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什么事这么急?”&1t;/p>
黑八接起电话,估计已经睡下了,声音模糊,似乎意识也不清醒。&1t;/p>
“你马上联系沙局长和老曲,明天立即飞香江,”岳文没有回房间,一个房间两个人,说话不方便,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我的目标是国港建。”&1t;/p>
四家公司,卓越集团这个骗子已经出局,剩下的王玉印公司根本不在岳文的考虑范围内,国港建和邵氏的信和只能二选一,大家以为他会选择邵氏,却没想到他还是选择了国企。&1t;/p>
“文哥,”黑八的声音明显大起来,这个时间,千家万户都已入睡,看来他也不想吵醒郎建萍,“国港建不是要我们的本部股份吗?”&1t;/p>
“这个可以谈,嫌货才是买货人,他们提出的条件越高,后面就越有回旋的余地。”岳文道,“邵氏是家族公司,这样的家族容易动荡,在机遇面前,我们等不起,也拖不起。”&1t;/p>
“明白了,我订明天最早的机票,”黑八也看看时钟,好嘛,凌晨一点,“文哥你也睡吧。”&1t;/p>
“睡不着。”岳文把身子蜷缩在沙上,好似有气无力,“你这样……对,那个赵卓勇真是可惜了。”&1t;/p>
“可惜什么?”黑八不解道。&1t;/p>
“天才,商业规划天才!”岳文突然笑了,“把这个当作我们的条件,跟国港建谈。”&1t;/p>
“你的意思是,填海?造地?展码头工业区和住宅区?好,我马上给沙局和曲局汇报。”这个时间的电话,黑八意识到里面的重要性,他不能拖,也不敢拖。&1t;/p>
“那信和那边呢?”&1t;/p>
“甘蔗没有两头甜,只能苦一边了。”岳文道。&1t;/p>
城市已经睡去,可是寒冬中没有睡去的不只岳文一个。&1t;/p>
霍达下榻的宾馆,王玉印赫然在座,霍达罕见地抽着烟,脸上的皱纹更深了。&1t;/p>
“霍书记,小郭不识大体,”王玉印又恢复了儒商的面目,“女人嘛,没有安全感。”&1t;/p>
安全感?&1t;/p>
霍达看看此人,真想一个窝心脚踢死他!他心里早跟明镜似的,小郭就是一道饵,饵里面却是锋利的鱼钩,自己把香饵吞下后,那鱼钩就勾住了自己的嘴巴,想摆脱摆脱不掉,想拿下来却卡得死死的。&1t;/p>
而岸上挥竿钓鱼者,正是坐在眼前的这个人!&1t;/p>
“她已经安顿好了,明天就回秦湾,”王玉印笑道,“回去之后,您暂时到她那里住两天,事过去了,我打她去国外。”&1t;/p>
“国外,这个办法行吗?”霍达并不相信王玉印,可是自己却没有好办法。&1t;/p>
这道钩在自己咽喉里,现在扯得五脏六腑生疼生疼的。&1t;/p>
“不行就做掉她。”王玉印突然变了脸,连霍达都吓了一跳。&1t;/p>
这叫什么主意?馊主意!&1t;/p>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霍达与她有恩怨,你做掉她,别人第一个就会查到我,到时你王玉印一推三不知,顶罪的是我霍达!&1t;/p>
“我与岳文见面了。”王玉印好象会变脸似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表情。&1t;/p>
“嗯?”霍达鼻腔里出一个音节。&1t;/p>
“他还是桀骜不驯啊,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上下尊卑,霍书记,”王玉印突然道,“有这种人在自己身边,是隐患,是一颗定时炸弹。”&1t;/p>
霍达看看王玉印,这句话,你是给自己下注脚吗?&1t;/p>
“这样的人,就是能力再强也不能要!”王玉印嘴角的肌肉跳了跳,“我建议,把这样的人调离重要岗位!”&1t;/p>
“调到哪去?”霍达突然幽幽地开了口,“要不,这个书记你来干?”&1t;/p>
王玉印笑了,一点也不尴尬,“我是建议,也是为人着想。”他的话里已经没有了半点往日的尊敬。&1t;/p>
“两会结束后吧,年底动干部,让他到保税区去。”保税区只是在筹备阶段,不担任芙蓉街道党工高官,免去交通局长,那几乎就成光标司令了。&1t;/p>
王玉印笑了,“年轻人嘛,在哪跌倒要在哪爬起来,霍书记您先休息,我先回去了。”&1t;/p>
霍达看看他,又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来。&1t;/p>
“办得怎么样了?”王玉印并没有住这里,他住在外面一座宾馆,走出大堂,后面马上跟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1t;/p>
“都齐了,王总,是在两会期间吗?”&1t;/p>
“不,这个时机太敏感,不合适,”王玉印道,“开完两会后马上,给霍达提供个理由。”&1t;/p>
“霍达呢?”&1t;/p>
王玉印一声冷笑,“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是生是死,不是他说了算,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看上面吧,唉,他这个样子,也就这样了…….我们就送了一程!”&1t;/p>
“小郭回去了。”年轻人又汇报道。&1t;/p>
“嗯,”王玉印道,“她不适合继续活在这世上了,”他悲天悯人地长叹一声,“人到这世间来,就是遭罪的,也罢,早早替她解脱吧。”&1t;/p>
“孩子呢?”年轻人又问道。&1t;/p>
王玉印却没有答他,黑暗中,只是幽幽地看着他,“我明白了,王总。”小伙子低眉顺眼地答道。&1t;/p>
这个模样,怎么象岳文的嘴脸?&1t;/p>
“啪——”&1t;/p>
黑暗中,王玉印突然扬起手,狠狠抽了年轻人一耳光,年轻人被打得一个趔趄,却马上站直了。&1t;/p>
王玉印看看他,从包里抽出一叠钱来,“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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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冬日灿烂的清晨。&1t;/p>
一切阴谋,一切黑暗,都已远离,都被这旭日初升照亮。&1t;/p>
“岳文那里有什么动静?”邵玉琼与卢姗姗吃着早餐,西式的早餐很是精致,却也配得上两位美女的优雅。&1t;/p>
“没什么吧,昨天去见了老领导,这几天就是开会,嗯,他有个言,”卢姗姗对日程记得很详细,也很清楚。&1t;/p>
“什么言?”邵玉琼不了解内地会议的运作模式。&1t;/p>
“就是先进,典型,上台交流,讲话!”卢姗姗笑着解释道,她不由想起张学友初到大6接受采访,主持人一句德艺双馨竟把歌神说懵了。&1t;/p>
“噢,国港建那边好象不是很热心,他们对国港建也不是很热心,我们还有机会。”邵玉琼很有信心。&1t;/p>
“千辛万苦才把港口收回来,就这样兑出去,一点股份也没有,就象把自己的孩子白白送人,傻子才干哪!”卢姗姗笑道。&1t;/p>
两人的生意最近作得风生水起,腕表加玉石,也算是别开生面,别开门路,在香江很受热捧!&1t;/p>
邵玉琼的女助理突然拿着报纸匆匆过来,“董事长,您看看这个。”&1t;/p>
这是一份《文汇报》,但是繁体字!也不知坐哪里弄到的!&1t;/p>
邵玉琼瞅了一眼,脸色马上沉了下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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