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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拉在旁边拉了一下天玫的蕾丝罩衫,对天玫说道:“你发神经呀,你怎么这么色色的,人家苏法医都被你看得不好意思了。”
我笑了,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天玫看了看窗外,说道:“天哪,我们的火车开了,这么说,我们的小房间只有我们三人?”
我看了看对面的六号下铺,此时还没有乘客来报到,就说:“这张床本来是我妈妈的,昨天她退票了,估计是要空着了。”
天玫高兴地唱起了叮当曲儿,我一听,还真是有点专业范儿,这曲子昨天我在电脑上听到过,是那不拉民间流传的民歌,我问道:“这么说,你们也是去那不拉的吗?”
天玫疑惑地说:“难道你不是?我还以为这火车就只有一个目的地呢,那就是美丽的那不拉!”她把最后一个音调拖得很长,像是在唱一首歌。
我笑了笑,天玫率真的性格会给自己独自旅行带来想不到的快乐,毕竟这趟火车需要经过四十九个小时才会到达那不拉,要不然,一路上会很寂寞,我说道:“我也是,有你们同行,真是快乐!”
茵拉坐在那里静静的,她柳叶眉下的那对黑眸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火车已经离开了我们的城市,我知道我暂时要和那些尸体、那些现场、那些案件作一告别,开始我漫长的旅行了,这次旅行一开始就那么的意外,遇见了这两位大二的女生,竟然还有一位把我当作了偶像,心里美得忘乎所以。
在天玫的提议下,我们在车厢里开始斗地主,不知是今天运气好,还是怎么了,大部分都是我赢了,气得天玫说道:“苏三,你欺负人,你一定使用了你们法医的推理术。”
赢了很多盘,我当然心情好得晕过去,我说:“怎么了,推理术又不是什么黑魔法,有没有人规定斗地主不能使用黑魔法的?”
天玫笑得弯了腰,她拿着一叠牌,挡住自己的嘴巴,“咯咯咯”地边笑边说道:“你看,你自己都说推理术是黑魔法!”
我知道自己发生了口误,就干脆将错就错,我说:“是黑魔法又怎么样?我的黑魔法就是用来惩治你们这些小妖精的!”
天玫装着生气的样子骂道:“什么,你说我们是小妖精,茵拉,一起上,我们把苏法医吃掉吧!”
茵拉正襟危坐着,文文静静地不跟我们一起闹。
忽然,火车停了,我一看,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原来是到了一个小站,天玫说:“怎么这种小站也停呀?”
我看了看站台,没看见站名,就回过头来,问茵拉道:“这是什么站呀?”
茵拉腼腆地笑道:“我也不知道。”
正说着,门被人拉开了,我一看,一位一米八有加的英俊小伙子站在门口,看上去和我的年龄差不多,他穿着淡蓝色天鹅绒的短袖T恤,遮挡住胸部健硕的肌肉,下身穿着七分裤,一双球鞋洗得异常洁净。
“请问这里面有六下的铺吗?”小伙子的普通话十分标准,要不是北方人,就是训练有数的教师了。
我指着天玫和茵拉正在坐着的那张床说道:“六下就是这张。”
小伙子走了进来,把他的行李箱塞进了上方的行李架,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行李箱有些奇怪,这像是一只老式的军用行李箱,连包边都是镀铜的,看上去密封性特别好,心想要是用这种箱子运送尸块,那保密性一定很好。
小伙子见我盯着他,和气地问道:“怎么了?”
我脸一红,知道自己又职业地浮想联翩了,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只箱子特别沉。”
小伙子把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说道:“去一趟那不拉,不沉能行吗?”
天玫见床铺的主人来了,就要站起来,她说道:“实在对不起,占了你的位置。”
小伙子大大方方地坐在我的身边,很阳光地笑着说道:“没事,你坐着吧,我就坐这边,一样的。”
然后他朝我笑了一下,说道:“你看,你不介意吧?”
见我们不说话,小伙子左右打量了我们一下,说道:“你们是一起的吧?我叫子溪,是一名中学老师。”
果然是一名教师,难怪这男中音是那么的富有磁性,还好,虽然是男性,但是却是一位中学老师,刚刚大家紧张的气氛立即又活跃了起来。
见子溪主动地自我介绍了,我们也简单地介绍了自己,我只说了自己的名字,我不愿意在陌生人面前说起我的职业,不然又会引起一阵热烈的讨论。
子溪看了看桌上的扑克牌,说道:“你们在玩什么呀?”
天玫晃晃手中的牌,答道:“斗地主呀。”
子溪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他说道:“斗地主呀,那是我的最爱,我可以参战吗?”
天玫的嘴就是那么快,感觉比凌菲还快,就是那种没遮拦,她说道:“好啊,有子溪老师一起参战,那战斗就更加血腥了。”
茵拉斜了一眼天玫,可是天玫把手中的牌往桌子上一冲,说道:“三人大战结束,下面转为四人大战。”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两副炸弹,气得直骂天玫:“你肯定是一手烂牌,不然你怎么会把牌冲掉!”
茵拉也气得哇哇叫:“天玫,我不跟你玩了,我这么长的顺子都被你废了,不然你这地主肯定是栽了。”
我一看茵拉摊开的牌,简直是叫天顺,从小到大十来张的顺子,就这么废了,我看着天玫说:“你看你这地主,还怎么坑我们小农民?”
天玫又“咯咯咯”地笑弯了腰,说道:“看如今,做地主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呀,苏法医,你们都有黑魔法,难怪我这地主活不下去。”
子溪一怔,他插嘴道:“法医?苏三,你是法医?”
我收了笑容,微闭眼睛,轻轻地点点头道:“是呀,我是法医。”
子溪没说话,伸出双手把桌上所有的牌收起来,哗啦啦洗好,看起来像是个玩牌高手,他把牌放在桌子中间,右手按在牌上,四周看了我们一眼,脸色一沉说:“不瞒你说,苏法医,我是杀过人的。”
天玫一双美丽的眼睛瞪得像是铜铃般大,充满了恐惧,茵拉文静的样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怯弱地望着子溪。
我见天玫和茵拉一副惊恐的样子,心想子溪说这种话一定是想要吓吓这两位姑娘的,他不可能真的杀了人,见到我苏三,就迫不及待地自首吧。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笑着对子溪说道:“子溪,你开始发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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