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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布置得异常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军用棉被,还放了一件外套,床边是书桌,摆着很多的书和作业本,我走到书桌前,翻了翻上面的书,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于是我拉开中间的那个抽屉,随意的翻着,看到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封面已经泛黄,但是保存得比较好。
我关上抽屉,翻开第一页,上面这样写着。
如果我的人生注定简单,那就这样下去。可是我遇见了她,生活从此改变,用我的生命去爱这个女人。我要记下我们所有的事。
----1977年5月8日深夜
1977年?距现在已经20多年了,难怪上面的字迹有些许模糊。我在凳子上坐下来,继续往下翻看。
5月9日晴
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小梅居然对我微笑,哦,天那,没有人知道我有多么的开心,她在我眼里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高贵,我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可是我又非常的自卑,我只是农村来的穷小子,而她却是大上海的千金小姐,我只能躲得远远的,偷偷看着她,只有天知道我的思念有多痛苦。
……
我没什么耐心一篇一篇的看,只是想从里面发现一些什么,不过想想,校长也算是个挺执着的人,20多年前的日记仍保持到现在。
我又往后翻了翻,全部写的是他跟小梅怎样相爱,经历了重重阻难,大概就是说他起先是暗恋小梅,最后小梅被他感动,呵呵,多么传统的爱情故事呀。
日记里并没有写太多什么别的东西。我想,小梅现在去了哪里呢?为什么只有校长一个人在?他们后来又分开了吗?
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女老师,难道她就是日记里的小梅?这怎么可能?女老师看起来最多不超过30岁,如果是小梅的话,那最少也应该有40岁了吧。
于是我重新拉开抽屉,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什么。突然,我感觉不对了,我全身僵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我已经很强烈的感觉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你在干什么?”冰冷而苍白的声音。
我慢慢的转过身去,触到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还没等我说话,他手中的木棍重重的落在我的头上,我来不及哼一声,整个人摊在地上,眼前一黑,没有了任何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渐渐有些清醒,浑身酸痛,耳边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慢慢睁开眼睛,周围的光线很暗。我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好象是一间破旧的房子,除了一张桌子什么也没有,上面点着一盏煤油灯。
我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四肢无法动弹,我被人用绳子绑在凳子上,“啊----”我开始死命的挣扎,头痛得很厉害,我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这时,一个男人从身后走出来,我停住挣扎看他,那是校长。我大声尖叫:“为什么要绑住我?为什么?”
他没有理我,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象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
我继续哭喊:“放开我,我没有做什么,你干吗要绑我?”
他还是没说话,这时,一个女人从我后面走出来,我惊呆了,那分明是女老师。她走到我的面前,用力的打了我一个耳光。
我抬头看她,这个美丽的女人在一瞬间似乎就变成了魔鬼。我紧紧咬住嘴唇:“为什么要打我?”
还没等我说完,她的手掌又落在我的脸上,一丝腥甜的液体从口里涌出来。
然后,我看见她转过身去,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刀。无边的恐惧翻江倒海般向我覆盖过来:“你……你要干什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然后慢慢向我走过来,我拼命的挣扎,汗水从额头渗出来:“不……不要过来。”
只是在一刹那,我的右边脸一凉,一种刺骨的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淌下来,我感觉随时都会死去一样。这个变态的女人为什么要划我的脸?
我惊慌失措的看着她,又把眼睛转向校长,那个男人没有半点表情,我痛苦的哀求:“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不要杀我,不要……”
只见校长冲到我的面前,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嘴里已经被塞满了东西。
我睁大了眼睛无能为力的看着他们,我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要怎样虐待我,恐惧已经使精神近乎崩溃。我祈求上天,能有人把我从这里救出去,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我不知道已经被他们囚禁在这里多长时间,整间屋子是封闭的,几乎看不见外面的光线,也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全身痛得厉害。他们换着花样不停的虐待我,到处都是伤口,痛苦和恐惧已经到了极点,犹如置身一个无底的深渊,经受着人世间不曾有的折磨和劫难。
疲惫的双眼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干燥的嘴唇裂出口,绳子绑得太紧,由于挣扎,伤口开始流血。我什么都不敢想,也不敢说了,只希望他们放了我,或者干脆一刀杀了我。而我现在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我在这种痛苦中等待,等待奇迹的出现,思想被弄的支离破碎,脑子里出现许多幻觉。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真的把我杀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太考虑这些,只知道害怕,也许人之将死时,真正的恐惧才会来临,那是一种心脏冰冻到极点的感觉。从来没有象这一刻无助过。这样子被人虐待,比死亡还要可怕。
他们囚禁我的这段时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到现在依然不知道校长跟那女老师的关系,他们为什么要囚禁和虐待我?以前在学校看见女老师的时候,她一直给我的感觉是很好的,可是转眼之间这些都变得如此荒谬。此刻,她跟校长在我眼里,比魔鬼还要恐怖,我真正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痛苦。
在折磨中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全身的肌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我已经身心疲惫,伤痕累累。
鼻子似乎嗅到浓烈的煤油味道,我无力的睁开红肿的眼睛,脸上的刀伤痛得刺骨。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他们这是在干嘛?
只见校长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塑料盒,弯着腰把盒里的东西往四处洒,然后泼在我的身上。天那!这两个变态是准备将我烧死吗?我在绝望中呐喊和尖叫,处于一种垂死边缘。女老师冲上来用东西塞住我的嘴,我的牙齿咬得流血,冰冷的汗水从额头渗出来,我极度恐慌的看着他们,眼泪决了堤似的往外涌。
然后,女老师端起煤油灯,慢慢取下上面的玻璃灯罩,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扭曲和残酷的神情。
就在她松开手的那一瞬间,我心底的最后一根防线崩溃了。漫天的火海向我扑来,我仿佛听见了他们发出狰狞和满足的笑声。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连唯一求生的能力都丧失了,火苗象蛇一样舔噬着我,我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要窒息一般。也许。死亡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火烧到皮肤时钻心的痛,渐渐感到身体越来越虚弱,似乎被烘干了一样。
我看到在一间苍白的房间里,一张病床,一个憔悴的女人,躺在上面痛苦的挣扎和呻吟,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因疼痛而扭曲得厉害,她在经历人世间女人最痛苦的事情,眼看孩子就要出生时,血肉模糊的小脸突然看着我,那明明就是遗像里老人的脸。
“午夜,午夜,你醒醒啊。”
我慢慢睁开眼睛,触到一张天真无邪的脸:“三娃?”
他点头,呆呆的看着我:“你怎么躺在这里?谁欺负你了吗?”
“我?”我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是在哪里?山坡上吗?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全身都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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