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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当天,寇仁义和凌无双找到孙伯崖,说要想跟着习武,他们也别无办法,反正不学白不学,学了纵归对自己有好处。
孙伯崖自无不可,接下来几日,开始传授他们一套简单的入门功法,用以锻炼身体,从这一步到气感,没捷径可走,看的就是一个人的毅力。
客栈里就算多了个孙仙童,青云子还是如开始一般,天未亮就进山修炼,到大半早才下山,有时回去晚上一些,与客栈中人顶多点头打个招呼,很少深交长谈,彼此仿佛是两个世界上的人。
客栈顶层凉亭,青云子半靠在座椅上,看了会那两个小子练功,没什么意思,左手端着酒葫芦灌了几口,仰头望天。
“青云子,你坐在这里看什么,你闲着没事,不如我……”孙伯崖从凉亭顶上翻身下来,坐到青云子对面。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青云子打断:“贫道说过,不会与你比试的。”
“你总说这一句,但到底为什么呢?”孙伯崖不理解。
青云子暗自叹气,这个人练武成痴了,前几次他都应付过去,还老是来纠缠自己,他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哎,你说话呀,你别装睡,你要不说话,我就——我就一直呆在这里,让你睡不着。”孙伯崖孩童性子发作,跟青云子耍起无赖。
青云子啼笑皆非,对别人这般年纪,他早气得跳脚,可面对眼前这位,他实在是生不起气来,反而认为有点可爱。
对,没错,就是小孩子般的可爱。
通常而言,天真如孩童,决非一个成年人的优点,一个人如果到身体长大之后,智力、兴趣还停留在儿童阶段,这种情形,被视作是一种病态,而这种病人有一个十分普通的名称:白痴。
孙伯崖的情形,虽然不至于是白痴,但决非正常。而且,孩童是没有是非观念的,人是逐渐的成长过程,形成种种观念。老是停留在孩童阶段,那算什么?
还好,孙伯崖虽号称“仙童”,但不是真的孩童。
就是这种似孩非孩的状态,让青云子烦恼却又不会真的生气,其实还有一点,这仙童和他的师弟乐童子比较相似,不过一个是成年人的身体,没有成年人的灵魂,一个是孩童的身体,有着数百年道行的灵魂。
或许有这方面的因素,青云子对孙伯崖有种天然的好感存在。
“贫道修的是道,不是武,用不着比试,你大可去找郭奉献和石清天他们?”
“不去,他们两个的武功我都见识过了,没多少新奇的了,而且,他们的武功太弱,跟他们比试没意思。”
青云子明白了,怪不得不找他们了,这家伙原来已经把他们研究透了,憋的无聊,才找自己寻个新鲜。
“贫道的修为也弱,一定不是你的对手,你找贫道找错人了。”
“我知道你功力弱,我不在乎,我看你整天去山里修炼,神神秘秘的,定然在修炼一门了不得神功,主要想见识一莫你的那门功夫。”孙伯崖直来直去,毫不顾忌青云子的感受。
被他看扁,青云子不放在心上,回道:“贫道修道,怕被别人打搅,也怕打搅到别人,才不得不进到山里修炼,没有神功。”
孙伯崖满脸不信:“我不信,你肯定在骗我。”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青云子看向远方。
孙伯崖不管不顾,仍旧在那喋喋不休。
“你是道士,我也是道士,大家都一样习武练功,哪有什么差别。你天天练功是不错,可也要和同道比试切磋才成,一味的闭门造车,进益反倒变慢。”
“不过话说回来,钻研武功自有无穷乐趣,一个人生在世上,若不钻研武功,又有甚么更有趣的事好干?天下玩意儿虽多,可是玩得久了,终究没味。只有武功,才越玩越有趣。兄弟,你说是不是?”
青云子……
“你没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孙伯崖自说自话,后一脸遗憾的道:“可惜,你用错了方式,比较的没出息,不,是很没出息。得了神功藏着掖着可不好,就像我一样,大大方方的多好。”
……
任凭他说破嘴皮子,青云子扔不动于衷。
直到说到自己口干舌燥,孙伯崖才闭嘴不说,不过,这也正激起了他的韧性,本来找青云子比试,他还没多么的渴望,但被青云子一再推拒无视,反而更刺激了他,执拗劲头一起,他还非要让青云子跟他比试。
可以说,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比试切磋,当中已夹杂了他的意气,他自动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游戏,自己绝不能输,只能赢。
“你不理我,我不会放弃的,等着,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你跟我比试。”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孙伯崖自信无比的笑道。
说完,他纵身一跳,从亭子直直的往下,到二层之时,脚踏屋檐,斜向下飘去,轻轻的落在地上。
“师兄弟,郭兄弟,快出来。”
“怎么了?”
“什么事?”
一前一后,郭奉献和石清天两人来到跟前。
“我找青云子比武,他不搭理我,有什么办法?”
石清天不以为然道:“我还道什么事,这不正常吗?你被拒绝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郭奉献深以为然。
“不行,这次一定要他跟我比试。”
“难办,青云子一直这样,我们很难改变他的想法。”石清天为难道。
“就没有别的主意,要不,你们去劝劝他?你们跟他熟,想必他会听你们的。”孙伯崖怂恿道。
“我不去。”石清天连忙道。
“我也不去。”郭奉献坚决道。
“你们这点小忙都不帮,亏我还把你们当兄弟。”孙伯崖佯作要哭。
很假的手段,石清天一眼看破,就当没看着。可郭奉献不一样,他比较笨,真以为自己的孙大哥要哭。
“孙大哥,不是兄弟我不帮你,我是真的没有办法。青云子性子冷清,从开始到现在,我们一共没说多少话。而且,而且我总觉着,面对他好像面对师门长辈一般,有种莫名的紧张,有时甚至都说不出话来。你让我去说,到时我担忧连该什么都忘了。”
郭奉献不说还好,一说,石清天打开话匣子。
“你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只有我有呢,怎么说呢,青云子时常给人一种非常威严之感,在他跟前,压力倍增。”
“啊,对对。”郭奉献好似找到了知己。
孙伯崖嘟着嘴,左看看郭奉献,右瞧瞧石清天,撇嘴道:“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有!”换来两人异口同声的肯定答复。
“算了,你们不帮,我自己想办法。”
孙伯崖被两个兄弟说的心痒难耐,好奇之下,展开轻功,再次来到凉亭,仔细观瞧青云子,嘀咕道:“没不同呀,奇怪。”
“你等着,别以为不跟我比试我就看不到你的神功,明天你去山里修炼,我便一路跟踪,在一旁偷偷的看。”
等孙伯崖下去,青云子扯动嘴角,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