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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马,是夜秋寒第一次探如意府在就盯上了的。这匹白马与墨云有的一拼。不过,一个白毛一个黑毛。恰巧又是一匹母马!与墨云正好是一对。不过,放在如意府是样子货。根本就没养好。不相信,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还会骑马?那不把骨头颠散架了?再怎么说,人到七十古来稀。因此,此马就是给人显摆,观赏的。那还养得好?才怪呢!所以,每次探府,不是带点酒,就是带点鸡蛋。反正,就是拉关系。人同马拉关系。有句话,就是不怕贼偷,就拍贼惦记。黑吃黑,才越吃越肥,就是这个道理!不过,你得有真本事才能吃得下去才行。本来认为没有多少财物,但是一百辆马车没够,这才天亮后,紧急买了一批马车,大板车。就是拉东西。一直拉到下午,才拉空。当然,也给如意府剩下的女人,留下一笔不小的费用之后,最起码一辈子不愁吃喝。才扬长而去。
本来夜秋寒想,现在,公主封地也探查完了,只剩下驸马府或者公主府,没去了。但是,一想家中的人与身下的马。加上,也确实快过年了。好多事得他拍板!也就只有回龙腾山庄了。因为,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最起码不少人等着年底分红过一个红火年呢。加上,公主第一次接手,有些事也得让她知道。
马车队分三个地方走,分别进入三个王爷的封地。然后,在三个王爷的封地内消失。就是查,你也查不出什么!这次财物所得,不算今年的红包之内。而是,等查清后,过完年再发。发给所有,参与人员。也会拿出一部分给没参与的人员。反正,紫金盟大家庭中的人员多少都有汤喝。现在主要目的是过年。
严冬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春暖,还没花开,夜秋寒就上路了。单人独骑,直奔公主府。而让,钟离无双对于三个王爷的封地上的人,只诛首恶。直接进行刺杀。而,王爷们的财产夜秋寒根本就没想掺和趁火打劫。实际,就是打劫了,王爷也没话说。但是,夜秋寒为了有个好的开端与将来考虑。没有打劫的意思。只是现在,不告诉他们,将来,给他们一个惊喜罢了。
这是一幢全以整块大麻石砌造成功的恢宏院落,占地有五百丈方圆大小,四周很静,很黑,看不到有值更守夜的人,更看不到巡行查哨的队伍,甚至连打更敲锣的役夫也没有一个!夜秋寒,揉揉眼睛,闭闭眼,又继续观察下去,这座府邸只有一扇大门,那扇大门色呈乌褐,高宽各有两丈,显然非钢即铁,目前紧紧关闭着,看那沉厚稳固,他奶奶,这个公主府简直成了皇宫,竟是如此的强固坚厚法。不过人家是公主,不见得有错。他,迅速,只是一闪,人已上了三丈高的墙,在黑暗中望上去,只是一抹似有似无的浮云罢了。
“你小子看仔细了不曾,可真是有条影子?”刚刚落在回道上的夜秋寒已听见轻轻的两声“咔嚓”之响,他急忙伏下身来。就在五步之外,一块地面上的大麻石已迅速移开,两个黑忽忽的人头伸出来四面张望,其中一个还低声道。
“刚才好像是在暗窗里看见有条影子闪动了一下,但因为太快了,我也不敢肯定会是啥玩意…….”那一个似是疑惑了片刻,纳闷的道。
“这边一共有他妈十五扇暗窗,哪扇暗窗后面也有咱们的弟兄们把着,人家都没有看清什么,就是你一个人看见了?我看你他妈八成是花了眼,要不就是惊出毛病来了…….”他的同伴火道。
“你少在这里发熊威,老子小心点总不会有错,即使看花了眼也无所谓,这总比叫对方奸细混进来强!”那一个挨骂的汉子,双臂一撑上了回道上面,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抽出腰上的鬼头刀恨恨的道。说着,他提起刀开始小心翼翼的在回道上煞有其事巡搜起来。而此时的夜秋寒奔后面去了,在就没影了。
现在夜秋寒已大至看清了公主府的一般地形环境,府中心有一片旷地,一共有七幢华丽精雅的高大楼阁分别座落在这块堡中心的旷地上,而这七幢楼阁远看是零乱建造的,实则彼此皆以长廊相连,长廊是朱栏瓷地,上覆青花凹瓦,完全作直线连衡,才明白这七幢高楼实际上等于是连成一片。楼阁与楼阁之间,除了连以长廊之外,尚有白灰色的石板道路相通;房舍四周,有假山、花棚,鱼池,水榭,景色十分幽雅宜人,此刻任是开春季节,也看得出那一股子高远淡的脱尘意味,在春夏之际,鱼游于水,百花斗艳,那一片锦绸绚丽的风光,只怕就更不用细说了。
夜秋寒认定眼前一幢最为高大宽宏的楼台奔去,他一面做着惊人至极的掠腾闪挪,一边心中忖思:“驸马府有高人啊!对于日常生活享受似乎也十分注重,光看他这府第,宫院般的居屋,就晓得这家伙颇不简单,寻常的角色,哪有这等头脑手腕?!把王爷玩弄在股掌之上?”
“咦,明明有条影子在这里闪了闪,怎么就这一会已不见了?”他的身后已突然响起了几次轻微的悉嗦声,在他方才隐藏的地方,竟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多条人影,他们一边来回搜寻,一面在假山探查隐蔽的,夜秋寒还听到了几句话。
“不要疑神疑鬼了,我就说你是看花了眼,你偏不信!”
“哪里有人影嘛?连条鬼影也没有,在‘金凰殿’之前,有七条法铃,十六根窥管,人家都没发现什么,就只有你一个人招子亮?”
低促的吵嚷了一会,十多个人又迅速离开,消失在,一处上覆松土的地穴之下,等他们盖上盖子,一根看去极像一段枯枝的圆筒状玩意已齐着地面三寸多高伸了出去,那玩意,大约就是所说的窥管?夜秋寒知道,除了他的身法快将不易令人相信之外,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来了。对面这栋恢宏而高大的楼阁叫“金莲阁”,这名字可取得巧,带着那么几分特殊的味儿。他自黑暗中掠向“金梅殿”右边的长廊,跃过廊栏,他朝殿前的桃木大门飘去。一闪身就进了大殿。
这真是一间金壁辉煌的大厅,这大厅呈圆形二十丈方圆,四排黑漆明亮的皤龙太师椅俱皆铺设着厚软的织锦垫,五张白云石桌面配以老树原根的方式分摆在太师椅的中间;宝蓝色的古瓷大花瓶有一人高,插着怒放的红梅,地下是绵软的白熊皮地毯,四面成品字形设置着十二个斑玉圆鼓坐,六张雕花长脚几上放着六只青玉香炉,而厅顶是一块块的大理石板浮雕着龙凤呈祥图,质纹细腻,翔翔如生,两幅精绣着四季美人图的薄纱镶以金丝边的屏风便挡在那回旋的宽大白石楼阶的两侧,在十六盏垂吊的水晶灯光眩耀下,这间大厅真是豪华极了。
夜秋寒游目四顾了片刻,开始往楼梯旁的一条窄廊下行去,他刚要走到窄廊之前,白石楼梯上已悄无声息的走下来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知道有人自楼上下来,但夜秋寒却不愿再生枝节,梯口那边已传来一个俏柔却冷厉的声音。他一低头,假装没有听见,他紧走两步,正差一尺便迈进窄廊,背后香风一阵扑鼻而来,那娇中带煞的声音已到了耳边:
“站住,你!我叫你呢,站住,你听见吗?”
夜秋寒叹了口气,回过身来,他的目光一触及来人,心头却不禁大大的一跳,这个三十左右的少妇,正是虎豹山庄里曾经遇上过又交过手的黑衣女,真是冤家路窄啊!夜秋寒镇定的望着对方,心中祈求着,希望这位美艳狠辣的母老虎不要将自己认了出来,要不今夜这一番心思,可叫白费了……….
“你要到哪里去?这地方岂能容你乱闯?”少妇上下打量着夜秋寒,一张俏丽的面庞上如罩寒霜,好一阵子,她才冷冷的道。
“这位大嫂…….”夜秋寒忙一躬身道。
“胡说,谁是大嫂?”少妇杏眼突瞪怒叱道。
“呃,这位大姐…….”夜秋寒急忙改口道。
“见你的大头鬼,哪个又是你的大姐?!”气得一跺脚少妇恨声道。
“是,这位姑娘……”夜秋寒愕了愕,总算会过意来,心里想狗屁,姑娘,该叫大妈。不过,他马上低声下气的道。
“我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面色略见缓和,却仍然冷冰冰的道。
“哪句活?”夜秋寒故意呐呐的道。
“我问你独自一个人尽朝上跑什么?”少妇盯着夜秋寒狠狠的道。
“回禀姑娘,在下是前来传报军情的,闻说驸马爷正在商讨大事,因而在下此刻不便上去禀报,无奈之下,只有先找个地方暂歇一歇。”搓着手项真微低下头道。
“找个地方歇一歇?你可知道小廊后面是谁住着?”少妇柳眉儿一挑娇叱道。
“在下不知。”夜秋寒诚惶诚恐的道。
“那是我与一位姑娘居住的地方,你一个野小子也可以随便乱闯得的吗!幸亏我发觉得早,要不还成什么体统?”少妇唇角一撇冷冷的道。
“在下委实不知,尚望姑娘恕过…….”夜秋寒急忙道。
“你叫什么名字?”少妇问道。
“李天一。”夜秋寒本来想说‘忘了’但只要一说她就会想起来自己是谁!于是就说。
“李天一?”少妇又念叨一遍。
“是的。”夜秋寒点头道。心里想反正你不知道李天一是谁。
“好面熟,怎么一下子就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呢?”咬着下唇,少妇又上下打量着夜秋寒好半晌,她喃喃的道。夜秋寒把头低得更深了,他一面在心里祈祷,一面随时准备动手先行制敌。假如对方将他认出来的话。
“李天一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见过我吗?”少妇摇摇头轻轻吁了口气道。
“这几日府里十分忙碌,在下一直派遣在外,是而未曾见过姑娘芳颜…….”夜秋寒也悄然吁了口气忙道。
“哦……也是。你知道我是谁?”少妇紧盯着夜秋寒忽道。
“在下委实不知……..”夜秋寒摆出一副惶惑之状道。
“我是万花谷‘金海雕’罗璋的妹妹,我叫罗婕,有的人称我为‘罗刹女’。”罗婕道。
“素仰姑娘英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谒芳颜,在下实觉三生有幸,姑娘艺业高强,慧质兰心,非仅气度雍容,风华绝代,更且相貌美艳,倾城…….”一串马屁就拍过去了,不过心里又加一句:“狗屁,也有人还叫你黑寡妇…….”夜秋寒心中加上那句。当然他口里不能说出来唯唯诺诺的他道。
“看你颜生面嫩,年纪轻轻的,却恁的油腔滑调法……来,到我那里坐坐,他们那个大会,只怕还得拖一会呢,站在这里多不方便。”罗婕笑着咋了一声,却显然十分受用的道。
“这,姑娘,这不太好吧?在下位卑职贱,怎能如此失仪,进入姑娘香闺逗留?”夜秋寒心头一动,可表面装出忐忑之状道。
“你这人是怎么了?江湖中人那里拘泥这些俗套?况且是我邀你进去坐会,又不是你擅自闯入,光明正大,怕什么来着?”罗婕嗔道。
“既是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夜秋寒暗自高兴,这一下,对方可是自行入彀了,但表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嗯,对了,这才像个男人样子。”罗婕笑道。说着,罗婕转过身去,自楼梯底下,这条窄廊一直弯了进去,转过一个半圆形的月洞门之后,对面已是一开紧闭着缕花细纱门的雅室,这间雅室之旁,另外还有一间同样的房舍紧靠着。
“那是哪位姑娘住的地方,她现在很忙………”随便朝那边一指道。
一边说着,边请夜秋寒入室,这间房子很大,布置幽雅,地下铺设着粉蓝色的毛毡,壁上两幅淡描山水画,一张漆金雕花卧榻斜摆着,矮脚桌,锦绒椅,一个黑亮而古雅的小几上摆着一尊白玉香炉,现在檀香袅袅冒升,那股朦胧的雾气,越发使人如坠入温柔阵中了。这间房子靠右后侧,还有一扇小花格子门,夜秋寒知道,推开那门,则定她的卧室了。罗婕柳腰款摆,摇曳生姿,夜秋寒在后面跟着,那阵阵淡淡雅雅的兰麝之香,就像扑面的微风全自罗婕身上散发出来,柔腻腻的温馨馨的,真个令人心儿也在摇荡了…….
“李天一……….”罗婕一把将门儿推上,然后,她懒惰的半倚上了描金卧榻,眼波流转如水,妩媚而妖烧的斜睨着夜秋寒,嗲腻腻的她道。
“在…….”夜秋寒垂手站着,恭敬的道。
“走过来嘛,让我瞧瞧你……..”罗婕格格一笑,的嗓音柔滑的几乎能叫人瘫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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