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仙履奇谭 > 正文 第二章 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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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狐不疑浑身抽搐得大叫一声,猛然翻身坐起,汗浸被衫。

    窗外顽雀催梦,雄鸡唱白,随着破晓的晨光映入屋内,门外渐渐有了人声。

    狐不疑惊魂未定的审视了一番屋内,熟悉的环境让他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抹了把湿漉漉的额头,这才确定自己是做了个噩梦。

    方要起身下床,只觉耳郭痒痒,伸手一抓,指尖传来的蠕动感让他下意识地捏紧,提手搭眼细看,就见拇指食指之间一条拇指大的肉虫,扭来扭去,轻轻一捏,叽叽做声。

    狐不疑一愣,稍许想起来什么似的呃了一声,手指猛地攥紧,甩手把虫子朝墙上狠掷。

    谁知道蚂蝗般的肉虫稍一离手,就在空中如火药捻子般无火自燃,叽叽凄鸣中“噗”的一声,顿化飞灰飘落……

    断续的几声吆喝传来,唤醒了被方才诡异一幕搞得有些愣神的狐不疑,赶紧起身拎起薄被就是一阵猛抖,然后又细细翻查了被褥床脚,再找不到多余的虫子才略微有点放心。

    虽然怀疑方才是出现了幻觉,他还是刻意的把木窗撑得大开,最后门也不关的走了出去。

    门外宿雨初敛,隐隐泛青的天幕尚未完全放亮,柳风乍举,正是云影飞寒的清冷时节。

    栈内的伙计们却早早的踏亮忙活了起来,铡草放料的,提水饮马的,拆板搬桌的,醒面做食的,各忙着各自的一摊事,他今天算是起得晚的。

    栈房石阶下一位浓眉双飞入鬓,褐目深鼻,髭髯盘头的粗豪壮汉,无惧秋日朝寒,只着亵裤,就那么坦着毛绒绒的肌胸,一手拉笼头,一手摁马辔,控制着一匹骡子不让它乱动,一旁的俩小伙计把捆好了的驮包轮番朝骡背上摞。

    髭髯大汉正在帮栈内的客人上货,余光瞅见一个熟悉身影,扭头就冲呆头呆脑的狐不疑招呼:“不疑,去打两炉烧饼回来,月晌的钱给瘸三结了。”

    说罢,不由分说将光膀上斜挎的褡裢一摘,朝来人扔了过去。

    “爹爹,我也去。”

    斜里蹿出一道黄影,把飞来的褡裢一接,伸手从里面掏出一小串用线绑着的铁锡钱,搁在手里掂了掂,灵动的眼睛滴溜溜一转,顺手把褡裢搭在狐不疑肩头。

    婷身玉立当场的少女,肤色白皙如玉,身着一件浆洗的有些褪色的淡黄色旧褶衫,鹅蛋小脸一笑起来梨涡深陷,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弯成月牙,腮边鼓着小小的婴儿肥,眉目之间稚色未脱,隐有异域特征。

    本是好好的美人胚子,却因为脸上纵横交错的长着一片红狼疮,看起来有些可怖,狐不疑侧脸瞧见却无异色,只是抬手轻扇了少女小脑袋一巴掌,伸手抢过她手里的一串铁钱,没好气道:“兮兮,别添乱。”

    说着微抬肩膀,把褡裢扶正,开声冲石阶前的髭髯豪汉请教道,“古叔,你看……”

    豪汉闻声只是抬头把手一挥,就又埋头跟骡子较起劲来。

    少女雀跃一声,拉着狐不疑的衣角就朝外拽。

    狐不疑无法,只好半迁半就的被少女拉出栈门。

    客栈外临门大街上,雨余晓色清秋,草芥绿痕,道路两旁一溜青瓦被宿雨洗的发亮,勾檐隐挂珠帘,水滴不绝,地上积水成洼。

    一股夹杂着泥草腥的湿冷空气直入口鼻,使得狐不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望着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一阵纳闷。

    明明昨夜似乎秋雨早停的样子,看栈外的模样,似乎雨下了一夜方歇。

    “不疑哥哥,受寒了?”

    少女紧了紧拽着狐不疑的胳膊,冲他脖子呵了几口热气,给他取暖的样子。

    狐不疑忍不住痒痒呵笑出声,缩着脖子道:“丑妞别闹,痒痒。”

    少女拧了狐不疑一把,柳眉倒竖,嗔道:“你这两面三刀的坏人,爹爹面前惯会装哥哥样子,没人了就喊小名,非得告你一状不可,叫爹爹罚你铲马粪。”

    说罢,眼睛滴溜溜的一转,比了个掂钱的动作,小脸贼贼奸笑,“除非,收买我。”

    “古叔可没那么小心眼。”

    狐不疑哈哈一笑,躲开少女的爪子,从兜里掏出两枚铜板,拉过少女的小手一拍,豪气道,“拿去买糖人。”

    “谢…两个钱儿?”

    兮兮敲诈成功本是暗喜,手掌一摊脸色立马呆滞,娇叱一声,“你侮辱小妹的自尊。”

    “啪”的一声,狐不疑无可奈何,伸手在怀里一阵摸索,肉疼的拿出一小串铜钱,复又重重拍在少女手上,唉声叹气道:“明后天别烦我啊,烦我也不搭理你。”

    “你这是侮辱小妹的人格!”

    铜钱入手,兮兮笑得眼睛都不见了,闻听狐不疑抱怨,立马小脸一肃,怒哼哼道,“不烦也行,今天再多侮辱几次。”

    狐不疑昂首望天,拍了拍袖兜,朝少女两手一摊,扭头迈步就跑。

    兮兮娇喝一声,愤而急追。

    二人笑闹间,只听一声净街锣响,扭头就见几个身着皂衣的县衙杂役,赶着一辆铺草驴板车,从后面晃晃悠悠的驶来。

    驴板车与退到街边的二人错身而过时,狐不疑看清了驴车把手上斜坐着的干巴小老头,打瞌睡一般地耷拉着眼,嘴里叼着一袋旱烟,身子随着驴车一颠一颠地颤悠。

    小老头是本县的孙仵作,因为嗜好烈酒,经常跑客栈赊酒,故而认得。

    他正在想出了什么事时,一声大嗓门的招呼传了过来:“小狐子,打算把老古家闺女拐哪去?”扭头就见一个大脚肥婆,扭着水桶腰疾步小跑过来。

    “胖婶,巧了,正准备带兮兮到周掌柜那蹭一顿呢。”狐不疑笑呵呵的招呼一声。

    “中!”胖婶停步喘了口气,闻言一拍大腿,掐腰道,“恁个鳖孙,回回帮忙哪回短了恁嘴过。”

    “您真仗义。”狐不疑苦着脸,摇了摇头道,“胖婶尽管吩咐,我反正就是您家的苦力,随便使唤。”

    胖婶口中啧啧有声,短眉一挤,对兮兮咧着大嘴夸道:“闺女,看见没,这后生多机灵,以后恁可有福了。”

    说着,眉开眼笑得冲狐不疑一乐,“客栈有空闲的牲口没,给俺家老周套个车,拉个寿材。”

    这胖婶是县里寿衣铺子老东主的女儿,老东家往生后,铺子传给了入赘的徒弟周大友,胖婶成了老板娘,很会持家。

    她跟狐不疑打惯了交道,知道这小子看似一个客栈伙计,其实被老古当半个儿养,近年老古春夏在外跑马帮就留他守家,能做客栈半个主。

    狐不疑平常嫌油灯太暗,熬夜看话本点的蜡烛,练字的纸都是从胖婶铺子里顺来的,只是时不时要被胖婶当苦力使,作为交换倒也习惯了,答应一声,顺口问了句:“又来买卖了?”

    “可不,河沿那边跑来人报官,说是昨夜溺了一个。”

    胖婶看似歇够了,对狐不疑低声吩咐一句,“晚上拎一坛菖蒲来,别掺水啊,俺多炒几个菜,小狐子也过来陪俺当家的喝几杯,混个肚圆。”

    “让你男人陪老孙头喝吧,小爷今天正巧肚疼。”

    狐不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知道胖婶心疼自家男人,又打算拿他陪绑,款待老酒鬼孙仵作。

    胖婶嘘了一声,重重的拍了狐不疑一巴掌,骂道:“小声点,恁个小土孙,不来拉倒,好心当成驴肝肺,一会套完车把酒送过来,俺还得跟过去盯着,回头再扯。”

    说罢,又狠狠拍了狐不疑一巴掌,冲兮兮挤眉弄眼的一笑,扭着水桶腰追驴车去了。

    “不疑哥哥。”

    兮兮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替狐不疑发愁道,“胖婶要是有闺女,肯定招你入赘,她可真不把你当外人。”

    “轮不到她,卖菜的六嫂还等着女儿长大许给我呢。”

    狐不疑一边走一边应付着,心里总觉得方才胖婶说的话里,似乎有什么地方很熟悉的样子,随口问了句,“昨天雨什么时候停的?”

    “下了一夜,今早才歇。”

    兮兮甩着衣角,一蹦一蹿的边走边应道。

    “兮兮。”

    狐不疑闻声止步,拉住少女把褡裢摘下来套在她肩上,轻声道,“你先去烧饼摊,我去河沿一趟,等不到我就先回客栈。”

    说罢,揉了揉少女脑袋,也不等回应,转身急走。

    “又拍我头,伤自尊!”

    兮兮不满地嘀咕一声,没看到狐不疑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当他又好奇什么新鲜,撇下自己单独跑去瞧热闹,习惯性地咧了咧嘴,气呼呼的自去了。

    狐不疑急匆匆的赶至河沿的时候,离老远就看到黑压压一片人。

    河滩左近,一堆人边瞧热闹边七嘴八舌地议论。

    走近才发现,河里的水位并不高,连河床都没有完全淹没。

    满是泥沙的黄水,夹杂着上游的枯枝烂木,流经河心凸起的土坡,有些枯枝甚至会遇阻停下来。

    即使汛河里水量很小,仍然把狐不疑吓得浑身冰冷。

    不是因为昨夜梦里干涸的河床有了水,而是他又看见了梦里的那个熟人。

    那个昨夜躺在河床边一动不动,今天仍旧躺在老地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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