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藤们火速赶到河江镇时,已经十二点钟了,把车开到派出所门前,所长陶然和副所长戚纪龙从餐厅里跑了出来,忙笑脸相迎,陶然见着葛藤,说:“葛局长,快时餐厅吃饭!今天我们所里还杀了一只羊……啊!你们真有口福了,葛局长,兄弟们,快拿碗给我们葛局长一行几个人盛饭,把两只羊腿给他们抬上。”
葛藤笑着对郑凯说:“郑队长,你看,我们河江所里的兄弟是多么懂事,知道我们要来似的。”
郑凯不知葛藤说话的意思,也就笑了笑,没有说话,如果葛藤吃饭,大家也跟着,反正也是中午吃饭时间,该吃饭了。
葛藤们坐下,便吃了起来,陶然一口饭包在嘴里,眼睛盯着葛藤,半天才说出来。
“葛局,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
“有事!吃了饭再说。”
“哦!我也是听同事们说,杨书记被纪委带走了,这是不是真的?”
“真的!我们是来调查杨书记案件的事,你别乱说话,我们呆会一起侦查。”
陶然半天才动一下嘴巴,不知葛藤发现了什么线索,若是在自己管辖的范围,那自己不知道,肯定要问责了。
吃了饭,陶然叫上戚纪龙跟着葛藤,看葛藤要做什么事,葛藤则喝了一口水,说:“我们去你的监控室看一看监控。我想问,整个镇上的监控都由你们这儿掌握吗?”
“是的!以前是由综治办,现在交由我们来管了。因为最后处理案件由我们派出所负责,那么去综治办拷贝不方便。”陶然说,他浑然不知葛藤要做什么。
葛藤走进监控室,叫陶然打开监控,仔细观察了,昨天晚上那辆面包车。
果然发现那辆面包车进了镇政府大院,从车上下来了几个歹着面罩的年轻人,刚下了车,几个人就把面罩摘了下来。
陶然迷惑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认识这几个人吗?”
“这几个人我认识,好像是岑溪煤矿的几个保安,说是保安其实就是张玉明老板请的一伙打手,以前有村民经常闹事,堵路不让他们拉煤的车进出,后来张玉明就请了一伙人专门与村民打架,我们处理了几次,结果也就劝一劝,若打伤了住了院,只有走法律程序,村民去法院起诉。”
“你认识这几个人,叫什么名字?”
“有一个人叫‘疯子’!还有一个叫‘光头’。两个人我认识,但是真名叫什么,我也叫出来了,他们俩都住镇上的,要不,我带你们去他们家吧!”
“好!”
几个人去了,先来到河江镇中学旁边的一条宽约二米的巷子,尽头便是一座寺庙,旁边有一栋五层楼的砖房,陶然进了院子,一位头发苍苍的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上去手脚不灵便,不时伸一伸腰,见着葛藤们进院子忙问:“什么事?”
“‘疯子’在家没有?”陶然温和地和老太太说。
“在家,昨天晚上出去玩来,现在正在睡觉呢!”老太太佝偻着身躯站了起来说。
“麻烦你带我们去找他,我们有事要他协助我们调查。”
老太太带着葛藤们从旁边一间小屋,依着楼梯上了三楼,推开了房门,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浓浓的烟臭味,让人窒息呕吐,地板上全是烟头和臭袜子,床上乱七八糟的,像是一个垃圾堆,发现一个年轻人躺在床上,上半身裸露在外面,正在酣睡,陶然去推了几下,他才慢慢地醒来,说:“怎么?我还在睡觉呢!”
“‘疯子’!我是派出所陶然,县公安局葛局长来找你协助调查一宗案件!你快醒醒!”
年轻人顿时像被人泼了冷水似的,立即从床上坐了一起来,说:“什么事?”
“跟我们走吧!”
年轻人此时眼睛有些暗淡,感觉到大事妙,慢慢腾腾地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裤子,便带上“疯子”去了派出所。
进了派出所,葛藤把他手机没收了,说:“你静一静,我们是公安局的,想带你去县公安局协助调查。”
“疯子”没有说话,凶相毕露。
葛藤接着叫陶然带着他们去了另一个叫“光头”的家。“光头”的家并不像“疯子”的家那么漂亮,三间小木房,旁边有一间砖房,陶然去敲门砖房的门,出来一个年轻人,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光着头,说:“光头,这是县公安局的葛局长,需要你协助他们调查一宗案件。”
“光头”惺忪的睡眼,葛藤断定,昨天晚上肯定是他们去了望龙大酒店。
“光头”和“疯子”在派出所见面了后,各自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只是眼前短暂的胆怯,几分钟过去,也镇定自若了。
葛藤先把“疯子”带一间讯问室,叫郑凯作笔录,想突审,不想让其他人听到风声逃跑。
“叫什么名字?”
“孙强!”
“多少岁?”
“二十二岁!”
“什么职业?”
“无业!”
“昨天晚上谁指使你们去望龙大酒店暗杀严格一家人?”
“疯子”孙强傲慢地看了一眼葛藤,没有吭声。
葛藤走到他面前小声说:“你不说,我可有办法让你说,那时可能让你九死一生,生不如死,相信那时你说了,也就活不了多久,对你们这些人渣,老百姓巴不得你死。”
孙强瞪了他一眼,说:“我不说,你把我怎么样?不可打死我吧,就算你打死我,你也会进监狱!”
葛藤上前一拳打在孙强的脸上,顿时见着他眼泪直流,可能打痛了他的鼻梁。
“呜呜……老子要告你!老子要你当不上警察,进监狱!”
“你和我说这些?什么叫法?那就是惩罚犯罪分子的,不是惩罚遵纪守法的人。”
孙强哭泣了一会,葛藤便问:“说不说,你不说我们也能把你的老板纠出来,那时候,可能不是由你来辩解了,由法官来审判了。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老实交待,法院会从轻处罚,甚至可能不判刑。你还年轻,未来可能做一番大事业,要是你在监狱蹲上十几年或者二十年,你一辈子就毁了。”
孙强不说,凶狠地看着葛藤。
“你不说,也不可能代表‘光头’不说,你们一同去的有几个人,我们是清楚,一个个地逮捕审讯。也许他们会把所有罪推到你一个人身上,那时不是蹲几年监狱的事,可能是死刑。我知道你们还带着一丝侥幸的心里,认为我们侦查不了吗?杨华已经被带走了,他正纪委接受调查,相信事情会一一明白的。”
孙强将信将疑地看着葛藤,还是没有吭声。
葛藤叫陶然把“光头”带到另一间屋子审讯。
“叫什么名字?”
“苟仁义!”
“多少岁?”
“二十五岁!”
“什么职业?”
“无业!”
“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去了望龙大酒店?”
“去了!”
“做什么?”
苟仁义看了一眼,说:“去威胁严格一家人,没有想到你们会发现!”
“真的吗?监控录像就能跟踪你们,即使没有监控录像,我们也会逮捕你们,就凭着你们那点小伎两,我们用不着思考猜也猜得着,你还是老实交待吧!杨华和孙强都说了,你苟仁义犯了许多重大案件,我们在一一核实,如果你不说,难免侦查会出现漏洞,做得不足的地方,那么可能被冤枉。”
“我说!其实,我真不想参加这次行动,因为我家穷,真受不了折腾。现在我被逮捕了,可能家里人就更加失望了,凭时里我就靠给跟着‘疯子’混,后来我认识了秦岭,他带我去做事,大都是吓唬人,或者去收债,去一次也就三五千,我觉得不是大事,跟着去了。”
“秦岭又是谁?”
“秦岭外号叫‘八哥’,在县城开了一家‘好朋友’KTV。”
“他还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跟他几次,大多是收债的小事,只要我们说几句话唬他们,他们会乖乖地把钱给我们。”
“昨天晚上的事是谁叫你们去的?”
“秦岭叫我去的,其他人我真不知道。因为八个人中,我和孙强算是认识,但是他和我不是同一个老大。”
“他老大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记得有一次孙强和我说过,那人是凤凰来的,听说那人有背景。”
葛藤走出审讯室,陶然正在办公室里与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中年人说事,见着葛藤和郑凯走出来,便对着葛藤说:“葛局,这是杨镇长。”
“你好!”杨镇长笑着说。
“你好!”
“葛局,我想了解一下,你们逮捕这两个人,他们犯了什么法?”杨镇长苦笑了一下说。
葛藤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鄙视的眼光,说:“还在调查中,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跟我去县政府办公大楼,那儿我们有一间办公室专门侦查这案件的。”
杨镇长听了感觉到葛藤的话音里有话,立即陪笑着说:“兄弟,我只是想问一下,他们犯了什么错。我作为河江镇的镇长,你们公安局来逮捕人,我有责任管好我镇的老百姓,若是犯了法,我可丢脸了。”
“不丢脸,若你犯了法,那么不光是你丢脸,那么我们河江镇政府也要丢脸了。”葛藤说。
杨镇长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了,也懂葛藤说话的意思,葛藤也知道杨镇长与这几个人关系密切,否则他不会关心。
“——陶所长,我们要把这两人带走,那几个人,你继续调查,如果有他们的线索,立即给我们汇报。我们马上得走了。”
葛藤叫郑凯几个人把孙强的苟仁义带到县看守所接受下一步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