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这档子事确实把西门庆气的够呛,自己没想到,程朱理学大盛的年代,竟然也有这种卑鄙小人,最可气的是,出在自己家,想必自己今后也要给这些小厮洗洗脑了。
见其满脸怒容,众小厮纷纷避开,但更多的是看到了王尔的下场,心中颇有忌惮。
随着西门庆拍了一下桌子,众小厮皆是一哆嗦。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告诉你们,单管做好手头上的事,若是想走,我必然不留,但要在做出王尔那等见不得光的事,下场必惨其数倍,听到没?!”
“听到了!”
众小厮回答的声音整齐洪亮,至此,西门庆这心中方算是好受了些。
随即将弹力贴身、套套、香皂等物装了包裹,拎着出了铺子,在将出门的时候,瞪着对面的铺子狠狠的吐了一下口水。
但也就是这半个时辰左右的功夫,去往王婆茶铺的路上已经堵的水泄不通了。
远远的可以听到一群男子喊着号子的声响,时不时的传来几下响亮的鞭声。
就在他站在原地跳脚观望的时候,一群持着棍棒的差人,连骂带打的,将路中间的人驱赶开来。
见状如此,西门庆早早的闪在了一旁,免去了皮肉之苦,跑的慢些的摊贩,不紧被掀了货物,还被棍棒狠狠的招呼了一番,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
待差人过去之后,便是一群壮年的男人,肩膀扛着一根根粗糙的大麻绳,呲牙咧嘴的用力推拽着,有的绳子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随着这群人过去,一两宽十米,长不见尾的木车缓缓驶来。
而在这木车上面,则是一颗苍老的苦松,由其宽大繁盛的根茎判断,少不得二三百年的历史,松树整体形状如同苍龙入云一般,气势极为宏伟。
随这木车过去,便是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员。
一个个脑满肠肥,脸上便是得意之色,似乎这百姓的哀嚎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这一场仪仗,足足走了半个时辰,随着他们走远,百姓们方才哀叹着散去。
虽说此景奇怪,但西门庆并未往心里去,毕竟是古代,遇上啥事也正常。
但当他走到王婆那茶摊的时候,发现竟是狼藉遍地,王婆此刻这捂着脑袋,依靠在一根立柱边上不住的哀嚎。
见其如此,西门庆三两步的跑了过去,一把将她掺起
“王干娘,这怎的才半个时辰的光景,你就落得这样?”
王婆哭嚎几声“官人有所不知,我着了那郧哥的道儿”
“怎的?细说于我!”
王婆叹了口气
“本那些差人要走西路,但路不够宽,本欲绕到东路,但那郧哥冒了好人,说南路最宽,只有我这一家茶摊碍事!这不,就被开路的差人给砸了”
听到这里,西门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郧哥不过是个卖梨子的小哥,运送之人怎会听他的?何况本地官差没人提前报与上面路线?”
“这小子着实的损滑,刚见这仪仗停下,他便猜到原因,从人群里喊了出来,这事,连本地的知县都未来的及反应”
西门庆下意识的点点头
“真没看出来,这厮岁数不大,竟是歹毒心肠,若放任下去,怎么了得,干娘放心,此事我会给你个说法”
听到此处,王婆赶忙作揖
“多谢官人替老身出头!”
“王干娘休要多礼,您既然受了伤,潘裁缝那边我换个媒人便是”
王婆忙拦道
“不妨事,就是擦破点皮,老身结实,无碍的,对了,官人方才说与我另一条财路,到底是什么?”
王婆这种敬业的赚钱精神,着实令西门庆佩服。
今后若放在工作岗位上,定然是轻伤不请病假,重伤不进医院的劳动楷模。
待将王婆掺进屋内坐稳之后,他将包裹中的物品一一取出,逐个摆放在了桌子上。
继而,将这些用品的使用方法逐一坐了介绍。
王婆则是听的两眼放光,最后眼吧眼望的看着香水说道
“老身一生穷苦,没动过胭脂水粉啥的,也不知道这香水喷在身上是啥感觉?!”
西门庆捂嘴一笑,王婆这表现正应了那古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随即让王婆起身,拿着香水往空中喷了两下,继而让她快步走到喷放区域转个圈。
待回来之后,西门庆笑道“王干娘自己闻闻衣服,是不是有些香味?”
王婆此刻早已经忘了额头上的伤痛,抬起手臂,用力的嗅了几下,不断点头称赞
“香,真香,比那牡丹花都香上许多!”
趁了王婆的愿之后,西门庆开始步入正题“王干娘可对售卖一事有信心那?”
王婆笑着点头
“我的水平可不是我自己吹,这县里一半有钱人家的妾侍都是我给说过去的,何况这东西着实的好,你且说了价钱,我自去卖!”
东西却也是杂了些,西门庆琢磨半天,最后干脆来个统一零售价。
弹力贴身和套套均二十文钱与王婆,至于她卖多少是她的事。
其余的香皂、香水、唇膏等物,皆是一贯钱,至于之外卖多卖少,还是她的事。
在报价过后,王婆先是点头,最后有些愁容。
“王干娘可是觉得我定价高了?”
“官人这价格我觉得合适,与老身还有赚头咧,就是这物品少了些呀!”
听到此处,西门庆哈哈笑了起来
“王干娘这些只是样品,货物我有的是,且随我去店里取”
在临起身的时候,王婆踌躇道
“官人,我自是想多拿些货,只是这手中没那么现银”
西门庆一摆手
“王干娘是自家人,岂能让你先拿钱,货物你取了尽管拿去卖,卖完了,拿着相应的货款再找我提货便是!”
王婆瞪着圆圆的大眼珠子,不敢相信西门庆说的是真话
“官人此话可是当真?”
“我何时骗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