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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崖山,距离神都一百五十里,峰峦高耸,直插云霄;云浓雾密,莽莽苍苍;山上青松翠竹,郁郁苍苍;虎啸熊嗷,豹哮鹿鸣;入林仰面不见天,登峰俯首不见地。
在苍崖山最高峰日照峰的地下,是一片巍峨森严,气势恢宏的宫殿。
在主殿“含元殿”之内,大殿正中的汉白玉台阶之上有一座巨大的水晶王座,王座上空,一颗紫色的光球正在上下盘绕。
在白玉阶陛之下,左右各有四座略小一些的黄金宝座,一个黑衣人垂手恭立在右手第二个座位前。
良久,紫色光球里传出一道威严的话语,“风擎宇夫妇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你准备的如何了?”
黑衣人拱手道:“回禀尊主,一切都已妥当,就等最后的行动了。”
“哦,那另外一个呢?”
“令人惊叹,他是属下见过的精神力最强大的少年。”黑衣人也由衷的赞叹一声,只是不知他们口中的‘他’又是谁?
“异数,总是与众不同,超越一切凡夫俗子!那么,你准备何时动手?”
“后天!属下将亲自动手,以确保万无一失。”
“嗯,‘神宫’十年的准备,成败就在此一举。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可清楚?”被称为尊主之人,声音缓慢而柔和,但却自然透露一种势绝天地的威严。
“属下明白!属下一定全力以赴,不负尊主的信任。”黑衣人额头微微见汗,肃立说道。
“记住,如果行动失败,不计一切代价也要杀掉南宫雪鸿。不能为我所用,将是最大的祸患,绝不能留!下去准备吧。”
“是,属下告退!”黑衣人缓缓退出大殿。
“南宫雪鸿,一个令人恐惧的名字!”尊主柔和而缓慢的感叹话语,轻轻回荡在大殿中。
……
苍崖山,地下宫城;
含元殿之中,紫色光球静静的悬浮在水晶王座上空。玉阶下,右边第四位的黄金宝座前,一位身穿青袍,身形瘦削的中年人默然而立。
半晌,中年人抱拳躬身,犹豫道:“尊主,风遥天已经死了十年了,不知尊主当年是从何处得来的谶言,这么多年的努力,我们是否被耍了?”
“荒执首,此事以后再说,你先下去吧!”紫色光影的语气依然轻缓,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属下告退!”荒执首轻叹一声,无奈转身退出。
“嗯?”紫色光影沉吟一下,极快的飞出大殿,穿廊走道,逐次往下,来到宫城最底层的一座厚厚的石门前。
“咔咔...”
紫色光影一道真元扫过,石门应声而开。
光影一闪而入。
石门内是一座由巨大的方石砌成的房间,方圆两丈大小,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把椅子,一个蒲团,还有一座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
不过让人记忆深刻的却是挂满墙壁,神秘莫测,玄奥繁复,大大小小的星图。
此时,一位仙风道骨,丰额迥异,银须足有三尺长的老者正盘坐于蒲团上,全神贯注,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墙壁上的星图研究着。
紫色光影也不打扰,静悬半空,默然等候。
良久,老者才眉眼一挑,背对着紫色光影,冷笑道:“尊主今日怎会纡尊降贵来见我这个被囚之人?”
“十年过去了,风遥天坠落沉龙渊,早就死透了。”紫色光影对老者话语中的不恭敬充耳不闻,淡然道。
“站于众生之巅的人,注定有劫难,意料之中!”老者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轻描淡写的说道。
“哦,你是说他还活着!我不信。”尊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问道。
“你不信,又能如何?”被称为天一行的老者淡淡的道。
“但风遥天确实死了。千古以来,从没人能活着走出沉龙渊。”
“天意难测,天命难违!”天一行沉默一下,一脸肃穆的沉声说道。
“天意难测,天命难违!”尊主轻声低吟道,似是仔细品味着这八个字的含义。
蓦然,紫色光球中爆发出一股翻天覆地,威凌天下的霸道气势,一道冷冽的话语传出,“哼,天,我不信,我只信我自己!”
说罢,紫色光球急遁而出,厚重的石门又缓缓的关上了。
天一行手捋长须,冷然轻叹:“天意不可测,天命不可违!”
虎旅桓桓士气盈,旗开取胜殃尘清。
金风送爽月重圆,今朝奏凯返神都。
乾道二十年,神武王风擎宇班师回朝,返回神都!
大玄王朝君臣预闻捷奏,天圣帝亲率王公贵戚,满朝文武大臣,出城郊迎三十里,开万世未有之先河,荣耀无比。
风擎宇望皇帝来到,下马问候。天圣帝近前,手携上马,两人并辔人城。
神都父老携男挈女,各顶香花迎接,个个赞叹不绝,但是眼神却有点怪,心思又有点偏,主要是这个风遥天,这个吧,嗯,有点不好说...
风擎宇与纪云裳入城,率领众将入朝朝见。
乾道帝赐座让两人坐下,张嘴便滔滔不绝的一通褒扬赞赏。
皇帝完了,众大臣个个一副谄媚的笑容,又是一通溢美之辞,搜肠刮肚的几乎把天下所有赞扬人的话都抖了个遍。
大殿上一片嗡嗡的赞美之言,风擎宇正襟危坐皇帝边侧,脸上平静无波,纪云裳却是眉头大皱,有些不满的看着诸大臣那一个个勘称有些猥琐的面容,心想:“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大臣原来还有这么一面啊!废话真多,耽误我见孩子!”
想到孩子们,纪云裳的眼里霎时充满柔美的光芒,眼耳再也容不下别物,心中只有对孩子浓浓的思念和爱!
皇帝大臣们颂扬了大半天,风擎宇夫妇没听进去一句,众位大将也是一句没往心里去。
估计现在就算是大臣们当殿学猪叫,将军们也不见得会关注一下。
他们关注的是下面,下面才是重头戏。
渐渐的,大殿里的气氛变了,变得有点怪。
彷佛是一瞬间,本来还像煮沸的开水锅,哗啦哗啦响个不停的大殿,忽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战场上回来的将领们个个眼冒绿光,渴望而又贪婪。
该是重头戏了!废话都喧完了,该说封赏的事了吧!
十年,十年的辛苦,皇帝陛下,你总得多给点,给的大一点吧!
然,皇帝此时却是面露思索,一言不发,心中正为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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