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家里,把银行卡还给了爹,告诉他我只花了7000多元,用在了阿银的医药费、买东西、还有给了阿银几百元做回老家的路费上,条目一一和爹汇报清楚了,让爹感到吃惊的不是我把钱花在了什么地方,而是我拿了那么多钱出去,竟然都没有请回一个捉鬼的师父,
对此我苦笑不已,这可真不能怪我,是因为这趟我遭遇的可不是一个鬼、也不是一般的鬼,一般的师父都不愿意接下这个活儿,而厉害的师父更看不上这点钱,免费上门服务那叫一个做梦,
然而,我也是坦然了,
姜小弟对我说的那番话让我恢复了平常心,事到如今,逃也逃不掉,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时候,忽然听到房里面娘尖叫了一声,我和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跑进去一看,看见小南子的尸体躺在地上,娘吓得躲得远远的,一脸恐慌,看见我和爹进来,就对我说:“娃,你的朋友死了,”
呃
我看见大红站在小南子身边,她的身形有些模糊,像气雾一样弥散,寂静的房屋里传来她呼哧、呼哧沉重的呼吸声,盖住脸的长发里透出红彤彤的眼睛,感觉她是有些疲惫、虚弱了,她尝试着扑到小南子身上去,但是不知道小南子身体上究竟有什么东西阻挡住了她,让她附不上去,
没有鬼魂附身,小南子的身体就动不了,就变回了一句尸体,所以把我娘给吓坏了,
娘说:“那人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我过去,就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说完就抬起手来给我看,她受伤有几道挠痕,都挠出血来了,这是大红挠的,这小厉鬼就跟只狗一样,没用上牙就算不错了,
我沉声说:“你们先出去,我来处理,我朋友不是死了,只是暂时休克了,缓一下就会好起来的,”
娘问:“你不是进城里面去请师父了吗,捉鬼的师父呢,”那意思是,快把师父叫来捉鬼,
我无奈地说:“没找到,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能搞定,”
我把他们赶出厅,把门给关好,这才朝小南子和大红走过去,我过去,大红就像只护崽的母兽,毫不犹豫就给我来了一下,不让我靠近小南子的尸体半步,她同时也没有放弃上小南子的身,但她就是上不了,顿时又气又急,
我看她的情况很不对劲,她每一次尝试着要上小南子的身,就好像被伤一次,身体都快像雾气一样要散掉了,我看着心惊肉跳,心想她这该不会是要魂飞魄散了吧,我连忙叫了一声:“大红,”
叫名字是有点儿用的,大红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停了一停,看了我一眼,我尝试着说服她退下去,别再尝试着上小南子的身了,但她完全不听我的劝,依然不死心地尝试着,我没办法,把背包接下来,慌乱地找出朱砂,这玩意辟邪,我本来想用鬼将的鬼血的,但是觉得鬼血是太厉害了点,没必要,所以就换了朱砂,
我一边注意着大红的举动,一边心急如焚地打开朱砂的那一罐,手指头像是失控了一般,我急出了一身汗,可总算是把朱砂罐子给拧开了,
我蘸了一指头朱砂,便向大红戳去,
朱砂辟邪,大红此刻又十分虚弱,所以被我一指禅戳中后,便凄厉地叫了起来,身子向后飞出去了老远,紧紧贴在墙上,愤怒地看着我,
我给小南子点了一记眉心,点完后就跟颗美人痣一样,
阿银说过,人的眉心就是印堂,封住了印堂光,鬼就看不到人的阳气,反正我不知道有没有用,死马就当活马医吧,封住小南子的印堂,也许大红就不能再上他的身了,
我对大红说:“别再上你主人的身了,我向你保证,在你主人还魂之前,绝对不会再让他的身体受半点损伤,”我看她还是一副狰狞的模样,于是我就举起手来对天发誓:“我发誓,如果我捉不到,就让雷来劈我好了,”
鬼是相信誓言的,所以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大红就冷静了下来了,那急红了眼的呼吸声也渐渐地弱了下来,接着,她消失了,
她当然没有魂飞魄散,我觉得她只是虚弱到无法显现出形状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背起小南子,打算把他背回房间去,这个家里面,我觉得就只有我的房间是最安全的,因为门窗上都有阿银写上的“钟馗”二字,
当我触摸到小南子的肉身的时候,我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这小子确实天赋异禀,都死了三天了,身体还跟人一样柔软,从来没有出现过僵硬、尸斑、腐臭的死后症状,也许后面真的能复活吧,
我把人背出去,爹娘都在门外面担忧地看着我,娘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小南子,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儿啊,你该不会真的杀了人吧,”
“啊,”我懵逼,
娘揪心:“你该不会是杀了你朋友,所以这段时间里,你朋友变成鬼来找你麻烦,”
我听后眼前一,忍不住扑哧一笑,赶紧声明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但我也解释不清楚小南子又疯又癫、一会儿又断气死亡的现象,只能以儿子的名义跟爹娘保证我绝对没有杀人,而小南子也绝对没有死亡,千说万说,这才打消了爹娘的疑惑,并让他们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万一爹娘在这个关键时刻,忍不住自己跑去报警了,哎哟我去,死在别人手里面还说得过去,但我要是死在我爹娘手里,那得死得有多冤啊,
和自己家里人通好气之后,我就上楼去了,
把小南子放在床上,我就跟照顾一个病人一样,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他“沉睡”的容颜,我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说:“你还是赶紧活过来吧,再死下去,我就要被人当成是杀人犯了,”
但他自己都说了要七天,搞不好真的就是要七天
我觉得我连这最后四日都不一定能撑得过去,唉,
深夜,我睡下了,
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不是睡在自己房间里的地铺上的,而是
小木屋的床上,
是疯婆子的家、的床,
我顿时惊醒,昨天我刚撞破疯婆子的秘密,今日她就来找我了,搞不好就是要杀人灭口,
我连忙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就要逃命去,但是我很快就惊恐地发现,我完全动弹不了,我的身体好像不是我的,就好像是被封了水泥一般的沉重,连跟手指头都不属于我了,这就好像是被人五花大绑困在床上一般,
完了
我陷入了惊恐与绝望之中,
门帘上倒映出了一道娇小的影子,我下意识地往下看,看见门帘下出现了一双红色绣花鞋,
眼角余光还瞥见床边搁着一个大咧咧敞着口子色大木箱呢,
我的罪证,
完了,
“干娘”我尝试着打感情牌,
话音未落,疯婆子愤怒的声音就闯了进来:“你昨日竟然趁我不在家,就擅自闯进我家里来,还把我家里弄得这么乱,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我慌张地解释:“我以为你在家啊,干娘你听我解释,我昨天被从尸追杀,又没有人可以帮我,所以我只能是来找你救命来了,没想到你不在家里”然后我想起了一件事:“干娘你不是说你是地缚灵,你不能离开你家的吗,你怎么会不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