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二人剑拔弩张,黄裳抢先出招,一旁的厉天闰冲独孤剑叫道:“这是摧心掌,绝不可以让他近身!”话未落音黄裳已经上步进马,双掌一上一下打来。独孤剑拔剑直刺其掌心,任其如何变化角度始终让其无法落掌。黄裳不禁一惊:“呦!好快的剑,竟然让老夫无法下掌!”随即猛然变招左手依然用掌上下翻飞,右手却变成了摧坚神爪的架势。独孤剑还是第一次遇到一心两用,同时施展两种武功的高手,那爪法飘忽无定径直抓向独孤剑右手,独孤剑随即运起破掌式剑锋直指黄裳手腕,这招却正中了黄裳下怀,只见其爪势一翻竟然将紫微软剑牢牢扣住,随即运起真气想将剑如龙舌笔一般扭成麻花,却不知道这紫微软剑的柔韧天下无双,便是拧成了麻花也不会断。说时迟那时快,黄裳左手的掌势已打向独孤剑胸膛,独孤剑挺掌相迎,顿时心脏一阵绞痛。黄裳也不好过,只觉得一股阴冷无比的真气涌入体内,瞬间将六大阴经冻结,真气顿时一滞。
“这是什么武功?”黄裳心里一惊,赶忙撤掌放开独孤剑退了两步。
独孤剑不由将剑撑地半跪着,左手用力抓在心脏的位置,面容扭曲显然痛苦异常。黄裳中了半招阴阳印,也难以动弹,赶忙将真气运行小周天以期打通被封的六大阴经。二人各自领教了对方的武功不由抬头看着对方,心下暗自佩服。
一旁的方灵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错过,朝厉天闰使个眼色纵身而上,二人左右夹击劈头打向黄裳。黄裳心中不由一沉,此刻体内经脉尚未打通,功力只能挥一半只好硬着头皮左右招架。独孤剑见二人齐上已经违背了武林精神,不禁叫道:“方姑娘、厉大哥,你们退下!”但二人眼中看重的是明教的存亡,与之相比武林道义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方灵第一次亮出了兵刃,乃是一对长短鸳鸯刀。一共两把,一把长的大约二尺三寸,一把短的大约一尺,皆是精铁打造。只见两把刀缠绕在身体两侧,上下翻飞,左右交错,银光闪闪,如有雪花飘飞,此招正叫做风飘雪舞刀。黄裳见这刀舞的极快,不禁暗自赞道:“小丫头刀法倒也不错,可惜内家底子太弱。”说着左掌翻飞轻拍刀身已经将长刀打脱了手。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方灵银牙一咬猛然沉身一刀劈向黄裳脚踝,黄裳急抬脚再一踏将刀踏住,顺势飞起另一只脚正踢在方灵左肋。“呜!”方灵被这一脚踢中顿时断了三根肋骨,飞出丈外晕了过去。右边厉天闰运起全力一刀劈下,黄裳虽然只剩一半功力依然双腿一分稳如泰山,随即仰头伸掌去接这劈头一刀。只见电光石火之间,那刀被黄裳双掌牢牢夹住再难寸进。这一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着实了得,独孤剑也不禁赞道:“若论武学造诣,这黄裳尚在耶律延宗之上”
刀难寸进也抽不回,厉天闰只得撤手弃了刀随即落在黄裳身侧,再左右一分双掌拦腰劈向黄裳的腰腹,黄裳厉声叫道:“试试老夫的刀法吧!”说罢握了刀柄回身就是一刀。只听啊!一声惨叫,厉天闰的左臂飞上了半空,立时血洒当场。黄裳也吃了厉天闰拦腰一掌顿时也退了两步,紧捂着腰腹。纵然厉天闰是铁打的汉子,断臂之痛也让其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低沉的嘶嚎声听的人心胆俱寒。
“方姑娘!厉大哥!”独孤剑一看黄裳出手如此狠辣猛然拍地而起,凌空一剑刺去。黄裳虽然伤了五内真气不续,但其刀法也十分精湛,其挥刀便挡,却不意这一剑看似一剑却是数剑,那剑先破了刀势继而直刺黄裳双目。这一剑实在太快,黄裳只觉得眼前一黑立刻仰天大叫了一声,丢了刀捂着眼睛连退了数步,鲜血已经顺着面颊流下。“你”黄裳白狂舞,指着独孤剑着骂道:“我当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然也趁势夹攻老夫,伤了老夫双眼!纵使赢了也算不得英雄!”此言一出独孤剑顿时手上一松,那软剑铛的一声掉在地上。这确实是独孤剑出道以来第一次趁人不备出招伤人,不禁面上烫不敢再出手了。
一旁的厉天闰缓了一口气,见黄裳已经瞎了双眼,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顿时将牙一咬一个虎扑上前将右臂狠狠的勒在了黄裳的脖颈,又仗着身形高大生生将黄裳箍的双脚离地。独孤剑不由叫道:“厉大哥你!”厉天闰冲独孤剑一笑,嘱咐道:“照顾好少主!”说罢迈开大步朝圣坛左侧的山谷冲去。
“可恶!”黄裳知道厉天闰要和自己同归于尽,随即一掌打在厉天闰断掉的左臂伤口处,断碎的骨头又扎进伤口,这疼痛已经乎人的想象。只见厉天闰仰天大吼一声:“圣火不熄则明教永在!”说罢抱着黄裳一头撞下山谷去了。
“厉大哥”独孤剑捂着心口,跑到山崖边一看,那山谷深足有百丈,下面丛林遍布野草丛生,根本看不到谷底。二人是生是死恐怕只有天才知晓了。“怎么会这样”独孤剑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般结果,呆立当场。厉天闰与独孤剑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此人颇有气概,是独孤剑少有的钦佩的武林中人之一,如今身死,想起二人曾经豪饮时的光景已成绝唱,心中难免悲伤不已。
突然间,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叫喊由远而近。独孤剑望去,此时朝廷的军队已经攻破中门如潮水般涌来,眼前对方人多势众,纵然你武功盖世也也有真气耗尽的一刻。独孤剑不及多想,快步上前抱起昏迷不醒的方灵纵身往一侧的小道跑去了。
那些官兵已经攻占了圣火祭坛,却唯独没有找到方腊,随即四下穷追。独孤剑毕竟负着一个人的重量,加上方才跟黄裳大战一场已经伤了心脉,纵然轻功了得也难逃出四面围堵。独孤剑一路跑到了那小道的尽头,眼前是一条被密林遮盖山间小道,弯弯曲曲,千回百转,应该是通往泉州方向而去。“快追!他们跑不远!抓住方腊赏金万两!”身后的叫喊声越来越近,脚步也越来越响,独孤剑此刻心中一痛,嘴角渗出血来,顾不得犹豫抱着方灵朝一旁的树丛中钻了进去。
好在这里树林茂密,杂草丛生,独孤剑趴在草丛中紧盯着远处的一举一动。果然,没多久一群人马已经从小路追了上来,就在独孤剑身前两丈开外的地方到处搜寻。独孤剑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头上冒出汗来。若是自己一人,飞身刺翻几人夺一匹马也不是难事,但是此刻还有昏迷不醒的方灵在身边,若是暴露了,自己也难保方灵万全。就在这千钧一之际,突然半里外传来了阵阵厮杀声,围在不远处的追兵好像也调转了方向往另一边跑去,这可是替独孤剑解了围。等人走远了,独孤剑舒了口气:“奇怪,官兵好像都往另一边去了。罢了,眼下也难管其他闲事了。”便抱起方灵沿着小路往泉州方向跑去。
二人都不知道,另一边明教的两位重要人物正被官兵重重围堵、危在旦夕了
厉天闰本想让方七佛穿了方腊的衣服保证明教的精神支柱不倒,没想到这衣服太过显眼被围困总坛的官兵现穷追不舍,此刻正被四面堵在半里外。只见石宝将方七佛挡在身后手持斩马刀抗敌,早已经浑身浴血,那刀锋也因为热血的侵蚀已经开始卷曲。众官兵见此人如此凶悍一时间也不敢贸然上前。方七佛颤颤巍巍,低声说道:“石兄弟,此刻大势已去啊!你我若不投降只怕难逃一死”石宝当然更清楚眼前的形势,任自己武功再高,要相护着方七佛突围这上千官兵,无异于痴人说梦。但石宝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一手握刀,一边回头说道:“教主不可投降!若投降早晚也是一死!”说罢将腰间的一柄短刀塞到了方七佛手中,意思十分明显。若是被擒,与其受尽羞辱倒不如自尽,也落得个壮烈的死法。
官兵中有人高喊一声:“这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任他武功再高也挡不住咱们一拥而上!杀了他方腊就是咱们的战利品了!加官进爵啊,兄弟们!”此刻众官兵早已杀红了眼,被这一番话鼓动下一起涌了上去。“杀!”石宝大吼一声,双眼圆瞪,双手挥刀左劈右砍,鲜血如泼一般早将浑身衣衫浸湿!在连续砍杀了近百人之后终于力尽不支,跪倒在地上。一旁愤怒的官兵举起长枪上前将其捅成了马蜂窝,石宝终于缓缓垂下了头壮烈而死。
石宝一死,再无人保护方七佛,此时若不投降只有横死当场,方七佛手中握着短刀却迟迟不敢动手,自思:好死不如赖活!反正我不是方腊,只要说清楚,再交出圣火令和山河社稷图或许能活命随即大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方腊!我是方七佛!”官兵才不听他解释,皇帝早已有旨,捉拿方腊者赏千金,加官进爵。眼前的官兵皆以为这人就是方腊,各各双眼血红仿佛要将方七佛生吞活剥一般,众人你抢我夺将方七佛举起押往大营去了。
一月之后,方七佛被押赴京城面圣。翌日,处斩于汴京宣武门
回说独孤剑保护着方灵连夜从小路赶到泉州。只因方灵断了三根肋骨十分危险,若是断掉的碎骨扎进肺部或其他部位则可能大出血而死,就是神仙也救不了。所以独孤剑心急如焚,一到泉州便立刻找到一间医馆为方灵疗伤。经过大夫一番诊治,所幸断裂的肋骨并未伤及其他脏器,性命可保,只是时已经起高烧,昏迷不醒。独孤剑这才松了口气。
那大夫先将断裂的肋骨扶正,然后以纱布固定,接着开了几幅内服外敷的药膏交给独孤剑并嘱咐道要及时给她换药,独孤剑付了银两谢过大夫又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了下来。经过连番恶战,独孤剑此刻也真的是伤疲交煎,自打修炼了北斗延生秘法,每当身受重伤时身体自动便会进入休眠。他坐在地板上,不知不觉也沉沉的睡去了。到了傍晚时分,一阵敲门声把独孤剑惊醒,只见小二推开门问道:“客官,需要送些饭食么?”独孤剑腹中也饿了,便点了些粥和馒头补充了体力。
独孤剑再看躺在床上的方灵,面色略略有些好转,美目紧闭,呼吸轻缓。心中思量:无论如何,好歹把方姑娘救了出来,总算不负厉大哥所托了。随即走到窗口轻轻推开一条缝四下看去,确定没有官兵出没。独孤剑扭头又看到桌子上放的药膏,心思:大夫嘱咐每隔半日便要敷药,这个时辰差不多了便要帮方灵换药。要换药便要解开衣衫,去掉纱布,这便要有肌肤之亲了。独孤剑纵然面对绝世高手也没有这般紧张,只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衣衫褪去。那肚腹的肌肤如雪、温香如玉,加上一对酥胸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看的独孤剑不禁脸上一阵燥热,只好将眼睛瞟向方灵的脸庞。不看还好,此时那方灵双眼紧闭,红唇微张,独孤剑顿时一阵心跳加,索性将眼一闭迅的揭开纱布将药敷上,然后飞快的帮方灵穿好衣服。
此时豆大的汗珠已经汩汩而下,独孤剑不由抹了抹额头长长舒了口气,平复下狂跳的心。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