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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天出去打探回来的信息,那位风水先生感受不到痛,是无痛症患者,难道在他临死前的一刻,能够感受到痛苦吗?
“还有人患有这种病症。”梦天继续说道。
“谁?”大家都瞪大眼睛问道。
“许佩文,丈夫柳青,儿子柳阳。”梦天说道。
“一直藏在暗处的人终于浮出水面。”梦白如鲠在喉道。
柳阳的母亲行动不便,在柳家的另一处住处居住,林倾城、林依玲和玲珑上门拜访,女人对女人说话总是方便些,更容易让对方打开心声。
柳太太对陌生访客的到来始终有些戒心,直到确认林倾城是柳阳的同学后才放松了一些,她坐在轮椅上,由一名保姆照顾,腿上盖着毛毯,听说是来调查的,柳太太不禁埋怨一同前来的柳阳:“小阳,你应该和我商量再说。”
“妈,家里出现那么怪的东西,不觉得怪吗?”柳阳说道:“还有,爸最相信的大师老曾死了。”
柳太太的手抖了一下,一脸疑惑:“你说什么?”
“老曾死了,自己吊死,已经认定为自杀。”柳阳说道:“大概半个月前,只是尸体刚刚被发现。”
柳太太手里原本握着一串佛珠,突然掉在地上,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仰,林倾城看得清清楚楚,掩盖在毛毯下的双腿在微微颤抖……
柳阳仍不知道母亲与老曾是病友,愤怒道:“妈,您怎么还伤心起来了,那家伙糊弄爸这么久,是遭了报应,活该!”
柳太太低下头,在她低头的一刻,林倾城扫到她的发顶,内里有些许白发,但看外面的头发漆黑无,一定是染了发,想到梦白捡到的花白长发,林倾城留意了一下华太太的头发,虽然是盘起的,但是放下来,刚好到肩上。
她心中一激突,没来得及说话,柳太太便对小保姆说道:“你回房里休息一会吧。”
小保姆倒是尽职,大过年也没有回家,她不过十岁的年纪,怯怯地低头拐进斜对面的房间,等门关上,柳太太伸手道:“三位喝茶。”
“老曾其实是我介绍给他的。”柳太太率先打开了话茬:“老曾是我的病友,我们都患有无痛感症,感受不到疼痛,同一位医生治疗,但是,这种病是无解的,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这种病是六岁时,将手放进火里居然没有感觉,险些废掉一只手。”
柳太太手上原本戴着手套,取下右手的手套,手背上一大片疤痕:“这是那时候留下来的,永恒的纪念。”
“我相信老曾,他不会害人。”柳太太说道:“他会准备食粮给路边的野狗,周末去福利院看望被抛弃的孩子,是个善心人,他一不图财,二不图利,害死柳青没好处,虽然他的确会一些阴阳法术,看房子风水,但,总之不可能。”
“妈,他自杀了,根本是畏罪自杀吧?”柳阳说道:“您为什么一直替他说话?”
柳太太摇摇头:“小阳,事情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太理所当然,不觉得太单纯了吗?妈怎么教你的,看最真实的一面。”
“妈,您和老曾是病友的事也没有告诉过我。”柳阳委屈地说道。
“大家一起看病,有什么可说的。”柳太太扬扬手,手背上一道红线让林倾城格外注目,她用腿碰了下玲珑,接到对方的眼神,玲珑心领神会站起来:“柳太太,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洗手间的门开了又关,柳太太看看儿子,语气终于软一些:“就算老曾有问题,他现在已经死了,你爸依然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对他一点益处也没有,小阳,不用再麻烦他们去查了,有这时间,不如多陪在你爸身边。”
“我付过钱了。”柳阳还想争辨,林倾城说道:“柳阳,我们该走了。”
玲珑闻言,急匆匆地从洗手间出来,三人先告别,只等她们一走,柳太太突然拽住了儿子的手:“小阳,你一定要听我说接下来的话……”
回到楼下,玲珑划了一个“ok”,梦白掏出一个机器,上面吊着一个耳机,此时赶紧打开扩音器,里面先是传来嗡嗡嗡的声音,信号稳定后,传出说话的声音……
玲珑去洗手间的目的一目了然,她得意地双手抱在胸前:“干得漂亮吗?”
“嘘。”众人一起手指放在嘴边,刚才还兴致勃勃的悻悻然地放下双臂,一起聆听母子俩的对话。
“小阳,妈只能告诉你,你曾叔用自己的性命在帮助我们。”柳太太焦急地说道:“你千万别再节外生枝,刚才的那些人,马上断绝与他们的联系。”
“妈,您在说什么啊?”柳阳说道:“难道您早知道老曾的死?你在盘算什么?”
“小芳是你曾叔的女儿,你曾叔和我原本活不过二十五岁,但是,托他的福我们挺到了现在。”柳太太说道:“我和你曾叔其实是从小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打小就认识。”
这句话落音后,迟迟没有听到柳阳的声音,想见他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连说话也困难!
“为,为什么。”柳阳的声音像挤出来的一般:“为什么瞒着我和爸,爸也不知道吧?保姆小芳也是曾叔的女儿,也是熟人,妈,您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车里的空气似凝结了一般,林倾城喉中涌动,莫名地感受到柳阳的情绪,曾几何时,自己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对姑姑,对父亲,对母亲……
“小阳,你曾叔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的。”柳太太说道:“他把自己的命续给了我,还有你爸的命,他是为了我才对你爸下手的。”
柳阳一时头晕,实在不解:“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果然还是老曾,这人真是绝了。”梦白第一次遇上幕后黑手还未出场已经挂掉的场面,心里又惊又怒,惊的是事实如此,怒的是自己晚了一步,夜月看着他,伸手放在嘴边,示意他安静,被嫌弃的梦白扁扁嘴,闭口听对话。
“我和你曾叔自小一起相识,十五岁那年因为各自家庭的原因分开。”柳太太说道:“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二十年,再遇上他的时候,我们已经各自成家,但他的命不好,太太早逝,留下一个女儿,他学了一些风水术术,靠给有钱人看风水为生,我见他经济条件不好,就把他介绍给你爸,没想到你爸对他十分信服,但是,我们隐瞒了以前就认识的事实。”
“为什么?”柳阳毕竟是成年男性了,突然明白过来,十五岁正是情窦初开时,“你们是彼此的初恋?”
“那时候的感情纯粹,没有掺杂任何多余的东西,彼此喜欢,上课会传纸条,下课害怕同学笑话,他骑着自行车先到离学校远一些的巷道里等我,然后一起回家,有好吃的,会给对方留下一份,找机会塞给对方,不谈未来,连牵手也没有过,单纯地想对对方好而已,恰恰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一直保留着当初的初心。但只是心而已。”
这一下子,又没有声音了,也罢,让柳阳如何接受母亲内心保有的纯真对象并不是父亲?
“小阳。”柳太太说道:“一个人不求回报,肯为另一个人牺牲,这难道不是爱?”
柳阳的声音透着无奈:“柏拉图?理性的纯洁的爱。”
“对,”柳太太说道:“二十年后重逢,发现彼此还患有病症,但我们不约而同地熬过来了,没有早死,大难不死的幸福让我们心有戚戚,但马上面临新的困难,我们熬过了二十五岁,怎么熬过三十五岁,四十五岁?”
车里的空气凝固了,沉默,又是沉默,柳太太的声音担忧地响起:“小阳,你不要这样,不要吓妈。”
“我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吗?”柳阳的思绪已经让狗血剧情充斥,他已然哭笑不得:“你直接告诉我吧,我和小芳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你……”柳太太哭笑不得:“别乱想,你是我和你爸的孩子,我重新遇上你曾叔的时候,你已经出生了。”
“呼。”这一声轻松的呼气声清晰地传来,柳阳说道:“还好。”
柳太太继续说道:“我这条腿本来不应该瘸,可我感觉不到疼痛,因此耽误了去医院的时机,生生地毁了自己,我的性情越来越暴躁,你父亲终于对我起了离心,他原本不是个花心的男人,是我,亲手把他推到了一边,看着我这种情形,你曾叔来找我。”
关键的部分终于来了,梦白的头往前埋,希望离得近一些,听得清楚一些。
“你曾叔说自己的情况越来越糟,恐怕活不了多久,”柳太太突然抽泣起来:“他说自己没有什么遗憾,只是放心不下小芳,希望我能把小芳带到身边,给她一份安稳的工作,这样他就能放心了,临死前他要替我做一件事情救我的命,让我活得久一些。”
“医生办不到的事,他怎么做到?”柳阳越来越紧张,手心的汗水不由自主地溢出。
“希望在你爸身上。”柳太太的抽泣声终于消失,声音却偏向神经质:“他发现你爸和普通人不一样,身上有一股可以续命的气。”
妈蛋,梦白心中暗骂一声,居然有人发现了柳青身体里的秘密,这个姓曾的风水先生不是应该给人看看风水骗骗钱就好的嘛,多这一出,害得他们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唉,虽然死者为大,但此刻梦白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他要提取你爸身上的这股生气给我续命。”柳太太说道:“听上去就像天方夜谭,但他说只要你爸昏迷一百日后,会有迹发生,还有几天时间,我就能看到结果,小阳,离一百天只有一周,这一周,你不要再找人来乱了,我们一起等待结果好不好?”
“所以,你们……”柳阳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你们用了什么法子?难道梦白说得都是真的,他负责在家里弄上用龟血钉钉上的死公鸡,又在屋子前后植上桑树和柳树,这两招就让爸气运不佳,更容易撞上不干净的东西,再在爸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引鬼来吓唬他,高空抛物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吧?说啊,你们还用了什么法子!”
柳阳已近崩溃,接受三观以外的东西已经饱受冲击,现在还要面对母亲和人合谋害了自己父亲的事实,这让他的天塌了。
“他们有能耐……”柳太太喃喃道:“可漏了一点,我们在你父亲的书房里喷了一些东西,你曾叔用琥珀里动手的尸体炼成独有的香水,喷在檀香木上,那东西的气味和檀香本来的味道接近,但是作用截然不同,可以使人心神混乱,让人神智不清。”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爸坠下来昏迷,这结果是你想到的吗?”柳阳突然激动起来:“我的天,你们成了杀人犯,知不知道,这么干让人抓不到证据,但目的是害人!妈,你疯了吗?”
“我不知道,你曾叔说等一百天,一百天后就能知道结果了。”柳太太突然抽泣起来:“可是半个月前他突然叫我去他那里,说现在只差最后一个步骤才能到尽头,他必须死,我吓坏了,拼命地求他不要这样,但他很坚定,赶我走,还告诉我只要安安静静地等待一百天就好……小阳,我慌透了,现在除了等,还有其它法子吗?”
“有,找梦白帮忙。”柳阳说道:“就算要等到一百天,我也要他们在场。”
柳太太抽泣的声音清晰地传来,柳阳不再说话,片刻后,传来一声门响,林倾城说道:“他要下楼了。”
夜月点头,马上驾车子离开,林倾城回头,见柳阳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她不由得担心道:“他没事吧?”
“听到这种事情,很难没事。”夜月将心一横:“停车。”
梦白将车子绕到边上:“怎么?”
“城儿,下车。”梦白说道:“你朋友不多,他算是绝无仅有的一个吧?”
林倾城抿紧唇,笑着看向夜月,伸手掐了他的脸蛋一把:“你啊。”
“在我没有反悔前赶紧去。”夜月别扭地扭过头:“男人在某些方面小气。”
另一辆车里,柳阳坐在里面,胸膛剧烈地起伏,听到敲打车窗的声音,不耐烦地抬起头,看到林倾城的脸,如同落水的人看到救生圈,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只等林倾城上来,他一把将林倾城搂在怀里,却没有说一句话。
另一边,夜月看得真切,玲珑打趣道:“有意思,自己把未来老婆推到别的男人怀里,唉,我看这个柳阳挺顺眼的,人长得不错,青春洋溢,家世也好,现在还有可怜的身世,简直是现代版的都市总裁,受伤的帅气富二代。”
夜月心里七上八下,手刚放在车门上,梦白的声音悠悠地传来:“现在过去,之前的大方会打水漂,还会落一个不信任对方的罪名。”
“谁要下去了?”夜月赶紧缩回手,却转身拉长脖子看着身后车辆里的情况,刚才还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现在已经分开,夜月轻咳一声:“你们看看。”
三人忍俊不禁,再看后面车辆里,柳阳在林倾城的安抚下平静下来,正和她说着什么,两人交谈了足有十五分钟,林倾城才推门下车回来,柳阳则驾车离去。
只等林倾城上来,夜月马上握住她的手:“说什么了?”
玲珑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区区十五分钟,对夜月来说是十五个世纪,大小姐,赶紧告诉他,省得他心脏扑出暴亡。”
“呸,大过年说点吉利的。”夜月没好气地说道。
“柳阳准备继续和我们合作。”林倾城说道:“接下来一周,他希望我们守在他父亲身边。”
“明白人。”梦白原本担心柳阳听之任之,不让他们参与,现在松了一口气。
等回到小院,林依玲把那些木质的东西也检测出来了。
“有人说谎。”林依玲说道:“柳太太没有说谎的话,就是死去的老曾在说谎,书房家具上面的确有香水成份,但检测出来不止有动物皮脂的成份,还有人体皮脂的成份,也就是尸油。”
梦天倒抽一口气:“事情好像不太简单。”
“至少不像柳太太说的那么美好。”梦白说道:“走,去柳宅。”
柳青躺在病床上,趁着房间无人的时候,林倾城握起柳青的左手,替他把脉:“沉细软绵似弱脉,轻寻无板重采知,元气耗损精血虚,少年可虑白头矣,他现在的脉象软绵无迹可循一般,元气耗损得相当厉害,梦大哥说得没错,如果没有体内那股多余的生气,早死了。”
柳青维持着新陈代谢,人清瘦了不少,气息微弱,林倾城刚放下柳青的手,门推开了,另一位柳太太带着女儿过来照顾,女孩看到一屋子人,胆怯地躲到母亲身后,她母亲安慰道:“没事,妈妈认识他们。”
这位柳府的二夫人少见清雅的,倒有些质朴的气味,身上没那么重的狐媚子气。
“您来了。”梦白淡淡地打招呼。
这位柳太太手里拿着一本书,心灵鸡汤类的,浅浅一笑:“老柳说做生意忙得没时间看书,我过来读给他听,他现在有时间了。”
不知道为何,这句话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先走了。”梦白匆忙说道,一行人步出房间,门关上的一刻,透过缝隙看进去,柳太太已经坐在边上,展开书,轻声开始诵读,小女孩狐疑地转过头,正好与梦白的眼神对上,四目相对,女孩瞪大眼睛,突然甜甜地一笑,扬起手冲梦白挥挥。
梦白笑了,关上门,追上三人的步伐,嘀咕道:“咱们先在下面等着吧。”
柳先生病了一百天,柳阳将四人带到柳宅,柳太太也来了。
柳太太看着四人,知道儿子不赞同自己默默前来的主意,突然莫名紧张,坐在轮椅上两只手不停地搓来搓去,床上的柳青依然一动不动,梦白背包里的罗盘却在此时剧烈地转动起来,指针啪哒作响,梦白警觉地看向病床……
只见原本气若游丝的柳青突然睁开眼睛,身体里飞出一道光,梦白看得分明,那道光就是最后一股生气,那道光径自打入柳太太体内,她周身被那道光包裹着,看上去有如神灵现身,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小阳!”
柳阳已经吓傻了,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刮进来,原本紧闭的窗户自动划向一边,啪地一声,窗户抖瑟起来,打在墙上,啪啪直响,夜月一个箭步迈到窗边,将窗户合上,好歹让窗帘停止摆动。
这一瞬间,离地半米高的气流已经发生巨变,被一股外来之力吹开之后,带起的余力将站在一边的几个人掀到一边,玲珑甚至撞到了墙壁!
那东西哧溜一下钻进了床上的柳青身上,却在几乎钻进去的一刻被梦白紧紧地捏在手心,那家伙马上幻化成本形,居然是已死老曾的魂魄,而梦白手上贴着一道正阳符,老曾不禁惨叫一声,不知道打哪来的力道溜出去,滑进了柳青的身体里……
梦白只觉得掌心发麻,还有一股刺痛,翻过手心一看,正阳符打中央破开,掌心一道漆黑的伤痕,这家伙是力拼奔进柳青的身体,好大的气力!
柳阳只看到房里的所有轻的东西都离地几分,放在桌上的检查表甚至飞落到一边,凌乱不堪的情景让他忧心忡忡:“发生什么事,倾城,倾城!”
他惊慌失摸,林倾城挤到他身边,说道:“老曾的鬼魂没有消失,刚进了你父亲的身体。”
柳阳揉揉眼,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几秒钟的时候,床上的柳青突然睁开眼,嘴角往上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妈蛋,秤砣挂脚不是生前挂上去的,是死后,”梦白豁然开朗:“死后再挂,魂魄已经出窍,绝不会消失不见,这是障眼法,老曾想让咱们相信他已经魂魄无存,只等百日过来,让生气进入柳太太身体,自己则占据柳青的身体,借尸还魂!”
梦白掏出七枚金针,不管三七二十一,朝柳青的七关插去,将那个夺他人之身的魂魄逼在里面,这一下子柳青动弹不得,连同老曾的魂魄也逼在其中。
另一边,柳太太的身子躁热无比,泪水不断地打额头冒出来,梦白沉声道:“她不是被选中的人,身资本来就差,现在加上这股外来的生气,你猜她会怎么样?续命?你选错了方法,只会亲手害死她。”
柳太太的喉咙剧烈地突起,倾刻间头发已被汗水打湿,她痛苦不已地抓着柳阳的手:“小阳,妈好难受,热,好热,救救我,小阳……”
梦白俯身下去:“你听到没有?好心办坏事就是这个结果。”
柳阳已经慌乱不已:“妈,我去叫医生。”
林倾城拉住他:“柳阳,医生救不了你妈。”
“那怎么办,快想想办法,我妈快晕过去了。”柳阳眼见得母亲一直往上翻白眼,手指掐进自己手背肉里,浑身汗淋淋地,不由得大急:“梦白,先救我妈!你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救我妈。”
梦白已经开始行动,四张阳符飞舞在华太太四周,分别是正东、正西、正南与正北,四张巴掌大的黄符往外拉,与上次不同的是,是有斜度地往四周拉,将柳太太包裹在其中,用四面阳符的生气护住柳太太的元身。
梦白咬破手指,血珠一洒,嘴里念念有词:“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血珠一分为四,落在四张黄符之上,从上往下滚落,慢慢地,变化出一道长符串,连同梦白自己一同封在里面。
此时,梦白心急如焚,封住柳青的七关,等同于封锁生气,时间不能太长,必须尽快打开一关,让生气流动,否则,现在还有一口气的柳青马上命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