说书先生见机会难得,本来结束了表演,又临时上台了。
“青鸾一去不复返,万古人间尚小红。原来青鸾临死之际产下一蛋,此蛋历经万年而不坏,只等有缘人,一万年太久,终于还是过去了。青鸾蛋吸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精华,如今终于破壳而出。”说书人现场发挥,说得头头是道,更加深了人们对青鸾的好奇心,恨不得一睹为快。
掌柜的见今天客人如此之多,也是喜上眉梢,吩咐小二勤快点上茶水,一时间,鸾凤客栈人满为患,后来者几乎无立足之地。
“掌柜的,赶紧把青鸾拉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有人吆喝道,掌柜却只是笑而不语。
“掌柜的,再不把青鸾拉出来,你的客栈就要被挤爆了!”又有人喊道,然而掌柜的还是无动于衷,只是赔笑。
“原来那姑娘养的鸟真的是青鸾,今天还真是见了世面!”店小二在心里惊叹道,这实在是一个上好的噱头,再加上客栈名字就取的鸾凤客栈,更加深了神秘感,这日后是不愁没生意了,只是不知那姑娘愿不愿意放青鸾出来,让大家一睹风采。掌柜的见状,决定上楼打听打听。
“客官开门,有事相商。”掌柜的边说边敲小红的房门,此刻大家正在里面和青鸾逗乐,听见敲门声,便消停下来。
“谁啊?”小红朝门外喊道。
“是我,客栈的掌柜。”
小红把青鸾藏在一张大屏风后面,走到门口,略微打开房门,探出头,说道:“掌柜的找我什么事?”
“先前我知道你们私自在房间里养鸟,还加收了你们的钱,谁知道你们养的是青鸾,我把加的钱,连同你们的房钱饭钱都退回来,还献上一些盘缠,只求一件事……”掌柜的说道。
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明亮怕他反悔,连忙问道:“什么事?”
“就是借你的青鸾给大伙看看,只看一会儿就行。”掌柜的说道。
别的事还行,此时青鸾可是小红的心肝宝贝,哪能把它拉到人群里任人评头论足,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伤到了青鸾,她可没法接受,便说道:“别的事都好商量,唯独这件事不行。”
“就看一眼,远远地露个面就行,也不会少一根羽毛。”掌柜的边说边通过门缝往房间里瞧,即使是个生意人,他也很好奇传说中的青鸾到底长什么样,然而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行,我们房钱饭钱照付,但是想见青鸾没门!”小红态度十分坚决,说完就关上了门,剩下掌柜的还在外面喊话。骑着青鸾在天上飞万众瞩目,和拉着青鸾站在人群面前,那可是两回事,至少,飞在天空是自由安全的。
沈冰见大家都知道了青鸾在这里,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离开为妙。他想先来个缓兵之计,不然被这么多人围着,实在不方便出去。
“掌柜的,这样吧,你去告诉楼下的人,说青鸾飞了半天,此时累了,需要休息,明天一大早,保准跟大家见面。这样一来,你明天的生意会更加好。”沈冰出门对掌柜的说道。
“此言有理,那我就先去回复他们了。”掌柜说完就下楼去了,他也觉得留着神秘感到明天,对自己更加有利。
掌柜的一说完,人群就炸开了锅,有人要求马上见青鸾,否则不走,也有人劝大家明天再来,反正一晚上它也不会飞走。渐渐就有人带头离开了,凡事都需要有人带头,人群有随大流的习惯,慢慢地,所剩的人也不多了,说书的大赚一笔,开心满意。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除了自有的房客,看热闹的人都走光了,很显然,他们明天肯定会再来。掌柜的见清扫人手不够,亲自动手擦起桌子来,面对这滚滚财源,他心里乐开了花。
“得持续发展,趁他们还在,每天组织观鸾活动,即使他们走了,那个房间也可以弄个青鸾旧居,供人参观。这下可发了!”掌柜边擦桌子边心里盘算着,那叫一个喜上眉梢。
“你们赶紧吃饭,吃完我们连夜出城!”沈冰见大家都在,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为什么?”小红心中万众瞩目的快感还没消退,她明天还想骑着青鸾飞一圈。
“明天这里肯定人满为患,肯定有惹是生非的,万一人家要抢你的小青,你怎么办?”沈冰问道。很明显,这件事发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那些乌合之众,用得着害怕吗?”小红觉得这小小的青鸾城高手应该很少,打得过沈冰的高手更少,打得过沈冰还能强抢青鸾的人几乎不会有。
“也不是害怕,万一动起手来,那么多人,肯定血流成河,我可不想沾上无谓的鲜血。”沈冰说道。
于是大家准备出城。小红乘青鸾从空中走,沈冰带明亮和陆离从地上走,城外七里亭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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