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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祥子被公安一车拉到了局里,这是我能预料的结果,警察为了防止串供,将我和祥子分开审讯。
审讯开始以“公民有义务合作4时”作为调查,开始还算客气,偶尔丢根烟,泡杯茶,当知道我是报社记者,前面三个警察脸色一变,把我浑身搜了一篇,别说针孔摄像头,就连头发里面的跳蚤都给搜走了。
虽说我在报社干了不少年,但是这种架势我还是第一次见,除了调查户口般的询问后,若有说不清楚讲不明的地方,警察会反复询问,有时候会把意思拆开了给你下套,一旦不小心就正中他们下怀。
一天下来,我是累的浑身发软,差不多询问要结束的时候,有人送上一份卷宗,对面的胖警察看了几分钟脸色突地一变:“夏先生,我看你还是从实招来,你同党和你交代的不大一样呀!”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都是如实交代的,那祥子是什么个情况?
三个警察吃饭的时候,把我送进看守所,因为还没定性,待遇还算不错,有吃有住,房间不大,20来个平方,住着8个犯人。
开始我还兴庆警察没逼供,谁料到了晚上,这8个人就围过来,说是叫我交保护费,我特么的就想骂娘了,我身上跳蚤都被收走了,哪里还有一毛钱?
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汗骚味,见我拿不出钱,拍着我的脸问我犯了什么事儿?怎么进来的?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对他这个动作十分反感,我夏明多少也算个知识分子,傲着头就说了一句:杀人!
本以为会唬住这群人,谁料头顶上就飞来一床被子,把我压的严实,拳脚犹如雨点般的落了下来。
十来分钟后,这群人才住手,嘻嘻哈哈的散开,像是在相互庆祝。而我如同散了架一般的躺在床上,浑身疼痛,我知道又被坑了,这都是警察请来的托。明天大早他们只要把证据送上去,我夏明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警察第二次提审是早上六点多,三位警察交头接耳一番,又开始进入问答模式,对我昨天“杀人”两字只字未提!
中午吃饭的时候,这8个人见到我后,就闪到床下瑟瑟发抖,问他发生什么事儿了,这几个人也不说话,只说了一句:有眼不识泰山......你放过我们吧!
我大头一愣,这都是什么节奏?证据没交上去,这会儿还怕成这样?这不是尹冰的杰作难道大个大活人有这一招?
心里有点底,放风的时候头都昂高了许多。尹冰真的爱上我了?
就在散步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美女,穿着制服,明显是个当官的,看了几眼好面熟,当即就想起是我初中同学王悦,去年同学会大家还见过面。
王悦见到我这幅打扮有点惊讶,问我到底是犯了啥事?想看我这老同学也不要以这种方式吧?
我这会那还顾得脸面,直截了当的说你得把我捞出去,我是冤枉的。
王悦噗呲一笑,把我带进了教导室,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把前前后后的事儿给他一说,王悦点了点头,表示只要化验死者指甲上的血型不是你两人的,问题不是很大,何况也没作案动机。
王悦调来我的卷宗,看了一会儿后,便问我,你还真的有没交代的?
我头脑翻江倒海的思索了一番,还真的没什么交代的了,在交代出去,就是祖宗十八代叫什么名字了,我和你同窗三年,这点信任感还没有?
王悦站起身,将一杯茶放在我身边,问道:“那你说侏儒男手中握的是什么东西?从尸检分析,他死之前双手紧握,而发现尸体的时候,双手已经被你们掰开了。”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警察办案还真的不是盖的!这也能发现?
当即我把三根毛发送给了王悦,这三根毛发,看起来是毛发,但又有点微微弯卷,个头还蛮大的,并非头发和普通体毛,倒像是鼻毛或者是那种....毛
又给她说清楚,就三根毛发,其他的真的没有。王悦指了指我,说我一点不老实,这么重大的线索被你揣着当玩具?
当即去化验,三天后出来了结果。
DNA对比结果很让人意外,这三根毛发和我和祥子都没任何关系,但是牵扯到另一宗案件,西山宅凶杀案。
王悦说我和祥子基本上是清白的,毛发和手指甲血迹都是西山宅死尸的,和我们关系不大,叫我明天可以走了。
王悦这句话如同帮我卸下百来斤的枷锁,当即欢呼雀跃起来。
我问他,西山宅凶杀又是个什么情况?能不能搞个独家专访?让我这老同学也整个头条?
王悦摆了摆头说拿我没办法。
前几日有人报案,说西山宅发现两具尸体,一男一女,死者面部还被人扒了皮,满脸是血,无法辨认,也没人来认尸,差不多成了悬案。
我一听,这的确和总编口中说的一模一样!
最后王悦将我死死的打量了一番:问我找女朋友了?找老婆了么?
我摆了摆头,不敢把尹冰的事儿说出来,说出来她也不会信。临走的时候,王悦安安的说了句:“死者个头和你差不多,女的嘛,屁股上有个红痣。”
第二天出局子的时候才遇见祥子,这家伙估计口风紧,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回到家就躺在床上直哼哼。
我给祥子抹着药的时候,表示哥俩以后都不管这事儿了,安稳过日子,你找个老婆滚床单去,我抱鬼老婆,大家多逍遥快活。
就在这时候,老道士便冲了进来,说是我们好几日不见,都去哪里鬼混了,这尹冰也是胆大,自个跑了,要是这样,被人逮住了,这可是万劫不复。
我本想给他解释,谁料老道士将一张符咒丢给我,说自个搞定,他不管了,我一看老家伙怪脾气又犯了,还是祥子安慰了好一阵子,老道士才平稳下来。
老道士告诉我,尹冰虽说被尸玉镇住了胎气,但怨气还是十分的大,就算十月怀胎总有一天会生出鬼婴,最终还是要找出杀人凶手,绳之以法,不然尹冰的怨气没法解除,更怕怨气集结,冲破了尸玉,说不定哪天就把鬼婴生下来了。
祥子再三也没挽留住师傅,老道士最终还是走了。
两人面面相窥,估计事情没那么简单。
到了晚上,一阵寒风吹来,我打了一个翻身,尹冰就站在床前,我和祥子是突的惊醒,祥子就问他这几日去了哪里?不好好呆在符咒里,把师傅给惹急了。
尹冰看着我没吭声,而我也不敢说尹冰帮我,不然让祥子知道后,他还不说尹冰偏心?不知道会有什么乱子。
祥子看尹冰不吭说,也没追问,问她到底是被谁杀的?尹冰支支吾吾也不说,祥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自家老婆自家搞定。
虽说我对尹冰颇有好感,但毕竟也是鬼,不过没等我开口,尹冰自个出了门,我问祥子,咋办?祥子伸了一个懒腰说到:你老婆找你聊私话,快点去,蠢猪。
屋外,尹冰的长发被风吹起,呈现婀娜多姿的身材,在隐暗的灯光下显的格外美,很难把它和女鬼联系在一起。
尹冰问我,是不是真的想帮我?
我鼓起勇气点了点头,不过尹冰告诉我,事情比老道士说的更为复杂,鬼婴无法生产,自己没法轮回,只能一直跟着我了,并且每半年有一次劫难。
我心里一阵酸楚,原来做鬼也不容易,在我搂紧尹冰的时候,她扑在我怀里放声的痛哭起来。
这晚我是自愿和尹冰睡在一起,像一头雄狮一样,发挥着最原始最底层的沟通。
尹冰告诉我,侏儒男并非她所杀,那天被公安逮捕也是意外。
当我问起西山宅凶杀案,尹冰反问我一句:你还记得王磊么?再问下去,尹冰不肯说了,他似乎很忌讳这件事,不过有机会换个方式告诉我。
我倒是想王磊身板肥硕,怎么可能是他?但之前的王悦绝对不会骗我。要是这样,明天再去一趟西山宅。
在我准备睡觉的时候,我是吊着下巴发现尹冰屁股上有颗红痣,这信息量太大了!
第二天一早,总编打来电话,问我准备的怎么样?本打算叫王磊陪我一块去采访,不过这小子好几天没见了,叫我晚上自个去KTV,还特别吩咐了,一定要有内涵,能引起社会共鸣。
我挂上电话就出了门,按着尹冰的说法,我应该去一趟西山宅,不过祥子告诉我没必要,公安已经介入,尸体应该被挪走了,这会什么都没留下。叫我把王悦约出来吃个饭,估计还有点信息。
为了搞清楚尹冰口中的王磊,我最终打通了王悦的电话,说是老同学聚一聚,吃顿饭有空么?没想到王悦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两人饭吃了一顿,不过话没问出来,他说尸体已经送入冷冻库,属于保密。
尹冰刚给的线索就断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闭着眼回想这一切,给祥子打电话的人是谁?西山宅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王磊有何关系?还有尹冰为何也有一个红痣?我似乎很难将这些东西牵扯到一起,就在我闭目养神的时候,一个快递小哥叫问我是不是夏明,有快递到了。
快件没署名没投递人信息,歪歪扭扭写着我的地址,当我拆开信函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一个浑厚的男音说到:“兄弟,还喜欢我的杰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