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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还是一副意料之内的表情,仿佛之前早就想到了一切。
这是利用还是信任?
不管是哪儿一个,结果都是不会变的,真正护我到现在的是辛普勒,是叔叔,如我所言,既然我已经威胁他交出家族的所有权,那不论他人有什么离奇的缘故要来取他的性命,我都不会允许。
刚刚听到了什么爆炸性的消息。
难怪这孩子不肯罢休,果然是有什么猫腻的。
“现在你有很多弱点在我的手里,你有什么理由能杀了我?为了亲情?你怎么知道这份亲情是不是假的呢?”
我不想反驳他一句话,闪烁的冰晶即使在阳光下也没有消融的意思,只是以更多的数量围绕在阿克西斯的周围。
他不经意的一哆嗦,不是因为冷,而是他清楚,不能得寸进尺,否则对面会不计代价地把我碎尸万段。
这条命还有用,不能毁在这件小事上。
“我退出。”
阿克西斯无奈的笑了笑,刚迈开步子正要离开现场的时候,我的眼睛发出微弱的蓝光,原本正在消失的冰锥迅速地回复,冲刺,将阿克西斯扎了个透心凉。
我看着他微微皱下的眉头,瞬间知道了这货的自信来源。到现在我还没见过别的什么人会这么淡定。
“你早就布下的领域吗?将攻击无效化,或者让自己成为投影幻象。”
他往前跨了一小步,冰锥全部破碎了,而阿克西斯是完好的。
“我是个魔法废材,但是上天却让我拥有了天赋,嘛,我可不会浪费这难得的好东西,想必大人您也不会听过的。”
首先他不反杀,要不就是故意的,要不就是他没有攻击能力,我希望是第二个,但是很有可能是前者。
“绝对防御。”
脑内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就是这种感觉。
“阿拉,吓到了?放心,如果是你的话还是能砍到我的,所以我还是会退出,反杀什么的,我可不想作死。”
我看着他走出门外,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一脸卧槽的看着叔叔,全是这家伙惹的祸。
“还以为会死在这儿呢。”
“他不会再构成威胁了,这个祸根不能留,也许哪天会把我也害死,不对!是一定会把我害死的!”
“你吃药了吗?”
“那东西我一年前就不用了!”突然想到一件事,我快步离开了那里。
半月那货不会炸了吧!
于是正混乱的我在走廊里遇到了更加使我混乱的人,瑞泽看见我后,摘下了占有一点鲜血的白色手套,放在了口袋里。
“凯瑟,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者就在刚刚,有人告诉他,或者他知道了我从叔叔那里获得家族所有权的事。
阿克西斯和他说的?毕竟路过这里的知情人只有他。
“瑞泽,请你放心,你们的性命都可以保住......”
说到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后悔说出这种话,这种荒唐的话,只会使现在的瑞泽更加,更加的怨恨我。
结果他一句话也没说,这反而使我更加的恐慌,但是我也知道,瑞泽不会像以前那样问我原因,然后进行有效的理解和处理。
我可以看见他口袋中露出的手套的一角,现在轮到我理解他了,是的,瑞泽很快就会成为像那些人一样的,教皇手下的忠犬。
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了。我不必再去纠结这件事,若是他要报复就由他去吧。
或许这样才好。
“你想死吗?”
半月在我的身旁,我坐在家中,正准备看看她那千辛万苦从皇城偷来的东西。
“你是想死了吗?”
她问了我第二遍。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窗外沉思了一会儿。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成就将来你的死亡。”
半月一脸的自信,就像她早就翻阅过未来一样。
“为什么要让洛瑟统领【魔亿沙】?她和以魔法精英为主的队伍格格不入,经我的观察,洛瑟是个严格的人,拥有过人的本事会让人骄傲,所以需要一个美丽又严格的人去管理和挑刺。”
“你无视我的问题吗?”
我笑着看着半月:“不如说我是在关心更重要的事,等血魇进击的那个时候,洛瑟和魔亿沙绝对会出现在战场上,成为你们的阻力,作为一个合格间谍,我得给你们除个后患吧!”
偏离了话题,而且这个新的话题更让半月感到无趣,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是你的事,对了!还记得德古拉叔叔给你的那个獠牙吗?你放哪儿了?”
我指了指书架第二层的那一个位置的一个小盒子。
“早就想问你了,那是什么玩意儿?”
“啊。”
半月没有答我的话,我此时正背对着她,不知道后面的情况,正在转身的时候,半月突然大声说道:“这东西是这么用的!”
说着她把獠牙握在手掌间,紧接着快步向我走来。
就在我完全转过身的时候,半月手中突然变出了一把白色的匕首,猛然消失在我的眼前。有些被吓到的我又转了回去,但这或许是个很坏的决定。
让我猜猜,血魇一族的险恶用心。
“半月,你先停一下,放心吧!我是不会逃避的,或者说从和血魇合作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们不会杀了我,因为我还有用处,当然为了防止我叛变,为血魇的侵略带来阻碍,就肯定会想到这个办法,虽然不知道你们要怎么做,但是我想我是对的。”
我大口呼出一口气,得不到回应就是种肯定了。
“不会很痛吧?!”我突然惊慌地问了句。
“不会的。”
下一秒我就发觉半月是个骗子,她全家都是骗子!
一把白色的匕首直勾勾地捅进了我的心口,看着半月微笑的样子,要是我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岂不是丢脸丢到姨妈家了!
“你是专业诈骗20年吗?”
能够感知到身体巨大的异变,这种感觉就像是活生生撕裂身体,再趁你还残有意识的时候,一块块将残肢缝合重组。
虽然这是不实际的,但是却是很钻心的。
眼前朦胧的一片,只看见心口的血液在以很快的速度蒸发,大脑如同充血了一般,又是昏沉又是疼痛。
这是我和半月,和血魇最后的约定,也是永远的约定了。
半月冰冷而稚嫩的双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梦想掩盖了神智。
“睡一会儿吧孩子!等你醒来,就会看到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我们背负着怎样的痛楚。”
我的反应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正常的,或者说我的感官已经麻木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半月记得自己在很久以前因为这种痛不欲生的融和而整整沉睡了一个时代的交替,其中有大半时间时间是在适应,剩下的则是自我催眠。
在半月的眼中我是极其弱小的存在,但是人类确实如此,在过往多少个世纪里,人类这种怪物带给了半月多少惊喜和厌恶。
厌恶,所以人类不应该存在;厌恶,所以不希望人类存在;厌恶,所以成为了一只与世不合的血魇。同样是厌恶,所以血魇不甘被驱逐。
但是半月不讨厌这个少年。
多少口蜜腹剑的人听到血魇时,装作清高,一副唾弃和愤恨的样子。古往今来,只有血魇一族,极少数的人愿意相信。
生命是平等的。
这个少年啊,他不惧怕被吞噬,甚至和我们合作。半月如是说,这是一个有趣的人类,她不厌恶,也不喜欢,因为不喜欢弱小。
也是因为不喜欢残次品的恶臭。
一开始,我感觉到了来自于灵魂的苦涩,但也只是如苦药,吞咽下肚后,就再无感觉。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吧!
有些东西可怕到,即使你浑然不知,却一直在左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