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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尖叫着驶进祥和家园停在单元门口，急救人员跳下来跑进楼里。张老师家的门敞开着，姐弟二人穿戴齐整守在妈妈床边，李氏兄弟惴惴不安的站在客厅。
急救人员进门就问：“病人在哪？”李哲用手指了指卧室，丛源走出来：“快看看！”
医生先看到了紧张不安的丛晶晶。“这个孕妇是病人家人吗？怀孕几个月了？”
“29周。”医生皱了皱眉头“脸色很不好。你们谁先把她扶下楼送到救护车上。”
李哲说：“哥，我扶嫂子下楼，你在这看着帮帮忙。”李疆点点头。
晶晶走到门口听到护士说“血压170-220”时脚一软差点跪下。李哲紧紧地抓着晶晶的胳膊扶她下楼。
房间里，医生正对丛源说：“我初步判断是脑梗，血压高很危险。先去医院做脑CT。来准备把人抬下楼。”到了楼下，医生吩咐着：“去最近的二院吧。通知医院病人危险做好准备。孕妇和我们一起走，你们自己跟来。”救护车鸣笛急驶而去。
李哲说：“丛源，我摩托快送你过去。哥，你开车回家把爸妈也带来医院。丛源抓紧，我们走！”
李疆看着救护车和摩托车消失的方向，身心俱疲，悲凉的叹口气开车走了。
祥和家园安静了。
救护车里的晶晶用双手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心里一直在祈祷着：妈妈，你不要吓我，你在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要到医院了。妈妈我爱你，你一定要挺住呀。晶晶不能没有你。妈妈，你还要送源源出国呐，外孙子还没出生呐。妈妈，妈妈。
二院到了。晶晶看着医护人员推走了妈妈去检查。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去哪？干点什么？就那么茫然无措地站在急诊大厅。边上护士站急救医生正对护士长交代着。“最后提醒你，那个孕妇看着也不太好。你叫个护工用轮椅推着吧。病人是她妈妈。嗨！”护士长照吩咐做了。
所以等丛源和李哲赶到了CT室时，就看到晶晶做在轮椅上被护工推着。
“姐”，“嫂子”。“我没事。护士长不让我走路。”
医生从CT室出来，“护士长通知手术室准备手术，大面积出血。通知病人家属交钱签字，把病危通知单给家属。”
丛晶晶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丛源的心也抖了抖。李哲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哥，你们快点来。张老师抱病危。”
李疆一脚刹车车站在了马路上。“爸爸，妈，我岳母病危了。”
“啊！逆子，都是你惹的祸。”李父转头看着妻子说：“你们就作吧！”
李疆心凄然，发动车往医院赶去。
医院手术室外走廊上李哲焦躁的来回走着，晶晶拉着源源的手相互给予力气不安的盯着手术室的门。李疆和父母从电梯间走过来，“怎样了？”问李哲。“正在抢救！”
晶晶听到兄弟俩的对话，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走到李疆面前，使出浑身力气抡起胳膊抽了一巴掌。“晶晶，你。”
“你到底和我妈妈说了些什么？她今天如果有意外，我到死都不会原谅你了。”
丛源过来搂抱着姐姐，示意护工把轮椅推来，扶姐姐坐好。“姐，别紧张，放松一点。妈妈不会有事的，她一定可以挺过来了。我们安静的等一会儿。”晶晶紧紧抓着丛源的手点点头，无声的流泪。
几吸间，手术室门开了，一个护士走出来，“谁是张秀芝家属。请过来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丛源走过去把字签好，丛晶晶抑制不住哭出声来“不要，妈妈，妈妈。”
“我们医生还在尽力抢救，希望你们家属尽量保持安静。孕妇不能这样哭，家属劝劝，安抚一下。”护士说完转身进了手术室。
李疆的父母站在一边唉声叹气，李疆红着眼睛目不转睛盯着晶晶，却又不敢近身怕刺激她，只能看着心揪着疼。李哲也红了眼眶看了看大家，又看了下表，凌晨五点了。对着丛源说：“丛源，海南天亮了，伯父应该起来了，给他打电话吧。”
“噢！噢！好。”从口袋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爸爸，你起来了吗？身体咋样？”
“哦！源源呀！我挺好的。有事吗？这么早就来电话。”
“爸爸，妈妈大面积脑出血，情况不太好。”哽咽地说不下去了。李哲把电话拿过来，接着说：“伯父，我是哲儿，张老师正在二院抢救。你今天能赶回来吗？”
“我现在就去机场，坐最早航班回去。哲儿，那边就拜托你了。”
“好的，伯父。我把我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你好把航班信息发给我，到时我去接你。”
“好哲儿，谢谢你！”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护人员相续走了出来。主治医师走到姐弟俩面前，“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请你们节哀！一会儿护士收拾好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不，妈妈，妈。”晶晶情绪激动的站起来就要冲进手术室。丛源一把抱住了她“姐，等会儿，护士出来了我们在一起进去看妈妈。”哽噎住了。
晶晶挣扎着，“不，不要，我现在就要去看看她。妈妈，妈妈你别吓我。妈妈别走，妈妈。”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李疆上前扶住了慢慢倒下的晶晶。“医生，医生，快来看看！”
“姐，姐。你咋了？姐”
没走多远的医生听到叫声转身跑了过来，翻看了看晶晶的眼睛，对跟过来的护士说：“准备手术室，测血压心电，通知妇产科主任上来，和孕妇家属沟通了解情况。担架过来把人抬进手术室。”
几分钟后，妇产科主任进了手术室。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结果。半个多小时后，医生出来叫家属。李疆及父母，丛源，李哲都围过去听医生说：“孕妇精神紧张，情绪激动长达十几个小时照成GPT升高，有轻微水肿，血压高很危险。胎儿现测不到心脉。你们商量一下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保大人”。众口同声。
“那就签字交钱吧。准备手术。”
一个多小时了，好像漫长的等待了一世纪。手术室的灯灭了，大门打开，丛晶晶被推着出来。
“手术很成功，病人恢复好了你们还会有孩子的。你们家里这种情况下，我给病人用了药让她多休息会，放心明天会醒来。孩子拿出来时就没呼吸了，是个男孩，你们可以去看看。请节哀！”
“你们跟下来一个人陪护。”护士说。
“妈，你和爸爸去吧。这还有好多事需要我。”
“我去看看张老师，跟她告个别。”李父说。又对护士说：“拜托等下我，谢谢了。”
李父走进室内，看着以被护士收拾妥当的张老师遗容，抽泣地哭出声来。“亲家母呀！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没教育好疆儿，辜负了你的心血呀。等我过去了，在去求你原谅。你一路好走！”哭泣的被李哲搀扶着出来。“哲儿，你陪着丛源去买寿衣给张老师换上。疆儿守在这里等着。顺便看看那个可怜的娃儿。嗨！我们下去吧。”最后这句对着护士说。
李疆看着他们都走了，转身找个护士问：“我可以看看那孩子吗？”护士用可怜的目光看了一眼他，“跟我来！”
李疆悲悯的看着没事任何生命体征的孩子，泪流满面。默哀着站了一会。突然醒悟般冲出来，“医生，医生。”一个护士拦住了他问：“有什么事？”
“可以让孩子和他姥姥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