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在手里的铜钱有那么几枚不牢固,从手指缝里落在地上,发出几声“叮叮”的脆响儿,我本能的靠近墙壁,眼神不由自主的四处乱看,也是慌了。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往身后乱摸,想找个能靠着的地方,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口水缸。
手心里出的全是汗,把铜钱都浸湿了,我还没想好下一步咋办呢,顿觉的手心里越来越烫,就跟攥了一团火在手心里一样,我摊开手一瞧,那些铜钱都变红了,跟刚从火堆里掏出来似的,此刻正在我心手里冒烟儿,发出“滋滋”的响声。
我猛地一挥手,怕烫伤自己,把这一把铜钱全扔进了身前的水缸里。
铜钱落入水缸内之后,便开始冒泡,“咕噜咕噜”越来越多,就跟开锅了一样。
低头在一看香,已经烧掉了三分二了,我不由的一阵绝望,失声道:“完了,这下我做不了共产主义接班人了。”
情急之下,我拉开南墙的窗帘,想跳窗走,可窗帘一拉开就傻眼了,窗台全都用一指多厚的木板给钉上了,木板上的钢钉是用钉枪钉的,没有工具甭想撬开,一点缝隙都没给留啊
气氛变越来越诡异,我想跑,可身子突然却不停使唤了
怎么都动弹不得,就跟有什么东西将自己钉在了原地,我脚下连半步都挪不动,回身一瞧,一个纸扎人正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我身后的影子上,啥时候的事
我头皮登时一麻,那纸人好像有意识一样,本是背对着我的,它的脑袋竟然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个圈,正瞧向我
那一对无神的眼睛,就是毛笔随便一描,我眼睁睁的看着纸扎人动了,本能的想叫,嗓子却被什么掐住了,别说发声了,呼吸都有些困难,纸扎人动作十分缓慢,它将用胶带贴在他身上的一把纸做的刀撕了下来,想也没想的机械一样的动作,径直朝我捅了过来,插入了我的身体
顿觉后腰一凉
浑身泄了劲一样,我像一摊烂泥直接瘫倒在地,倒在旁边燃烧的纸钱旁边,纸钱的火焰显然已经烧到了我,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甚至连一点火烤的感觉都没有,就跟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躺在地上的视角,明显没有站着看的全面,水缸上耷拉着手臂,此刻也随着缸内水的翻滚,慢慢缩了回去,一颗人头从缸里探了出来,头发凌乱的贴在她脸上,煞白煞白的,眼睛也被头发盖住了,不过看不清面容。
我虽然不能动弹,我却清晰的看到,那脸部的位置上,一双眼眶内,分明是两块洞,没有眼球
一些黏乎乎的液体,从眼眶里顺着头发流了出来,看的我一阵恶心
她喉咙里发出“呃”的声音,缓慢的从水缸内站了起来,一袭红色的睡衣,已经掉色了,脖子处被电线缠了好几圈,肿的很粗,她张着嘴巴,吐着半寸舌头在外面,脑袋忽然扭了过来,朝我的位置看了过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她,生怕与她对上眼儿
只靠听觉分辨着动静
“哗”
一声水漾出水缸的声音,她她从缸里爬了出来,从她身上滴落的水,落在地面上滴答滴答的,分明在靠近我,就连我旁边燃烧的纸钱都被淋灭了,登时间我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寒气朝我逼近,身边越来越冷,宛如进了冰窟,直到一双冰凉的手掌按在了我的胸口上,冰凉刺骨
我惊得一下睁开了双眼
这个女人的脸正悬在我的上方,距离我的鼻尖不足五厘米,如此近距离之下,我甚至连她的毛孔都能看得见,瞬间,我的血压直接噌噌噌的窜了上去,双眼一,“哇”的一声,开口大叫起来没办法抑制,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我嘴巴一张开,这个女人就像等了很久一样,从洞洞的眼睛里直接喷出了好多色的液体,恶臭无比,全都灌进了我的嘴里,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直捣我的胃,眼泪也跟着止不住的往外流我想拼命挣扎,却不起什么作用,只能不停的蹬腿,蹬腿
随后,这个女人的手臂挽起了我,仿佛一个大蜘蛛一样缠裹着我,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突然而来的力道,勒的我喘不上气儿,眼泪流了一脸,我腿蹬的更厉害了,鞋都被甩掉了一只,一时间感觉自己的灵魂想往外跑,就从头顶的地方,天灵盖,对天灵盖,谁他妈知道这是不是错觉,我只是一直拼命挣扎着,胡乱蹬腿。
眼看着就快要翻白眼儿了
“丁向前丁向前”
一声熟悉的声音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我根本没办法回应,想喊救命,压根喊不出口,嘴里满满的全是那种汁液,就在我濒临崩溃,决定去他妈的吧,死就死了,大不了见马克思的时候,我的脖子猛然一松,一大口的新鲜空气从鼻腔里吸进了肺中,整个身体都跟着找到了知觉
顾不得手上的痛楚,我赶紧“呸呸”了两口,用手去掏嘴里的汁液,眼泪都顾不得擦了。
暗里一束亮光在照我的眼睛,明晃晃的,光线太强,我什么都看不清,隐约知道对面一个影,像是没有恶意。
我仍旧往后蹬着腿,急忙往后退,用手在眼前乱舞,一脸的惊慌失措。
“丁向前,没事了,没事了,是我,我是门三”
我努力睁大眼睛再瞧,眼睛适应了亮光之后,看清楚了,果然是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门三他此时正蹲在我面前,用手机上的闪光灯四处乱照,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脸关心的看着我,见我好像没大事了,埋怨我道:“不是跟你说了吗,香烧完之前,不管遇到什么都要离开,你看你”
门三说着这话,从地上捏起那根已经烧到熄灭了的香,很是不满。
“我要再晚来一步,你就把自己给勒死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还在惊吓中没回过神儿来,哪里顾得上回答他,只知道门三来了,安全了。紧绷的神经这才稍微松懈,顿时觉得好渴,想去塑料袋里摸一瓶水喝,却发现我的手上,脖子上被绑的全是绳子。
我在仔细一瞧,这绳子很细,像是
眼角的余光瞄见我的鞋,是鞋带,不会吧,我竟然把两双鞋的鞋带拆了下来,一头系在脚上,另一头绕着手,最后在自己的脖子上打了个死捆,方才我蹬地,蹬的越用力,勒的我越紧,难道我我这是自己想要把自己勒死不成
亏了门三及时赶到,用匕首把鞋带割断了,不然我真就
后知后觉,我一把夺过门三的手机四处乱照,屋内哪有什么水缸,纸扎人,我人仍旧在客厅里,空空如也,那间被石灰封死的卧室也被打开了,卧室内除了摆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一具死尸,尸身上盖着白布,看床头摆放的相片,是刚死的老徐头,就没有其他的了。
门三见我有点懵逼,不以为然,菜鸟嘛,第一次撞邪都这鸟样,也就没在意,弯腰替我从旁边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瓶农夫山泉出来,取了一口碗,倒了满满一碗水,随后又从钱包里捏出一张白色的纸钱,用火机点燃了,这张纸钱烧完之后的灰烬,被他扔进了水中,用手指搅拌了两下,递给了我。
“喝了它。”
我又不眼瞎,神经病吗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