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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五粗略估计了一下这个断崖的高度,发现最少也得有个三十米,就是洞口离崖底也得有个二十多米,崖底就是结实的土地,如果一不小心没有扒住洞口,那自己一定只有死路一条。
刘老五看了看崖底和石洞,实在不忍心来赌这一把,虽然他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死对他来说早已看淡,但他刘老五现在还不想死,还不舍得死,因为死在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他不甘心。
“干脆回去算了,凭着这半条命,就是死也会死到外面。”说干就干,刘老五也不摸索了抓起树藤就往上爬去。
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只见断崖上方出现了一把刀,通过露出的刀尖刘老五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他娘的不是自己的猎刀么?
这句娘还没骂出来,刘老五的人就跟着这根树藤一起掉了下去。下意识的刘老五蜷起腿,双手一扒,不偏不倚正好扒住了洞里微微伸出的一根树枝,还没来的及高兴,突然就感觉肚子一下子疼痛难忍,刘老五一阵抽搐,双手就要滑出洞口,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挂在腰间的猎枪枪托顶住了崖壁,而枪口却顶住了自己的肚子,这样的一顶,再加上刘老五下意识的那么一抓,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刘老五不敢耽搁,立马爬起翻身进洞,想想就不仅一阵后怕,如果刚才在崖上,自己要是找到子弹,再一上膛,那他今天就非撂这不可。
一进洞,刘老五就发现这里一定有人住,因为这里的情形和当年的完全不一样,当年的山洞什么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面积还小,可如今的山洞却足足扩大了一倍之多。
不要小看这小小的一倍,因为刘老五知道,要在石壁上打个大约十五六个平方的长洞,还要磨光打滑,并且打洞的时候还要防止石壁的坍塌,能做到这些,是有多么的不容易,技术这么高的石匠真是可遇不可求。
石洞里的粮食和生活用品倒是不少,看来这人早就做了打长期战的准备,只是不知道这人究竟要做些什么。
来不及捋这些破事儿,刘老五一进洞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洞里的干柴生了一堆火,然后扒光了自己所有的衣裳,就看到,肚子上刚刚被枪托顶到的那个部位烂了一个大洞,腐烂的肉像豆腐一样粘在外面,雪白雪白,甚是吓人。
刘老五仔细看看浑身上下,发现除了头部和手之外,其他地方全部都肿了起来,有的地方还微微泛红,刘老五不敢大意,特意看了看肚子上的洞,发现白肿白肿的腐肉下面只有薄薄的一层肉隔着肠子,用手一摸,除了那层薄肉能感觉到疼痛之外,其他地方一无所感。
恐惧立即席卷了刘老五,如果任由这些毒素在全身蔓延,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最后自己一定会受尽折磨而死,可怜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恐惧过后,就是对生活的无比眷恋,当眷恋过后,肯定就是不甘心,人,都是这样,就连刘老五,也不例外。
当这一切都过后,刘老五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那颗完好无损的人头吐掉那团五爪草之后,被他一扔掉就变成了骷髅的情形。如果这件事真和五爪草根有关的话,那么,自己的身体肯定有希望好起来。
关键是那团五爪草根,可是这团草根在断崖上面,通往断崖的藤条已经断了,想上去肯定不可能,洞里除了粮食和干柴外,根本找不到可以帮助他上崖的东西。
“一定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此刻的刘老因恐惧就连身体都微微有些些颤抖,嘴里除了这一句话之外,再无其他。
慌慌张张的刘老五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见到什么东西就要扒开什么东西,就是希望能找到五爪草根,当希望变成失望的时候,刘老五绝望了,他怀着一颗必死的决心,抱着干柴就往石洞外边扔,他在想,既然我要死了,那我就要在死之前把这山洞里的东西全部扔完,我就是要拉着那个打晕我的人。
虽然刘老五还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住在这里,但这一刻,山里人的本性彻底的被激发了出来。
刘老五抱着干柴扔了一趟又一趟,当刘老五累的气喘吁吁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个他刚才没有发现的东西,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快要死了的人。
这个人不知道被干柴买了多少天了,身上都是被干柴压过的痕迹,手脚都被绑在了一起,嘴也给塞住了,一动不动,刘老五刚把他翻出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要不是心脏那有微弱的跳动外,几乎就是一个死人,就连呼吸都感觉不到了。
刘老五赶紧把缠在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就看到,身上已被绳子勒出了深深的沟壑,这些沟壑,全部都是酱紫色,把绳子解开了很久,身体还依然保持着被绑着的姿势。
嘴里塞的东西都发霉发臭了,当刘老五把它拿出来的时候,他的嘴巴里全部都是厚厚的污垢,仿佛就连嘴巴都失去了闭合的功能,不知道之前遭受过怎样的折磨。
看到这些,刘老五断定,这人活不了,可是他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虽然他是个必死的人。
刘老五动了恻隐之心,他抱起这个人,慢慢的向火堆旁走去,又从水缸里取了点水,往那人嘴里滴去,或许水滴的清凉唤醒了他的意识,又或许是火堆的温暖让他的身体有了复苏,总之这人醒了过来。
当眼皮微微睁开的时候,这个人第一眼就看见看到了刘老五,只是他的眼神里满是茫然,大概是他的思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当他看到刘老五的身体的时候,这个人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许多,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随即这个人就抬起手臂,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往后面一指,紧接着就再也没了气息。
他这一指,好像耗尽了他仅存的一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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