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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灰色的城堡里所诞生的小小绿洲,里面栽满了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加上周旁成落的书籍,给人的感觉,仿佛令人置身于异界一般。
“呀啊!?”几乎快要发出叫喊声的伊扎克,使出全身的力气忍住了呕吐的冲动。
“欢迎两位来到我的蜂巢。”
是卡萨的声音,一个漆黑的人影站在前方。
为了抵抗恶心之感而一直捂口的伊扎克,突然满脸通红地怒吼。
“真,真是难以置信!你都干了些什么……!?”
“何必这样惊讶,在这个杀与被杀的世界里,死人不是司空见惯的事吗?”
“……哼。那么果然,组织地下买卖奴隶贸易,强抢民女,屠杀狐卡尔族,以及派人袭击凯利,这些全都是你做的吗,卡萨!?”
阿波罗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他也基本没有确认的必要了。
“哈啊啊啊……没错,是我做的。真是绑错人了,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会与魔术使为敌。说起来,凯利那小子没来呢,是不是死了啊?”
“很遗憾,他活得生龙活虎呢,对付你,我一个就够了。”
阿波罗吸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卡萨,你享有盛名,又受人民爱戴。可是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卡萨不屑地哼了一下,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小,寂静得仿佛呆不下任何活物。
“我是为了这个城市的百姓,若没有我的所做所为……这些看似肮脏的勾当,你以为鲁迪希诺能有今天的成就吗?你以为人们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吗?你再看看其他地方,饿死冻死不计其数,宛如地狱般的光景随处可见。的确我所做的是坏事,但这些细小的阴影,比起我所创造的万丈光辉,我所拯救的数万生命,根本不值一提!”
“……真是谢谢你亲切的回答。可是,如果你所进行的奴隶贸易真是为了这里的百姓的话,那么这些尸体又是怎么回事?”阿波罗冷冷地质问道,将视线移向地面。
突然,气氛产生了激烈的变化。
因为这里,除了花草和书籍,还堆满了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尸体。这些尸体几乎一丝不挂,全是女性和小孩。他们生前恐怕遭受到了相当痛苦的蹂躏,强奸与酷刑。刀割,火烧,鞭抽,水灌,极尽一切之能事,地面上,残缺不全的四肢,切砍下来的头颅,零零碎碎的胃脏,心肝,肠子以及活活撕裂的生殖器官,让这个宽广的玻璃建筑成为了只能在地狱中才能见到的尸巢。
这里究竟发生过了何等惨烈的事情,任谁也都想象不到,更是任谁都也不敢想象。
浓烈的恶臭,如这里的花草般在空气中根深蒂固;恐怖的景象,错乱了整个世界的常识与神经。如果真的有神存在,他也一定对这里的悲剧选择视而不见了吧。
这是何等无情的神啊!
卡萨没有回答,代为回答的是,他那一脸扭曲的笑容。
冰冷的表情,即使隔着相当遥远的距离也十分清晰,阿波罗身体反射性地抖了起来,似乎要把身上的体温连根拔起。
恐怕死亡的冰冷,已经深深刻印在了这片土地上。
“我问你,帮助别人需要理由吗?”卡萨向阿波罗问道。
“你想表达什么?”
“那我再问你,伤害别人需要理由吗?”
“卡萨!这,这就是你的回答吗?”阿波罗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是又如何?”
“人没有不犯错的时候,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加正确地活着,人的一生就必须不断犯错。可是,你做的太过了,卡萨。你的错误已经超越了错误的范畴,你的所做所为已经可以称得上罪恶了。”
卡萨没有回答,他的笑容,默默地承认了阿波罗所指出的罪状。
“……在哪里?”伊扎克突然自语起来。
阿波罗和伊扎克没有任何语言交流,但他能感受到伊扎克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在哪里?”
“什么?”
伊扎克小声嘟囔着,卡萨没有听清回问了一句。
“冷静一点----”阿波罗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但他自己也很难冷静下来了。
巨大的嘶吼声,贯穿大气,超越死亡。
“艾伦公主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啊!!!?”
“……”
卡萨用手指了下远处的书架后面,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扭曲。
不要,不要过去。
“不要过去!!!”
阿波罗大声叫道,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没能拽住伊扎克,因为此时的阿波罗已经颤抖地迈不出步了。
神啊,你为何如此无情?
阿波罗紧握的拳头把手心都扎出鲜血,双眼狠狠地瞪向卡萨。
下个瞬间,跑到书架后面的伊扎克,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毫无道理死掉的人们,血肉的气味,刺耳的叫声,愤怒,悲伤,绝望,这是黑色的味道,这是黑色的景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不起,至少,让我……为你们……”
阿波罗低下了头,松开了滴淌着鲜血的拳头。
“啊啊啊啊啊啊----”
阿波罗将头抬起,再次握紧双拳。
“啊啊啊啊----”伊扎克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还在继续,代替外面停了的雨水倾泄开来。
阿波罗,开始起步。
“卡萨……只有你……”
“……嗯?”
“不可饶恕!”
卡萨的笑,扭曲至极。
“那就来吧,小鬼!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天高地厚!”
“觉悟吧,卡萨!”
阿波罗,直面卡萨,狂奔出去。
笼罩天空的乌云逐渐开始消散,皎洁的月光又重新照了下来。可是,神啊,这冰冷的夜晚究竟何时才会过去,你又是在何时变得这么冷酷无情?
阿波罗,与卡萨的最后决战,这既是才刚开始的终章,又是永不完结的序幕……
...............
(番外篇)
“那,英雄阿波罗为什么会被通缉呐?”
安娜不解地问,她和神天一此时正走在街道上。
“不太了解,不过有国家通缉阿波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毕竟英雄阿波罗是个不畏权贵的家伙,触犯过很多贵族阶级的利益,也有不少人希望能抓到他。”神天一向安娜解释道。
“这怎么可以嘛!阿波罗明明是拯救大家的英雄,他们这是,赤裸裸的污!”安娜显得义愤填膺。
“你还‘污’?你以为活着,或者说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那么可以随心所欲的事吗?”
神天一说完,便扬起了头。
仿佛在遥望远方一般,安娜察觉到了,他是在使用感知魔术。
“小一,怎么了?”安娜悄悄地问道。
“似乎有什么人来到这个镇上了,恐怕是,我的客人。”
“诶?”
安娜刚发出疑问,结果周围就发出了嘈杂的声音。前面不远处许多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
安娜想要凑过去看看,刚挤进人群,便瞪大了双眼。
“唔……唔唔……”
是一个掩捂住嘴,不断吐血的老人。
“请谁帮帮忙,救救我的女儿,求你们了。”
围观的群众中有几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但他们也都面面相觑。
“那个,大哥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安娜向其中一个大汉问道。
“唉,是盗贼啊。这里有个叫做风华团的盗贼,把那老头的女儿绑走了。”大汉说道。
“风华团臭名昭著,绑架抢劫,奸淫掳掠,把还未成年的小丫头卖到窑子里去等等,做了许多坏事。虽然也想反抗,可他们实在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估计那个绑走的姑娘会被他们爽过之后,整个玩坏吧!”另一个大汉插话说。
“太惨了啊,那帮人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角色,是禽兽啊,禽兽!”
安娜听完吓得缩成一团了,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原来如此,所以才叫风华团吗?也真够风流的啊。”
神天一嘲讽道,他似乎对这事毫无反应,也是,这情况本来就和他没有关系。
“小一,你那么厉害,就不能击败那些盗贼,救出那个女孩吗?”
“当然能,不过这事和无关,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在杂碎身上。”
“可是……”
“喂,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又不是那个英雄,可不会见谁都帮啊。”
安娜蜷缩起来,低声啜泣。
“不过……”神天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是真心想帮助别人,那就不要只想着靠我,自己去尝试努力一下如何?凭你现在的实力,对付几个盗贼应该不成问题。”
“真的?”
“当然是真的,剩下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勇气了。”
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听完神天一的话后立刻瞪圆了双眼。
“你在说什么啊?居然叫这么小的女孩去送死?”
“是啊,连我们都打不过那帮盗贼,这小丫头能做什么?”
“那帮人当中可是有萝莉控的啊!据说连小学生都不会放过!小妹妹你别听他胡说!”
安娜听到这话后,发出惨叫,眼里带着丝丝胆怯。
“萝,萝莉控?”
“哈哈,那还真是可怕哦。”神天一放声大笑,似乎很开心。
安娜依然只是看着神天一。
“安娜,给建议的是我们,救人还是不救,做决定的可是你哦?的确如他们所说,你还是一个小萝莉,就算是拥有力量,不去救也依然没人会怪你。”
神天一轻声细语地对安娜讲道,或许安娜是不希望自己身上的悲剧也重现在别人周边吧。
安娜犹豫了一下,重重地摇了摇头。
“我要去,如果我真的拥有力量的话,我希望自己可以用这股力量帮助他人。”
神天一见安娜回应了自己,便开口对躺在地上的老人说道:“这个女孩是拥有魔力天赋的魔术使,虽然年纪小,但也具备了一定的实力。就让她来帮你夺回女儿吧,那些盗贼在哪?你就带她去吧。”
“真的?你真的会魔术?有那么厉害?”老人不敢相信,出声问向安娜。
安娜点了点头,露出坚毅的眼神。
“带我去吧,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救出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