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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到底还上不上来,我的手快滑了。”小叔子满脸通红的冲我喊道。
我一听他的声音,好像真的快坚持不住了,知道再发狠下去,自己必死无疑,现在还不是发狠的时候,一切等上去再说,我一弯腰,紧紧的扣住了小叔子的双手,后面的林子和大鹏一起用力,一下就把我拉了上来。
我一上来就看到遍地的狼藉,好不容易搭好的帐篷已经倒了,支起的锅也翻了,只有那流了一地的水还算整齐,再看烟袋锅子,他竟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看着我们的狼狈样,他竟然傻傻的笑了起来,我的无名火顿时生了起来,握紧拳头,上去就给了他一拳,我这一拳用尽了我最大的力量,直把他打的趔趄了好几步,不过他,最后还是没坚持住摔倒了。
这一下我打的可能不轻,因为他躺在地上一直呻吟了好几分钟都没有起来,在他摔倒后,我以为别人会像救我一样的救他,可是我太天真了,因为我看到在他呻吟的前后几分钟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扶他去帮助他,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在大家的心目中,他就是一个傻子,一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傻子。
那几分钟里大家都忙着重新支锅搭帐篷,而此时的我却没有任何心情,我想想就不仅觉得可笑,我笑我一个正常人却跟一个傻子计较,说实话,那一刻我真的后悔了,看着他起来后傻傻的笑容,我觉的,他好可怜。
天渐渐的黑了,我们吃完压缩食品煮的稀粥后就钻进了帐篷,在帐篷里我回忆着白天一幕幕,这烟袋锅子一脚就把自己踹下了断崖,那这一脚的力量该有多大?
可自己却只伤了一点皮肉,那这一脚的力量该有多巧?听小叔子说,他这一脚并没有下死手,因为自己是先是撞到的锅,然后又撞到了帐篷,最后才滑下了断崖,而这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我吸引了过去,这才有最后小叔子他们救我的那一幕,小叔子说如果他真的要我死,那么他们谁都没机会救我。
其实我心里并不否定他这个看法,因为我都没有看清烟袋锅子是怎么出脚的我就飞了出去,小叔子说,他为了他腰上的“烟袋锅子”,已经吃过很多很多的苦头了,而自己的身手也是一步一步靠挨打练出来的,好像他的潜意识里就有保护这个“烟袋锅子”的意识,他每次出手,好像都是下意识的,只要你不碰他的“烟袋锅子”,你就是打死他他都不会还手。
我问他到底有没有摸到过那支“烟袋锅子”,小叔子说,他就只摸到过一回,那只锅子,触手冰凉,奇滑无比,在阳光的照耀下,这只锅子会反射出一层七彩光晕,这层光晕紧紧笼罩在锅子部分,煞是好看。
烟袋锅子睡觉的姿势很是奇特,竟然像是“鬼冥”,鬼冥说的通俗点,就是死人躺在棺材中的姿势。
他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腹部,呼吸平缓,一动不动,即听不到他的呼吸,也看不到他呼气吸气时所应有的颤动,那气场,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死人。
我用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胸口,发现他的心脏只有微弱的跳动,而他的身体,也稍微有点冰凉僵硬,我吓了一跳,“呼”的就坐了起来,这时候,睡在我旁边的小叔子拍了拍我,示意我不要惊慌,我捂住此刻还在“扑通扑通”狂跳的心,满怀疑虑的睡了下去。
这一觉我睡的很不踏实,半夜醒来后,我发现烟袋锅子依然还是以鬼冥的姿势来睡觉,他这半夜竟然时刻保持着身体的静止,只不过他的身体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实在想不明白,不过我想小叔子一定知道其中的缘由,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我不要惊慌。
不知不觉我又睡了起来,这一次我是被一阵“澎澎澎”的声音给惊醒的,惊醒的不止我自己,我赶紧拉开帐篷,就看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帐篷上,发出了“澎澎澎”的声音,我们赶紧都钻出了帐篷查看情况。
只见远处的树林被浓浓的雾气所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里,依旧能看清白茫茫的一片,断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已经被大雾所包围,并且大雾随风扩散,越来越大,竟然朝我们帐篷的方向飞速奔来,我们不敢胡乱判断,因为谁也不知道这诡异的大雾是否有毒。
断崖下的毒障更是白的吓人,那随风旋转的白色漩涡也越来越快,很快就超过了树林,淹没了大山,毒障上升的速度与树林里的大雾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那大雾泛滥的场景,真的是非常霸气,美不胜收。
一瞬间我们五个都吓愣了,还是最后小叔子反应了过来,他大叫一声:“他娘的,快跑。”
跑,我们往四周看了看,简直是无路可跑,我们此时正在断崖上,下面就是几十米的悬崖,而周围,尽是浓雾,树林里的枯叶杂草特别多,有可能是雨天的潮湿引发了大雾,可断崖下的毒障,我们可是见识过的,从我们进山一来,我们一直觉得很奇怪,这窑子岭竟然连一丝鸟叫虫鸣都没有,到底这是为什么,现在我们终于明白了,如果下面的毒障和林间的大雾相融合的话,恐怕就连我们,也会成为这树林中的养分。
这雨也越下越大,只一愣神的功夫,我们的衣服就已经湿透,个个都淋成了落汤鸡,豆大的雨点此时也变成了瓢泼大雨,在雨水的冲刷下,断崖上的污泥也被冲的干干净净,此刻它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只见石质的断崖上全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像个大马蜂窝一样,雨水顺着这个大马蜂窝往内部流去。
我们都发现了这一个奇怪的现象,并且很快都明白了过来,这个断崖内必有乾坤,此时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雾借风势,已经冲到了断崖之上,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来收拾帐篷里的东西,大家也只能拿离自己最近的背包,谁都顾不上谁,就一窝蜂往旁边的树上拴绳子,因为大家都知道,断崖下的石洞,应该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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