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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悖入亦悖出,害人终害已。
清水看她似疯魔了一般,旁若无人的笑个不停,眼角忽然隐隐有水光闪现,清水眉头一皱,精致的下巴微微收拢,开口道:“你不要以为装疯卖傻我就会放过你!”
轩辕瑾筠似是笑得太过激动,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她看着清水,眼睛里充满嘲讽,哑着嗓子说道:“你不过是个锁在笼子里的畜生,最卑贱的怪物,冒犯了本宫,咳咳,还想求活路?哈哈哈!真是好笑,若不是本宫当日心软,你现在哪有活头?按理说,你自当向本宫磕头道谢!”
她依旧摆着公主的架子,高傲地扬起削尖的下巴,似初见时那般的目中无人。在轩辕瑾筠眼里,清水只不过是一只牲畜而已!
尽管她现在处于劣势,可是,她仍然不会低头!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皇家的颜面大过天!即便是死,也不能丢了皇家的脸,更何况面前的还是她曾经一句话就能决定其生死的低贱牲畜!
清水握紧拳头,眼前的女人已不复昨日风华,三年前有些稚气的小公主一夕之间变成如此模样,清水忽然替她感到悲哀!
说时迟那时快,轩辕瑾筠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剪子,向清水刺来,清水本认为她早已病入膏肓,哪里还有心思防备!
唔!
从腹部开始,血开始蔓延开来,妃色的长裙上,开出了一朵冰蓝色的血花,美丽而妖艳。
清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轩辕瑾筠,她不敢相信,就算她习得一身法术,仍旧着了她的道!清水一掌打在轩辕瑾筠肩上,剪刀顺势被拔了出来。
噗!
轩辕瑾筠一口鲜血吐在清水身上,清水胸前的海棠开始泛着幽幽红光!
清水,仇恨的深渊里永远没有彼岸,你万万不要等到手染鲜血再后悔。
静檀,我,我没有,我没有伤人!
轩辕瑾筠伏在榻上,好似没了生气,清水心道自己并未用法术,为什么她会这样?
“哈哈哈,你这个畜生!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得到赤霄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绝不会!”
说着拿出剪刀往自己心口上一刺!随即尖叫一声,“杀人啊!”
宇文明哲冲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妻子躺在床上,胸前插着一把剪刀。
而清水,衣裙也似乎染上了什么,“怎么回事!?清水!你告诉我!”
“你先阻止下人进来,我救你的妻子,先说好,赤霄剑给我!”她捂着腹部站在床边把轩辕瑾筠胸前的剪刀拔了,宇文明哲不知为什么竟还想相信她,便大喝一句:“你们在外面候着!”
宇文明哲正吩咐着,清水把灵泉水拿了出来,倒在了轩辕瑾筠肩头,伤口瞬间愈合,之后清水就坐在旁边调息了起来,周身有淡淡的蓝光围绕着她,本就美丽的她多了几分神秘,就好像被薄云遮住了的月亮,清丽又神秘!
清水调息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缓缓睁开了眼睛。琉璃似的眼眸里流光浮动,美不胜收,宇文明哲几乎忘记了自己想问什么?
“咳咳、嘶,啊!”
榻上的轩辕瑾筠悠悠转醒,记忆涌了上来,自己明明死了!现在却没死成,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明哲逼问起来怎么办!
“你们,是谁啊?”
床上的妇人睁着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宇文明哲,又有些好奇地看着清水,“这里是哪里?瑾筠为什么会在这儿?”
宇文明哲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难不成失忆了?
“瑾筠,瑾筠,你记得我是谁吗?我是明哲啊!宇文明哲!你的夫君!”他双手扶着轩辕瑾筠的肩膀,看着她的眼角道。
“夫君?瑾筠何时嫁了人?瑾筠要回宫!要回宫!”
清水推开宇文明哲,看着轩辕瑾筠的眼睛,她有些躲闪,缩在床角,“你做什么?你要干嘛!你在这般无理!我便告诉哥哥砍你的头!”
说着像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地望着清水。
一对上眼,轩辕瑾筠立刻木然了,“你为何要装失忆?”
清水的语气平静无波,她漠然地看着轩辕瑾筠,等待着她的回答。
“因、因、因为、我想…”
床上的女人丹寇指甲掐入血肉,内心似乎受了极大的挣扎,嘴巴动了动,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清水心道,意志力还挺强!
清水向前一步,距离更近了,她似乎可以看见轩辕瑾筠眼里的纠结与不甘。
“因为,我,不是,是你!…你这个贱人!是你!你来我们家就没有安过好心!我就是要杀了你!杀了你!”
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她从床边上拿起那把剪刀,朝清水刺去,就像方才一样,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只不过这次,清水可不会再傻傻地挨剪刀,她向后一退,立刻隔开一个安全的距离,只留轩辕瑾筠一人在床上发疯。
清水抬手一晃,她立刻平静下来,慢慢闭上眼睛,躺在榻上,好像睡着了一般。
“她现在目前胸口上的伤算是痊愈了,只是她的怪病,不好治。”清水看着宇文明哲,又道,“不知世子说的话还作不作数?我记得你说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都会救她!”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是,清水,你有所不知…”
原来,赤霄剑不见了!
镇王府三年前尚公主,满京城都热热闹闹的,唯独镇王府,不得安宁。
镇王及王妃只对外称出游,其实是为了寻找遗失的赤霄剑。这件事,连宁平也瞒着,尽管进了镇王府的门,她始终流淌着皇家的血液!
而这一去,就去了整整三年,而寻赤霄剑这件事依旧未果。
本就是海底捞针的事,加上只能暗访不能明察,便更是难上加难!
“既如此,那清水便不打扰了。”
“清水,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宇文明哲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清水,他眼里的她是圣洁的、高贵的、多才多艺、善良隐忍知进退!为什么现在却如此冷血!
“我为什么要救她?再说,方才我已经救了她一命,你们还可以在相守几天,不然,她早去阎王那里报道了!你方才也听见了,是她害我!”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宇文明哲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这次,他感觉她的手不再像寒玉,而是那种极北苦寒之地的冰魄,他的手颤了颤。
清水稍稍一用力就挣脱了。
只留下宇文明哲木然地立于床边,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