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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看你这么实心实意的留我,我怎好就这样不近人情的一走了之。”
“那个啥,怕是你大姐也不会同意的。”
没想到柴大姐却嘻嘻一笑,点头道:
“虽然我确实想带小妹走,但既然你这么想留下小妹,我就随了你的愿吧。”
我留你妹啊,这姐俩怎么一个德行?安宁心想。
“大姐,那个……我还是别耽误你们的事儿了。”
“没事,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就这么定吧。”
“我……”
柴大姐已飘然而去。
一晃在家呆了两天,还是没有王琳娜和栗子的消息。就是蒙面人和肥妞儿也没有任何消息,安宁越发的焦急。
傍晚时候,刘士奇看他实在焦躁的紧,提议陪他去附近散散心。
这一路上,安宁除了叹气就是叹气。这么多年来,刘士奇很了解他的性格,所以也不多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他。他知道,很多心事若是安宁想说,他自然会说;若是他不说,别人劝慰也是徒劳,说不定惹得他更加心烦。这时候的他,需要的不是你喋喋不休的安慰,他需要的只是你的陪伴,你的倾听。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孤单着,这就足够。
刘士奇就这样跟在安宁身旁,时不时塞给他一根烟,还得很小心谨慎地帮他点着。接过一根烟后,安宁突然毫无缘由地笑了起来。
刘士奇长出了一口气,能笑,说明他不至于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
“大哥,你突然笑什么?”
“哈哈,我突然觉得你像太监在服侍皇上。”
“好啊,我拿你当好兄弟好哥们,你居然拿我当太监!太伤自尊了。”
刘士奇佯怒。
“别呀,你难道不知道,对于好多皇帝来说,和他最贴心的就是身边的太监了。”
“那我还得感谢皇上对我的信任呗?”
刘士奇不满地说道。
“对呗!哈哈。我说狗狗啊,不管怎么说,有你在我身边真是我的福气。”
“靠!我这不是太监就是狗的,在你身边还真是我的晦气。”
干笑一阵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各自想着心事。过了一会,安宁指着远处的一群牛感叹。
“唉,你说人这一生真是累呀。都不如那牛,每天闲庭信步有吃有喝。”
“是啊,既然是老牛,还有可能吃到嫩草。”
“哈哈……咦?”
本来两个人在开怀大笑,可几乎同一时间他们的笑容僵了下来。刘士奇小声对安宁道:
“你也发现了?”
“嗯!先别打草惊蛇,也别这样直接看着,用余光瞄着就好。我们观察观察再说。”
原来他们发现那群牛很不对劲儿,不光眼珠全是白眼仁,而且它们虽然做着吃草的动作却根本不是在吃草,倒像是在用鼻子嗅什么。对于这奇怪的牛的奇怪举动,两个人自然是十分不解。安宁小声嘀咕:
“怎么?这狗干的活儿让牛给抢了,那狗怎么办?是不是,哈士奇?”
刘士奇佯怒地瞪了安宁一眼。
“看这意思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而这些牛也被做了什么手脚。只是奇怪,既然是找东西,干嘛不直接用狗?效果岂不是更好,用牛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子声响过,一个看起来脏了巴唧带着个破帽子的牧牛人指挥着牛群朝远处走去。安宁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能肯定他不是本村的人,甚至也不是附近村人。附近村的人虽然自己不见得个个熟识,但起码会有个眼熟。而且附近的村里,有几家养牛大户那基本是尽人皆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按理说安宁他们不应该去插手那牧牛人的事,但人总有好奇心,特别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根本就不考虑会不会害死猫。两个人密议后决定,悄悄地尾随那牧牛人。
牧牛人似乎没有发现他们的尾随,和一般牧牛人一样悠闲地走着。只是时不时停一下,指挥着群牛嗅着什么。并且有时会掏出一柄小叉子往一个黑布口袋嚅拾着什么,看起来就是那牛儿所嗅到的东西。
“拾魂?”
刘士奇不太肯定地说道。
“你知道?”
“也不是很知道,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有的魂魄因为特别的原因已不再完整,像碎片一样散落在各地。有一种方法就是拾魂,能把散碎的魂魄收集起来,再通过特别的方法拼接成完整的魂魄,就像拼图吧。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拾魂,不过这种方式却是前所未闻。”
安宁狐疑也打量了下刘士奇。
“你怎么会懂这些?你到底是什么出身?”
刘士奇愣了一下,尴尬地笑道:
“又在怀疑我?”
“我不是怀疑你别的,我知道你不会对我不利,只是你也应该给我交个底呀?你看看咱们最近经历的事,你再说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自己信吗?”
“好吧。我就是上天赐给你的一对翅膀,为了保护你,呵护你。”
“又肉麻,你还是给别人当卫生巾去吧。”
“这个……那和你说说吧,我会些道术。之前不说是怕你不相信,而且我也没什么太大本事。”
“道术?你是道士?在哪学的?出家了吗?”
一缕黑线出现在刘士奇的头上。
“谁说会道术就得是道士?就得出家?我先前不告诉你也是怕你问起来没完没了。”
“那你……”
“好了好了,别说了,以后再讨论这个。跟上点,那人又往前走了。”
没办法,安宁此时只能收起好奇心小心翼翼地跟踪那个牧牛人。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一走就走出了二十来里。安宁只觉得有点乏累,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的好奇心。刘士奇看出他的烦燥和疲劳,小声道:
“别急,我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那人领着牛群来到了一座坟地后停了下来。牧牛人四处张望着,确定无旁人后又走来走去地比量一翻,看样子应该是在计算什么方位。又过了一会,他终于停下脚步面向一块杂草丛生的地方跪了下来。
“素欣啊,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我分别了这么久,你可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现在好了,过了今晚你就能重新回到我身边。”
那牧牛人涕泪横流激动不已。素欣,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名字。是他的妻子?女儿?情人?
哭罢多时,那牧牛人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时天早已经黑了下来,而且这天晚上是阴云密布。那牧牛人看了一会无奈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看了看。
安宁心里好笑,这牧牛人是想看看时辰,却赶上阴天看不太好。你说你明明有现代的东西,直接看手机不就好了。
牧牛人片刻思索后跳起来将一张什么符拍在面前的空地上,一阵尘土飞扬后那地面方圆五米竟被轰了个寸草不生。接着他双掏出一只空碗,碗里面看起来是什么粉末。就见他扬起一道符,三晃两晃那符纸自行燃烧起来。他将符扔在碗里,直到那符燃尽成灰。然后他咬破中指,将滴出来的血滴到碗中搅拌均匀。他双手搓上这混合物,挨个的抹在那些牛的牛角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宁只觉得那被抹过的牛角都变得金光闪闪。做好了这一切他扬手甩了三下鞭子,随着啪啪啪三声过后那群牛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前赴后继地用犄角撞击着那光秃的地方。
这场面,骇人的同时又透露着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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