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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斗雌雄势已分,山崩鬼哭恨将军。
过往如诗,总是异常美好。昔日里的如兰少女竟变成眼前这般模样,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神志不清。
或许悲剧就是把原本美好的东西撕裂给别人看,轩辕瑾筠的横足使得这一份青梅竹马终究是阴阳两隔。
天渐渐有些亮光,从薄云的细缝里射了出来,宇文明哲渐渐看清了他的所出之处,虽然心里早有估量,可是待看清时还是着实吓了一跳。
一个个矮矮的坟堆冒着青烟,稀稀薄薄。再看四周杂草丛生,乱石嶙峋。时不时有阴风吹来,他养尊处优惯了自然是不会习惯这样的环境。
白卿悠似乎有些难受,她艰难地走向宇文明哲,“明哲哥哥,卿悠好累,咱们回家吧?”
一听到回家,宇文明哲立马点头,毕竟这种鬼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只见白卿悠伸出惨白的手一把抓住宇文明哲的衣角,扯着他往无字碑墓地的方向走去。
宇文明哲大惊,这,这,岂不是要他陪葬?!
他想扯出衣角,可是白卿悠的力气好像是极大,她木然地走着,不快不慢,但是也就须臾的功夫,来到了墓前。
碑后面是一个没有盖的棺材,有一个极其华贵的玉枕,玉枕旁边,放着一根沾满了血的细细的木棒。宇文明哲见过此类木棒,听说是为了对付极恶毒之人,便把忘川木钉进脑颅里面,便会生生世世不计前仇旧恨。
可是,为什么这里有?
棺椁很大,白卿悠冰凉的手一抬,便把宇文明哲丢了进去。他脑袋一痛,又晕了过去。
白卿悠微微一笑,本是甜蜜的笑容在可怖的脸上就显得有些阴气。
她略显知足地躺了进来,盖上棺椁。
如果再仔细看会发现,无字碑墓上竟有一个鲜红的字——囍。
明哲哥哥,今晚,我们便大婚......
话说雨桐把宇文明哲丢在乱葬岗之后,便立马回了镇王府。
昭阳院里,轩辕瑾筠已经醒了。
她有些疲惫地看了一眼碧涟,道:“世子呢?莫不是又去找那狐猸子了!咳咳咳!这个贱人!非要扰的镇王府家宅不宁不可!”
“回世子妃,世子是下去休息了。奴婢有一事禀告!”想起那春意得意的模样,碧涟气不打一处来。
“说。”
“奴婢瞧着,那春意小蹄子几日不管便不安生了。提拔她来世子妃跟前做个二等丫鬟她还不知足,竟吃了熊心豹子胆妄图魅惑世子,奴婢是怕——再不约束,怕是这贱婢还想骑在您头上了!”
轩辕瑾筠气血上涌,外面的还没有处理好,家宅里面又出了个骚蹄子!
她凝眉道:“这些个贱蹄子你且放放,本宫身边就只有你一个心腹了,你速速去找宋天书。哼!本宫非要让这些妖孽死无葬身之地!”
“那,青漪她......”
“别提她!若不是她玩忽职守,本宫何至于一夜之间变成这般模样!”
碧涟心知不能再提,便躬身告退,出了王府去寻那宋天书去了。
碧涟走了,轩辕瑾筠身边没个人伺候,她便喊了句:“来呀,给本宫倒杯水,都死了不成!”
她的声音尖细,听起来倒不像将死之人。自从清水来了之后,她便时常发脾气,一点淑女之气也没有。婢女一般没事都会在院子里干活,没事不会在她面前晃悠。
喊了几句之后,竟一个人也没有。
她只好撑着身子自己起来,到了外间,就看见一个青色衣服的丫鬟坐在梨花香木的桌子上悠然地喝着茶,似乎在等什么人。
“贱婢!”
“本宫叫了多时,你为何不应我!”
春意一回头,看见轩辕瑾筠只着单衣站在那里,一副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吃吃地笑了起来。
“死到临头还耍什么威风?”春意眼睛凌厉地扫过去,原本她还想留她到晚上,看来她是着急求死了!
毕竟,不是有句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吗?
可是,眼前的世子妃好像不领情呢!
春意盯着轩辕瑾筠,眼睛里充斥着恨意,不可饶恕!
轩辕瑾筠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她退,春意便进,步步紧逼。
春意的眸子开始变成墨绿色,纤细的手开始长出锋利的指甲,面部变得狰狞起来。
“来,来,来人啊!”
紧紧盯着门口,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风吹了进来,门,吱呀一声合上了。
轩辕瑾筠的心沉入了谷底,“你,你喜欢世子,也不是不可以,本宫让你做通房如何?”
好像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春意笑的有些癫狂,“你怕是会错意了,我会想要区区通房?”
又进了一步,轩辕瑾筠似乎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来自地狱的气息。
“姨娘,姨娘也不是不可,”又看了春意一眼,“或许,或许侧妃?”
公主的身份荡然无存,她受过的教育早就被抛之脑后。
或许是剪刀刺入心房的感觉太痛,或许是她死了之后便害怕那种临死的感觉。
总之,轩辕瑾筠,她,求饶了,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为了苟延残喘于这世间,她不顾身份,低声下气地和一个怪物说话,干着她以前最是不齿的事情!
“呵,我想你会错意了,我根本不喜欢宇文明哲,我想要的,很简单。”
冷光乍现,嘴里的獠牙慢慢暴露了出来。
“金银珠宝,权势地位,只要你放过本宫,本宫定......”
还没说完,春意便飞快欺身上来,朝她脖子咬了上去。
“我想要的——就是你死。”
尖利的獠牙刺破肌肤,轩辕瑾筠有些挣扎,她颤抖着手想去推春意。可是,这丝毫没有任何意义,春意倒是没有动手,她喜欢看猎物死亡前的挣扎。
不出片刻,轩辕瑾筠的尸体便干了,一滴血不剩。
春意一笑,把轩辕瑾筠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只是蒙着脸,粗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朝西苑走去。
给了精血,山妖应该可以给小姐一张脸了。
春意的脸山稍稍松动,似乎极其疲累,可是仍然强撑着,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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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是生而平等的,转生来到这世间便是一场赌局的开始。你可能负债累累,又或者收获颇丰。总是,一切的一切,命运的罗盘早已推算的清清楚楚。
仇恨、罪孽、一切的一切就像进入了一个循环圈,生生不息,源源不止。
轩辕瑾筠带着恐惧被吸干全身的精血,死后,也只能是恶鬼。
精血干了的她没有资格轮回,转世,这似乎是报应不爽。
可是,有人曾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宋天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