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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也没有心思洗了,出了卫生间,见王思德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我推了好几下,他才嗯嗯嗯了几声,有些不耐烦。
我把那队长的话跟他说了,他当时就冲了起来,睁大了眼睛,问我不是开玩笑吧?
我说没有,那警察怎么可能跟我开这个玩笑?
“狗日的,这是要翻天的节奏啊!”王思德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脸色也有些难看。
我问是不是陈娟把村民都弄到墙壁里面的,王思德摇了摇头,说不敢肯定,不过估计应该是,然后沉默了一下,突然拍了拍脑袋,说那天是不是陈娟的头七?
孙涛结婚的日子我是记得的,我算了算时间,说不是,陈娟的头七不是我们进洞的那天,要往后推个两天才是。
王思德皱了皱眉,一时也想不通,只说陈娟死的时候怨气太重,跟一般的鬼不同,叫我暂时不要想,先压制死气,到时候再去周元留下的地图地点看看再说。
我嗯了一声,询问陈娟会不会找我的麻烦,王思德说他跟左南在,陈娟不敢。
我听得安心了一些,过去把事情跟左南也说了说,左南也得不出答案,于是我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了当地的派出所,说明了情况,派出所的人很认真对待,让我们关掉手机,又把我们三人分开做笔录,问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下午三点钟,才让我们离开。
出了派出所,打开手机一看,十几条未接电话,号码是陈狗子打的,我回了过去,陈狗子问怎么回事,说好了早上出发,怎么关机了。
我说出了一点事情,问现在能不能出发。
陈狗子说可以是可以,但送我们的距离会少一点,说是天黑了,他不敢进去找,哪里容易迷路。
我没有直接回答陈狗子,而是问了王思德跟左南,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王思德说反正都是自己找,让陈狗子指一下方向就行,近点就近点。左南意见却不同,说我们人生地不熟,没陈狗子带路,万一迷路了,这里都是深山老林的,迷路就不好出来了。
我觉得左南考虑的比较周全,四川都是盆地,要真是在山里面迷路,找个人问路都难,还不知道有没有信号,要是手机没信号,那真不好办。
可能左南的意见,让王思德没有反驳,说就听左南的。
我跟陈狗子回复了一句,说我们现在就出发,但让陈狗子跟着我们一起找黑寨沟。
“那不行,说好的只是带你们过去,然后你们自己找,现在怎么变成要跟你们一起?”陈狗子立马拒绝起来。
“狗日的,再给一万,去不去?”王思德在旁边听到,冲着手机吼了一声。
我知道王思德驱一次鬼,收入不菲,并不缺钱,但陈狗子也不一定答应啊。
果然,陈狗子沉默下来,我等着都有些不耐烦起来,陈狗子说可以跟我们一起找,但要再加两万。
“行。”不等我决定,王思德已经答应下来。
跟陈狗子要了地址,我们买了三个旅行包,里面装的都是食物跟水,就是防止到时候迷路。
打了辆车,去了陈狗子说的地方,是一个简易的码头,河流不宽,但很绵长,是绕着盆地蜿蜒而走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王思德把钱给了陈狗子,陈狗子给了船夫一万五,然后剩下的就在附近的银行存了起来,这才让我们上船。
上船介绍了一下船夫,说是多年的老手,没说名字,让我们叫他黑皮就行,这称呼的确符合船夫的形象。
这个时候是顺流,黑皮也没有开启马达,慢悠悠的撑着,小船前进的速度倒也不算慢。
船上无事,我也没有跟陈狗子他们闲聊,拿出手机继续开始找周元留下地图的地点是哪。
估计过了快一个小时,船进了一条分支,左右两边都是高山,一条河流从中间穿过,两旁鸟儿飞翔,完全是一副青山流水的画面。
可能风景的确不错,左南还拿出手机自拍了几张,还要让我合影,我这个人不爱照相,但左南都说了,也就凑了过去,王思德不用说,主动的很,咧着嘴凑上去,还比划了一个剪刀手的手势。
拍了几十张,船也绕过了一个弯,不过这时陈狗子让黑皮停下来,接着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水洞,跟我们说了一声,要从这里进去。
我看了一眼,那水洞挺大的,也看不出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打凿的,不过船进去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里面黑漆漆的。
我问陈狗子是不是进水洞穿过这座山?
陈狗子摇了摇头,指了指附近的一群山,说这种水洞多得很,里面分支也多,跟迷宫一样,从这座山水洞进去,出来的时候,很可能是另外一座山,所以容易在里面迷路。还问我们要不要回去?
我说食物带了不少,就算迷路,也可以撑一段时间,让他进水洞。
陈狗子收了钱,答应的事,他也没有多说,让黑皮开船进水洞。
刚进去,还有一点水光反射,可还不到一分钟,就完全漆黑了,黑皮把船头的探照灯打开,用的是船上备用的电瓶。
我问这种电瓶可以持续多久,黑皮介绍说,只要油足够,可以循环发电,因为知道这次要花不少时间,所以准备了不少油,节约点,两天是没有问题的。
我心想也不可能在水洞里面绕两天,而且休息的时候也可以关掉,所以嗯了一声。
陈狗子似乎对这个水洞很熟悉,纵使现在已经出现了五条分支水路,可他指挥黑皮往左往右,一点都没有含糊。
我问陈狗子是不是经常来,陈狗子说这里还熟悉,再往前,就没有去过了,万一到时候迷路了,就顺着水流,只要食物够,还是可以出来的。
“狗日的,既然出的来,你还推三阻四,还要那么多钱?”王思德听得骂了一声。
陈狗子这人不错,被王思德骂,也没有还嘴,反而解释说,船钱,油钱,人工费,这些都要算进去,而且是食物足够的情况下才能出的来,毕竟到了山群内部,运气不好,半个月没水流都是有可能的。
王思德还是不依不饶,说他赚的都是辛苦钱,说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把陈狗子说的没有办法,递了一根烟,还亲自点了火,这才让王思德闭嘴起来。
王思德闭嘴,反而大家都觉得寂静起来,除开水流的响声,还有一些蝙蝠被吓到乱飞的声音外,完全寂静的不像话。
“到了前面,我就不知道怎么走了。”陈狗子这时拿起船头的探照灯,朝着左边方向照了过去。
我顺着光线看过去,见又是一个水路分支,但等船通过后,我才发现这不能怪陈狗子不知道怎么走。
现在我们船停在一个圆形的中心,四周,密密麻麻起码有一百多个小型的水洞,说句不好听的,闭上眼睛,只要船稍微晃个方向,我都找不到刚才进来的水洞是哪个。
这些水洞虽然也有细微的差别,但大体上看起来差不多,跟一个精美的工艺品一样。
“小王啊,之前我是准备送你们到这里就走的,但你们给的钱多,我也不骗你们。我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说过,以前这个地方,是黑寨沟跟别的村交易的地方,等交易后,总是等其他村的人走完了,黑寨沟的人才离开,所以也没有谁知道具体要走那个水洞去黑寨沟。”陈狗子点了一根烟说了起来。
“那就没有外人去过黑寨沟吗?弄得这么神秘?”我问了一句。
陈狗子摇了摇头:“你也说黑寨沟神秘,跟你想法一样,想弄个究竟的人也有,我听村里老人说过,当时交易的一些人准备悄悄跟着黑寨沟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成功。”
我听得稀奇起来,问怎么就知道没有成功?
陈狗子叹息一声,说那些悄悄跟着的人,最后都发现了尸体,是顺着河流飘出来的,被大家发现后,从此,再也没人敢悄悄跟着黑寨沟的人了。
“小王啊,说句不该说的话。”陈狗子说着给我一支烟,又递给了王思德一根,接着说起来:“我收了你们的钱,不该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但看你们不像是旅游探险的,不管有什么目的,可黑寨沟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找下去,不一定找的到,万一丢了命,就划不来了。”
陈狗子这话说的不错,但左南说陈狗子要不是不愿意,现在回去也行,毕竟有性命危险,为了这几个钱,的确不划算。
陈狗子被左南说的不好意思,只抽烟,也不说什么了。
我看陈二狗的样子是真不想跟我们一起进去,也跟着说了说,实在不愿意,就让他跟黑皮回去。
“狗日的,钱是老子出,好人是你们做。老子就做坏人,他们回去可以,但船留下。”王思德一句话,顿时就把陈狗子回去的路给断了。
现在只有一条船,除非陈狗子跟黑皮游回去,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当时两人是答应一起找的,要是陈狗子当时坚持只送到这里,我们也勉强不了,现在这么一弄,一条船,要回去,就只能全部回去。
“不要说老子只做坏人不做好人,老子还是有良心的,你们也是冒着性命危险,这样,我再加两万,你们一人分一万,要么跟着一起去,要么游泳回去,你们自己选。”王思德又说了起来,还从背包里面拿出两万块。
我看他包里还有好几摞钱,说王思德你带这么多钱做什么,他说钱能通神,带着钱好办事。
正说着,突然右边的洞口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什么撞到了。
我们几人都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条船从水洞里面飘了出来,船头站着一个人,又白又胖。
“看,老子就说钱能通神吧,现在就来了船。这样,你把两万块分一些给那个白胖子,你们搭他的船回去,怎么样?”王思德朝陈狗子说道。
陈狗子说只要对方愿意,两万全部给他都行,连忙把探照灯举起来,喊了一声,朝着那白胖子照了过去。
先前探照灯没有照过去,只有余光,看的不是太清楚,可现在一照过去,我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那个白胖子,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个站在船头的死人,两只眼睛,已经没了眼珠,只有一些蛆在里面涌动,身子发白发胖,根本就是被水泡久了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