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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很陡,几乎是直上直下,在断崖旁边有一颗歪脖子大树,大树树根下有根树藤,这根树藤是以前刘老五系的,树藤是用麻皮缠上柳树枝条做成的,非常坚韧,非常耐磨,不过刘老五已经很长时间没用他了,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不过不管有没有,刘老五都要穿过去,穿过去之后,如果没有了树藤,就再另想办法。
打定好主意,刘老五一刻也不敢多呆,草草的把洞口稍微的掩饰下就出发了。没多久就到了大雾的外围,从外围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大雾粘稠的用手一拨,就能随风而动,整个山谷没有一丝风,更没有一丁点的杂音,就连时间都好像静止了一样,安静的可怕。
不过好在刘老五也不是第一次进谷了,他只在外围稍稍打量了一下,就满脸惊喜的在一个石头旁边连根拔起了一颗五爪草,这颗五爪草单从外表看,毫无特别之处,五个像鸡爪一样的叶子也是萎萎缩缩,但是他的根须部分,却晶莹剔透,须是黄色,根是透明的,煞是好看。
刘老五要的就是根须部分,把根须用手搓搓,然后含在嘴里,可以有效的抵抗毒障,就是它的味道有点特别,用手搓了以后,草味儿腥臭扑鼻,非常恶心,就是这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恶心,才能让人保持住心中的那片清明。
只不过五爪草避毒的时间很短,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如果含的时间太长,舌头就会麻木肿大,很难消肿,严重的话,连味觉都有可能失去。
这种用五爪草避毒的方法,还是一位老药师告诉他的。
当年刘老五年轻的时候,一时贪玩,迷了方向,误入其中,差点死在这里,最后遇见了那位老药师,才得以活命。
老药师不仅救了他,还教会了他怎么避毒,并一再嘱咐他不能再入红溪涧,可年轻气盛的刘老五哪里肯听,没过几天就又带着他的猎枪进了红溪涧。
这次他听取了老药师告诉他的方法,不仅全身而退,而且还带回了一窝狼崽子,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逃脱掉母狼的追杀的,只看见他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衣服就只剩下遮身用的裤衩了,不能不说这算是一个奇迹,而刘老五也就在那年结束了自己的单身生活。
从那之后,只要家里经济上一有困难,他就跑到红溪涧,日子虽然不是多富裕,但也是有滋有味儿,只不过每次来,都是刘老五自己一个人,他一是怕把这避毒的方法泄露出去,二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方便。
村里还没有人知道五爪草可以避毒,就算知道也不认得,就算认得也不一定能找到,因为五爪草太稀有了,要不是他这次命好,天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靠着这个避毒的法子和打猎经验,他的名声很快就在村子里响了开来,可尽管如此,刘老五却只在山谷中的红溪涧外围转,从来都没去过真正的红溪涧,不是刘老五没有这个胆量,而是因为五爪草的药性时间太短,根本支持不了他往深处走。
说来也怪,自从那个老药师救活自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刘老五曾专门找过他,可是哪次都是无果而终,久而久之,刘老五就放弃了,当然,那延长时间的法子刘老五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他只是听那位采药师说过,大雾只有十多里,穿过大雾,一切就都安全了,至于大雾后面是什么样,老药师却从没提起。
不过凭刘老五的直觉,大雾后面要么是药草遍地,要么是鸟兽齐鸣,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反正不管怎样,红溪涧都值得一去。
知道这些的刘老五不敢怠慢,他迅速的抓起五爪草,用手使劲搓了搓,就一下把它全塞进了嘴里,然后一把抓住身边的猎枪,立马就跑了起来。
刘老五一路几乎飞奔着前进,随着呼吸越来越重,大雾也越来越浓,眼前的能见度已不足一米,此时最重要的是只要不迷路,一切都好说。
再往前就要超出刘老五的认知范围了,虽然以前经常来,但他只是在外围转转,从未深入,前进最深的也就是那次昏倒遇见老药师那次,如果再往前走,是生是死,那就只能看命了。
刘老五一刻也没有停顿,认准以前昏倒的大致方向,拼命向前跑去,不知道跑了多久,大概十分钟,二十分钟,就在刘老五感觉身体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前方雾气好像稀薄了许多,四周的景象也依稀可见。
生的希望一下子让身体都充满了力量,刘老五咬咬牙,一鼓作气,又往前跑了大约五六分钟,眼前终于清晰了,这时的刘老五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近乎虚脱,他一张口,“哇”的一声就把五爪草全部都吐了出来,再看那五爪草,早已枯萎,黄中带黑,黑中露红,不知是吸入了太多的毒障,还是那五爪草的药性已经散尽。
反正不管结果怎样,刘老五终于跑进来了,此时的刘老五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对于这个年龄段的他来说,这样拼死跑路真的有点吃不消,不过最值得庆幸的还是刘老五的身体并没有一点不适。
山谷中并没有什么鸟兽虫鸣,一样静的吓人,唯一让刘老五感觉不同的是,这种静,好像动物死绝了一样,刘老五摇了摇头,不仅自嘲到,那么厚的毒雾里面,要是什么都有,那真是奇了怪了看来自己真的老糊涂了。
不过看林间的花草葱葱,料想药草肯定不少,看来,这里一定有采药师经常光顾,既然有人走过,那肯定就没有什么危险。
休息了一会儿,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刘老五不得不起身前往那个断崖,不过时间那么久了,就连他都不敢断定那个断崖还是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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