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庄外,铁笼山。
李存孝自从学得那霸王槊法后,苦学不辍。
在此期间,澹台誉早已把一手祖传的“飞刀术”,也一并传了下来,之后便当真再没有其他功夫可以传授。
至此,他那一身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衣钵,终于找到了传人!
在暗中留下这一层传承后,那位老者显得异常轻松,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中某些牵挂一样,直到在山顶又盯了李存孝半个月的功夫,确认再没有什么可以指点的地方后,终于不告而别……
连着数日,李存孝每天中午牧羊过后,还是会像往常一样,悄悄登上这山顶继续磨砺功夫,同时也是抱着万一的心态,想要来此看一看,那位年过花甲的老师父,是否有一天会重新出现?
然而,连着大半个月的光景,澹台誉却终于再没有出现!
这场突如其来的离别,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李存孝看着山顶四周空荡荡的景象,心中颇为有些失落。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
那位教会自己一身本事的师父,到底是悄悄离开了!甚至都没留下来让自己好好孝敬一天,连告别的机会都没留下……
于是,在某人的暴走下,这本就已经被折腾得狼藉一片的铁笼山顶峰,在这一日又被那一对禹王开山槊差点当真开了山:
整个顶峰上的石块,几乎被削掉了三分之一!
在一通漫无目的的情绪发泄,最后精疲力尽之后,这个七尺多的汉子,终于喘着气停歇下来,将那对神兵往边上一插。
那铁石般的面孔上,难得闪过一抹惆怅。
然后,只见李存孝蹲在地上,开始自顾自的碎碎念:
“师父啊师父!您一生为人忠厚,怎么临末了,在这事上却做得这么不地道了?要走就走吧,好歹提前跟徒儿说上一I声啊?
这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突然玩失踪是怎么回事?
真铁了心要走,徒儿难道还能强留您不成?
您这一走,倒是走得潇潇洒洒!
问题这杳无音信的,也没留下半点讯息……
这让徒儿以后要是想见了,到哪里去找去?
之前是谁在那叹息,说自己上了年纪来着?
怎么这一转眼,又跑得不见人影了?
难道真要整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突然出现,最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这样才算高人?
别人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咱爷俩这倒好:
这几年来,光是您老人家在边上督促,不遗余力的教徒儿学文习武来着,徒儿却是连半日都没好好伺候过您……
早知道这样,徒儿就学得慢一点了!
如此一来,您是不是就能晚一点离开了……”
他像是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一个劲的在那叨叨不停……
直到天边那夕阳即将落下,夜色逐渐降临后?
李存孝这才重新站了起来,郑重的拿着那一对禹王槊,朝着师父澹台誉以往最常站立的位置,默默的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在上!不管您看不看得到,徒儿这算是给您送别了!
徒儿没有那福分,没能留在您身旁尽孝,不管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也不论天涯海角,只盼您能平平安安就好!
您传下的这一身本事,徒儿绝对不敢辜负!
有人说,‘立身行道,扬名后世,以显名’是孝之终。
虽然您老人家特意交代,不让徒儿对外透露师承。
虽然无法光明正大的彰显师父大名……
但徒儿有朝一日,还是会如您所愿:
将这一对禹王开山槊的威名发扬光大!”
他在山顶立下誓言后,终于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多年以后,有个耋耄老人临终前故地重游,开怀大笑:
“老夫生平最大的幸事,是收了一个好徒弟!
他好比古之霸王重生,神勇千古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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