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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那汉子离开后瑶姐似乎这才想起安宁一行四人的存在,转身时候早已经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你们几个别害怕,大家都规规矩矩的,那我们就是朋友。人不狠站不稳,我一个女流之辈异地他乡做这个买卖我容易吗?要是软弱怎么吃这碗饭?不得让人欺负死?”
瑶姐说的楚楚可怜,到最后竟有点要哭的意思。好吧,算她说的有点道理。见大家脸色已恢复,瑶姐又对着门外叫道:
“阿梅,快给这几位准备饭菜。”
瑶姐又安排阿梅带大家去房间,放好了东西又引导他们去做了个简单的洗漱。一切就绪后,饭菜也已准备好。
不出大家所料,饭菜并不丰盛,四个人才两菜一汤。不过大家也真是饿了,吃到最后连个菜叶都没剩。这时阿梅已经收拾好桌子,瑶姐则一摇一拧的走过来开始和大家闲谈。
“几位这次来有何贵干?可别告诉我说单纯就是旅游。当然,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
刘士奇想了想笑呵呵地告诉她,他们前来确实不是旅游,而是来找一个人。至于说找的是谁,当然是不能实话实说。他对瑶姐说家里有人得了怪病,四处求医无果。后来听闻这附近有一个无所不知的先生,也许找到他就能治得家人的病。刘士奇这样说是考虑到瑶姐经营旅店人口流动性大,接触的人也多,肯定消息灵通,说不定就能从侧面了解道那活鬼的下落。
“就这点事儿?会看病会看事的虽然不能说遍地都是,但真正有本事的也不是太难找吧?不至于你们千里迢迢跑到这里。”
刘士兵的谎言不高明,瑶姐一脸的鄙夷。安宁赶紧补充。
“本来我们也是这么觉得,但病人每次发作时都会喊什么:云南有鬼。所以我们觉得他的病一定和云南有什么渊源,这才特意来这边找高人。”
“哦,这倒也有可能。不过……”
瑶姐很认真地低头想了一会,表示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没有就没有吧,本来也没真的指望从她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刘士奇也没再继续追问。没想到,这瑶姐除了贪钱还挺热心,对外面招呼了一声那个阿梅。
这个阿梅他们已经见过几次,二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很内向的一个小姑娘。至于长相,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美不丑……总之就是非常普通扔到人堆找不着的一个小姑娘。
她是带着一壶茶进来的,进来后给每人满上一杯。四个人互相看看后又把目光投到瑶姐那,谁也没敢轻易去喝。瑶姐见状咯咯娇笑。
“喝吧喝吧,免费的。看你们那表情,好像我唯利是图似的。”
尽管觉得她这话太假,大家还是端起杯来开始喝茶,因为这里的菜太咸了。瑶姐自己也拿起一杯喝了起来。阿梅没有喝茶,眼巴巴地看着安宁四人。柴七妹注意到她的神情,不解释地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叫阿梅的女孩儿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头低得更低,声音也是弱弱的。
“那个,那个,你们还没有给我小费。”
四人喝茶的手顿时都僵在半空,四个人八目相对很是无语。不过很快安宁大方地抽出张五十元,爽快地递给了阿梅。
“给,妹子!这以后这些天还少麻烦不了你,先在这里谢过了。”
阿梅小心翼翼地接过钱,反反正正看了好几遍。因为是晚上没有阳光,她又在灯下仔细地照了照。确定不是假币后小心地收了起来,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这都什么毛病?安宁他们暗地里想。当然,对于安宁出手的痛快,在安宁向他们悄悄地挤了几下眼睛后他们也都迅速领悟。在这可能要住些天,如果每次那阿梅都要小费必然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干脆用这五十元一劳永逸,还显得敞亮。
阿梅这时才怯怯地问瑶姐,招呼她过来有什么吩咐。瑶姐慢慢地放下茶杯,对她说道:
“你自小就在这长大,可听说这附近有什么会看怪病会看事的高人?”
阿梅抿着唇低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大家很失望,连同瑶姐都很失望。她无力地摆摆手示意阿梅可以出去了。
阿梅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怯怯地说道:
“瑶姐,要不把黎婆婆叫来问问吧,她知道的肯定更多。”
一提到黎婆婆,瑶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表现的有些厌恶和忌惮。不过看到众人期待的眼神儿,瑶姐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阿梅转身出去。
看到众人的不解,瑶姐简单做了个解释。她告诉大家,这黎婆婆是本地人,会巫术,会下蛊,据说在山寨中原本很有地位。她一生未嫁,原本有个姐姐相依为命,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姐姐下落不明。从那以后她的精神似乎变得有些不正常,有时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时会喃喃自语。这时她也离开了山寨,到处徘徊。有一次瑶姐遇到一伙有些本事的赖账的客人,正巧黎婆婆打这经过。经她出手,轻易就解决了那伙人。瑶姐感谢她,留她吃喝,谁想到她从此就不走了,一待就是这么多年。瑶姐不敢轰她走,只好给她吃喝任由她来去。不过也有一点好处,遇到搞不定的对手找她出马肯定药到病除。但尽管如此,瑶姐也不愿意轻易接触她。
说话间阿梅陪着一个老太太开门走了进来。众人打量过去,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太太,眯着眼睛看起来很随和。只是她的嘴没闲着,兀自地嘟哝着:
“又要出事喽,又要死人喽……”
阿梅给黎婆婆倒了杯茶后就乖乖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样子。黎婆婆先是向瑶姐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坐下抿了一口茶。
“姑娘找我何事啊?看这几个年轻人不像是惹祸的人呐。”
瑶姐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说道:
“婆婆别误会,他们没惹事。我跟这几个年轻人算是老乡,也很聊得来,正巧他们要打听些事我不知道,想想您老见多识广或许可以为他们答疑,这就把您请了过来。”
黎婆婆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随后眉毛一挑狡黠一笑。
“这样啊,可以!不过,咨询费五百元起价!”
有没有搞错!这店里的人都是打钱眼儿里钻出来的。啊不,还没钻出来,就呆在钱眼里只认钱。安宁一伙人差点瘫倒在地,就连瑶姐的嘴角都抽动了两下。心想:没看出来,这老太婆比我还黑。
“呃,这位婆婆,您真幽默。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您后一点没有陌生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一位熟人。”
安宁说这话倒不是成心跟她套近乎,是真的觉得与她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听了这话黎婆婆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好个会说话的小孩子。好吧,就为你这句似曾相识,我今天又是第一天开张,就免费陪你们聊聊吧。”
这老太太真认人捉摸不透,不知道一开始要五百元就是开玩笑还是真是因为这“似曾相识”。不过不管怎么说,免费了总是好事。
这时候胡丽红想起件事,就问那婆婆。
“我听您刚进来的时候说什么:又要出事啦,又要死人啦……是怎么回事呀?”
说起这个,那黎婆婆警惕地看看四周又略略伏下腰。看来这里面有什么天机,安宁四人连同瑶姐都不约而同地向她这边靠了靠,也都压低了身子等她接着说下去。就连角落里的阿梅也好奇地将头偏向这边,伸长了耳朵。
见大家已伏耳过来黎婆婆再一次小心地扫视了下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话。所有的人,包括瑶姐听到这句话后都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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