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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亲是李叔最后的牵挂,为了母亲他开始疯狂的钻研道术,希望通过提升自己的能力来发现问题的所在。可也从那时候起,老母亲的行为变得古怪起来。她强烈要求在老屋子的前面盖厢房,然后搬到那里去住。她还在院子中种了杨树,又在院子的前后分别种了桑树和柳树,还把大镜子移到了门的对面……她所做的每一样无一不是使家里的风水更差更凶。李叔懂一点风水劝过老母亲,可每到这时老母亲就连连哭泣伤心欲绝。李叔是个大孝子看不得母亲这样只好一切随她,反正家里也就这两个人了,没什么可顾及的。
这之后的三个月老母亲的身体每况欲下,终于有一天要熬不住了。她眼含泪花,拉住李叔的手。
“儿啊,妈怕是要不行了,这以后剩你一个人可怎么过啊?你答应妈,要好好的活下去。”
母亲此刻的状态做儿子的怎会不知?他看得出母亲确实坚持不了多久了。李叔涕泪横流,紧紧地握住老母亲的手。
“妈您别乱说,您是不是想孙子了?我想办法叫他回来就是了。”
老母亲却摇摇头,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抚摸着李叔的脸颊。
“你就别骗我了,我也是想孙子了,所以我得走了。”
母亲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击得李叔浑身一颤,难道说母亲已经知道真相?还是仅仅是她的猜测?
“妈,您孙子在山外边。他……”
老母亲却慢慢闭上了挂着泪珠的双眼缓缓摆摆手。
“我都知道了,你就别安慰我了。”
“妈……”
“其实当时你刚走那徒弟就来咱家了,所以后来我知道你说了假话。之所以你要说谎话骗我,肯定是我那宝贝孙子也出了意外。呜呜呜……知子莫若母,你的一举一动怎么能骗得了当妈的?你就是怕我受不住打击才骗我。而我这当妈的也不想让儿子因我的悲伤而更加难过,所以才假装受骗直到现在。”
“妈……”
压抑已经的悲痛瞬间暴发,李叔终于可以抱着老母亲哭个痛快。老母亲又接着说:
“那徒弟来了后得知了咱家的情况开始四下查看,最后他说咱家中了蛊。他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过我就说了那老太太的事,我这才知道那老太太是苗寨的长老,一定是她下了蛊。”
“可是我们与她无怨无仇,我们对她又那么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也问过。那徒弟说那长老心术不正,她想得到一个什么秘密,而他知道那个秘密。所以到处找人下黑手希望逼他出现,我们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李叔听闻后气得银牙咬碎,破口大骂。
“她就为了得到什么秘密就可以向无辜的人下毒手吗?还有没有天理?”
“之前那徒弟曾经碰到她并将她打成重伤,哪知她狡猾地跑掉了。那徒弟开始到处找她,所以那天路过咱家。可惜,他来得太晚了。”
李叔把拳头握得咯咯响发誓要找那老太太拼命,老母亲闻听这话却霍地坐了起来。老太太本就时日不多,这一用力过猛累得她连连咳嗽。李叔慌了,赶紧扶住老母亲。老母亲再次抓紧儿子的手。
“你不要找她报仇,你不是她对手。再说你就算杀了她,咱家已经发生的事也已不能改变。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我苦命的儿,我再走了就剩你一个人可怎么过呀?我也想再多陪陪你,哪怕每天帮你做做饭洗洗衣。可如今为了你,妈只能先走了。”
“妈,你这话从何说起呀?为了我您更应该坚持活下去啊!”
“解铃还需系铃人,那徒弟解不了那老太太下的蛊,但他有办法让那蛊术在三个月内不发生效果。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而他自己则去找那老太太要解药。如今三个多月了他没回来,看来事情不顺利。我年老体衰做不了什么,还好老天垂怜能让我为我儿子做最后一件事。”
“怎么回事?妈?”
“本来三个月已过蛊术又要发挥效果了,到时我们娘俩还是难逃一死。我岁数大了本来也活不了几天倒也无所谓,可你呢?为此我茶饭不思彻夜难眠。昨天晚上我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看不清楚脸的年轻男人,他说他有办法帮我,如果我愿意和他做朋友。为了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就和他握了手成了朋友。他告诉我,只要我死他就可以保证蛊术不再侵害你,我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泪水又一次冲刷着李叔的双眼,李叔的情绪很激动。
“妈,你怎么能听来路不明之人的话呢?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再说,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愿意您去那样做。”
老母亲这时仿佛恢复了青春脸上神采飞扬,很自豪地笑了起来。
“妈没别的办法,愿意为了儿子赌一把!本来我不应该告诉你真相,怕你始终心怀愧疚。可是不告诉你吧,依你的性格我要是也走了你肯定不肯独活。你就是妈生命的延续,妈选择告诉你真相,就是要让你明白妈的良苦用心好好活下去,能答应妈吗?”
老母亲目光热切地看着儿子,满脸的坚定与慈祥。
喉咙像堵了团东西,李叔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慢慢地点了点头。而也就在这一刻老母亲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饱经沧桑的枯手无力地垂到了一边。
徒弟出现的时候李叔已葬好了母亲,那徒弟没能找到老太太取得解药深感歉意。李叔没有怪他,知道他是高人所以请求他教自己一个术法好能一家团圆。
让死人复活天理不容这可难坏了那徒弟,可李叔却软磨硬泡不依不饶,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可以承受。最后那徒弟咂着嘴道:
“你的家人先后死去我深感歉意,可我也没有那么大的神通啊?况且你先前死去的家人恐怕早已是白骨一堆,又如何复活?不过我认识一个高人,我回去给你问问他,说不定他有办法。”
就这样徒弟离去了,约好三日后见。
三日后那徒弟如约赶了回来,脸上悲喜交集。
“我找那高人问过了,你的家人虽已先后故去,但因他们都是意外死亡并不是寿终正寝,所以还不能去投胎只能呆在阴间,这也是复活的基本条件。如果他们投胎了,那天皇老子也是没办法的。”
魂魄虽在,最难办的是没有肉体做载。那徒弟扔给李叔一张纸,上面记载了让白骨生肉的方法。至于多久能成,还得看李叔个人的悟性的努力。
李叔欣喜若狂地接过那秘法,高兴得眉飞色舞。可那徒弟却眉头紧锁。
“逝者已矣,这样做值得吗?而且代价也是相当巨大的。”
“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莫要再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
与家人团聚的愿意赛过任何艰难险阻,李叔自己认为值得那就足够。
送走了摇头叹气的徒弟,李叔按照纸上所说开始在家里的周围做各种改动,不断地聚集各种气,阴气,煞气,邪气,生气,灵气……
十几年的时间弹指即逝,李叔觉得准备工作应该已经做得足够充分。他把见证奇迹的时刻选定在今天晚上,碰巧安宁他们来借宿。一开始他想干脆拒绝,好让自己安心的创造奇迹。可他又一想,来了八个活人刚好可以顺带吸了他们的生气和灵气,晚上成功的机率将大大增加。
就这样,他怀着自己的心思将安宁一行八人迎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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