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慧慢一步看到了石凤竹,立刻红了眼睛,忘情地低喃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腿脚却软了,差点跌倒,被旁边的司徒文慧一把扶住:“妈,您不要太激动,这不是见到妹妹了。”
“阔诚、青珊,行李你们拿好,我扶着你们祖母先过去!”
白青珊回过头,对着坠在他们身后的一名年轻女孩说道:“佳佳,过来帮我拖行李。”
那名女孩甩了下披肩卷发:“来了,正好我们一人多拖一件行李。”
白阔诚看着自己父亲少有的失控举动,稍有吃惊却也在意料之中。
他们家的人都知道自己父亲对于当时“弄丢”了自己的妹妹有多悔恨,多年来不曾放下。
可是,现在亲眼看到一贯泰山压顶不改色的父亲欣喜若狂,瞬间抛却了冷静严谨的形象,还是会吃惊的。
白青珊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替父亲高兴,他终于可以解开几十年的心结了!
她低声说道:“我原以为父亲够俊朗的了,没想到姑父更胜一筹……”
她的话马上得到了哥哥的回应:“你再看看我们的表弟和表妹,那才是更胜一筹呢!”
走过来帮着多拖了一件行李的司徒佳佳,闻言在接机人之中搜寻着姑父的身影。
她听说自己姑姑要和姑父来华认亲,当即就与自己父母争取要跟着过来。
司徒佳佳喜欢旅游,她之前已经去过多个国家,现在的这个宝贵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于是,她与姑姑一家人一起申请了签证,又一起坐飞机来到了让她的祖辈魂牵梦绕的祖国。
下了飞机的司徒佳佳同样激动不已,她如今踏足的不光是历史悠久的国度,更是对于许多外国人来说非常神秘的国家。
她知道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华人,但生在米国、长在米国的她对于华夏国的了解只是停留在家里长辈的讲述和一些书籍的描写的层面。
所以,司徒佳佳决定自己一定要充分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多走走、看看。
刚才她一直到考虑自己之前安排的行程是否有遗漏,因此并未看到她姑姑的小姑子一家人。
此刻,司徒佳佳已经找到了自己姑父的身影,他正握着站在对面的一位长得挺漂亮、气质优雅的女人的手,在说着什么。
再将目光移到旁边的人,表哥的话说得挺对,他的姑父确实比自己的姑父长相更为出众,气质更为突出。
当司徒佳佳把目光再次移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俊朗温雅的男孩子,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眼睛也移不开了。
司徒家的女孩子都是颜控,而且只对外表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很有主见、阳刚的男人没有抵抗力!
司徒佳佳一眼就笃定这个男孩符合自己对伴侣设想的所有条件,虽然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但是却掩盖不住他的风华。
司徒佳佳脚步飘忽地跟着白阔诚和白青珊走到了顾家人面前。
简单地问好之后,六个人被领到了两辆车前,白仁慧、白宗贤夫妻二人自然是上了顾泽珉和石凤竹的车,而白阔诚、白青珊和司徒佳佳则与顾子安和顾依依兄妹俩上了同一辆车。
顾依依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白阔诚、白青珊坐在了第一排座位上,司徒佳佳意外地与顾子安坐在了第二排。
司徒佳佳心里窃喜,眼前冒着粉红色的泡泡,一改平时外向爽朗的做派,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顾子安和白阔诚、白青珊兄妹俩说话。
无外乎是一些自我介绍:多大了、在哪里读书、各自的兴趣是什么……
司徒佳佳认真地记着顾子安的情况。
哦,还好,比自己大一岁,听说华人的传统比较接受男大女小的婚配。
顾依依早就发现了这个名字叫做司徒佳佳女孩的异样,都不用听她的心里话,光是看她的神态和目光,就可以基本确定她是喜欢哥哥的。
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顾依依微微皱了下眉,不管这个女孩本身适不适合哥哥,就单说自己的哥哥将来是军人,他的婚姻就不可能被允许娶一名外国国籍的妻子。
顾依依“扫”了眼面色如常的顾子安,稍稍放下心来。
很快一行人到了家,石凤竹将六个人重新分配房间安置下来,白仁慧自己一间屋子、白宗贤夫妻俩一间屋子、白阔诚住在顾子安的屋子里、白青珊和司徒佳佳一间屋子。
石凤竹考虑到他们六人经过长途飞行一定比较劳累,就让他们先行休息两个小时,然后再带着他们出去吃晚餐。
关好了房门的白青珊有些纳闷:“佳佳,你不是从不习惯与别人一个房间吗?”
“要不我去表妹的房间住……”
话没说完,就让司徒佳佳打断了:“不用,就我们俩住一间好了。”
司徒佳佳现在丝毫不嫌弃与白青珊住在一起,分配房间的是自己心仪男孩的母亲,将来就会是自己的婆婆。
第一印象多重要啊!她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拉低自己的印象分。
白青珊以为司徒佳佳是因为来这里做客,不好意思提出额外的要求,因为确实很累,就躺下来不再说话,没想到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
司徒佳佳则睁着大眼睛,开始全面更改自己的行程……
白仁慧和白宗贤发现石凤竹的生活不像自己想象中的差,宅子虽不大,但也不小。穿的虽然一般,但比街上的许多人都要好一些。
等到他们坐进了烤鸭店,吃着闻名遐迩的京城烤鸭,看到石凤竹一家人优雅的进餐姿态,以及对烤鸭娴熟的吃法,他们就更加欣慰了。
生活条件好,才能经常性地下馆子。
司徒文慧一开始对于自己的小姑子没有什么想法,她在米国听说自己丈夫讲述了她的经历之后,只觉得自己的婆婆和小姑子都很可怜、软弱。
这一次随行认亲,她主要是为了陪伴白宗贤,另外当然是不能失了礼节。
可是,当她第一眼看到小姑子时,却发现她与自己丈夫所讲的形象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