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朝歌继续说:“重渊,你拥有无双的容颜,可心却暗藏杀戮,”
“煞儿,”
重渊没理石朝歌,半垂头,手覆在我的肚子上,运用玄术替我疗伤,我偷偷朝他打了个眼色,把封存着的石朝歌的那颗金色的心偷偷递给他,他了然,开始小声念动诀咒,将心脏封印开启,
心脏重新恢复跳动,怦怦怦
重渊抱着我,站了起来,后退,与石朝歌隔开一些距离,
石朝歌负手,淡淡站在那里,胸口空空,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尽管这样,却仍然掩饰不住他骨子里的一种庄严,他不可闻叹了一口气:“煞儿因为被火焚烧,而相貌尽毁,心有怨恨,也在所难免,但是一个人若只凭眼睛所见,待人处事,岂不万分悲哀,”
我和重渊对视一样,
不得不承认,石朝歌说得有一点道理,
刚才石朝歌故意使计,让重渊误会,怒气大发,我也不会被钢刀刺穿胸膛,
重渊偷偷捏了我一下,我朝他点点头,他将那颗金色的心脏搁置在我们中间,以手指为剑,猛地划开了心脏,
一分为二,一半推进了我的身体里,一半推进了重渊的身体里,
心脏入体,肚子上的伤口一点也不疼了,我感觉好像泡在温水中,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出,
重渊牵着我,看着石朝歌,慢慢后退,
我惊讶地发现石朝歌的眼色一直没有变过,他失去了心脏,按照正常来讲,他不会怎么样,可是心脏被一分为二,装进了两个人的身体里,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说是灰飞烟灭,起来应该很痛苦啊,
难道说
石朝歌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我,
他是不是看穿我心里的想法了,
重渊拥着我的肩膀,轻声安慰:“煞儿,别害怕,”他捡起地上的钢刀,“地藏王,那颗心脏是假的吧,”
石朝歌淡淡地回:“是我体内的一脉灵团,”
我的心猛地一惊,
如果心脏是假的,那他被我困在阵法里也是假的咯,那我打他打得那么重,他也是故意让我打的,
我下意识地后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男人太可怕,真的太可怕了,
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的一切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和重渊都被他玩弄了,
重渊与我这么多年的默契,早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也明白石朝觐是什么意思,他把我护到了身后,冷冷看着石朝歌:“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来吧,开战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
石朝歌怔了下,摇摇头:“几千年的试探与轮回,本王已经过腻了,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我大吼:“你少瞧不起人了,就算你是地藏王又怎么样,我们才不怕你,”
重渊捏了下我的脸颊:“爽快,不愧是我重渊的女人,”
我对重渊甜甜地笑,
石朝歌没说话,转身走回莲花台座,盘腿打座:“阴煞夫妻,我把心分给你们,你们是否愿意随我修行,”
我和重渊愣愣地看着石朝歌,
石朝歌伸出右手,做五爪状,抓向自己的右胸口,
噗
手指穿过皮肉,鲜红的血如喷泉一样涌出,石朝歌紧紧皱眉,手用力挖下,再退出,在他的掌心,有一颗金色的心脏,怦怦怦地跳动,
原来他的心脏在右边,
他双手虚抬,捧着心脏,手指划下,把心脏划成了三瓣,
咻
咻
其中两瓣心脏分别飞向了我和重渊,心脏入体,我顿时感觉全身被火烧一样,灼痛难忍,我求救地看向重渊,惊讶地发现重渊的身体正在慢慢变淡,眨眼的功夫,竟然消失不见了,
“重渊”
我撕心裂肺地大喊,伸手去抓,抓到了一片空气,
石朝歌将剩下的一瓣心脏放回自己体内,全身的伤口自动复元,他站起身,慢慢向我走来,拥住我的肩膀:“煞儿”
“你别喊我的名字,”我用力把他推开,“你又把重渊弄哪里去了,”
“煞儿,这是天命,”
“滚开,什么狗屁天命,老娘才不相信,”
“煞儿”
“地藏王,你没资格喊我的名字,我恨你,我恨你,你把重渊还给我,你把重渊还给我,还给我啊,,,”
我的体温迅速升高,全身被火烧一样难受,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第一次被人丢进火里,那时候我还没有幻化成人形,只是刚刚有了灵识,我在火里挣扎,可是没人能救得了我,我在火里出世,大火毁去了我全身的皮肤,我长得奇丑,所有看见我的人都嘲笑我,把我当成是妖怪只有重渊,重渊保护我,疼爱我,我和重渊是一分为二,合二为一,我们是一体的,
重渊,重渊
我大声叫喊着重渊的名字,脑袋渐渐昏沉,晕了过去,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属于煞儿的那一部分记忆淡了下去,属于赋小卜的记忆重新活了过来,我闭着眼睛,静静地感觉着周围的环境,我心里很清楚,我记起了前世种种,我也记得今生所发生的事情,
我现在是否还处于地藏塔中呢,
我动了动手指,慢慢睁开眼睛,松树趴在地上,呈逆时针螺旋式生长,
怎么还是这一片松树林啊,
还没出地藏塔么,
我站起来,扶着松树,慢慢地向前走,诧异地发现我居然走到了仙女湖边,
看天色,像是傍晚六七点钟,
“重渊”
我放声大喊,
“朝歌老大”
“王彻”
“许般若”
我把手做成喇叭状,不停地大喊着:“你们在不在呀,这里到底是哪里啊,为什么我做了这么长这么长的一场梦,我到底有没有醒过来啊,”
哗啦啦
突然间,天空下起了大暴雨,
我吓了一大跳,想找个地方避雨,可是湖边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仙女湖边大声一点,还是会下雨的啊,
“煞儿,”
石朝歌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同时,一只有力的手搂在了我的肩间,我扭头一看,石朝歌神色焦急,责备地看了我一眼,把我一搂,原地旋转,而后迅速离开仙女湖,抱着我大步走到了松树林,这下把我放下地,
这里没有雨,空气清晰,
“煞儿,不是告诫过你,不可去仙女湖,怎还如此顽皮,”
虽然是责备,但是更多的却是宠溺的味道,
我呆呆地望着他,他清俊朗逸,身上穿着红色与黄色相间的广袖宽袍,头上戴着流云冠,领座、袖口、衣裾边缘都绣着莲花,腰部用一条血红色的革带束紧,上面坠下一块金黄色玉玦,
这还是地藏王的装扮啊,我还被困在塔里,
“煞儿,”
石朝歌轻轻低唤,
此刻的我被赋小卜的思想占尽了上风,居然将重渊暂时忘记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时的感觉就是那个样子的,对重渊的情感淡了下去,对石朝歌的情感浓浓地围绕在心头,
我下意识地把石朝歌腰间挂着的那块金黄玉的玉玦拿到手里,对比我胸前戴的流云玉佩,一模一样,我把玉佩翻转过来,上面没有小篆,光洁一片,连我自己戴的那块上面的字都不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朝歌双手扶住我的肩膀:“煞儿,为何不说话,怕了,”
我张大嘴巴,盯着石朝歌,
“煞儿乖,下次我不说你了,好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石朝歌把我拥进怀里,轻轻柔柔,好像生怕把我弄疼了一样,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竟然真的有泪水,
我就是煞儿没错,但脸怎么变得跟赋小卜一样光滑啊,
被火烧的疤痕呢,
“朝、朝歌老大”
“嗯,”
“我到底是谁啊,”
“煞儿被吓傻了么,你是煞儿啊,”
“那你呢,你是谁,”
“我是石朝歌啊,”石朝歌一手搁在我的脖子上,一手揽在我的腰间,一用力,把我打横抱了起来,“这么晚了,快跟我回家吧,”
“哦”
石朝歌抱着我,步子轻快,向山下走去,
路过一条小溪时,石朝歌突然停住了脚步:“煞儿,你身上还有血,我给你洗洗好不好,”我愣了半晌,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前血红一片,全是鲜血,而且,胸口还有大量的鲜血往外涌,伤口火辣辣地疼,估计伤得非常深,
石朝歌抱着我到了溪边,用手掬水,往我轻轻地浇:“煞儿,疼么,”
我呆呆地摇头:“不、不疼,”
石朝歌给我包扎好伤口,轻抚我的脸颊,“都怪我不好,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是怎么受伤的啊,”
“你心脏过敏,”
“啊,”我惊呆了,张大嘴巴,
石朝歌眼色闪烁:“现在已经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回家吧,”
“哦,”
石朝歌抱我站了起来,向上走两步,突然脚下一滑,向地上倒去石朝歌身子一转,率先倒在地上,我压在了他的身上,我怕把他压疼了,忙起身,哪知道他把我紧紧圈在了怀里,吐出来的气喷在我的脸上,热热的,
“煞儿,我待你好么,”
“额,好,”
“那你愿意嫁我为妻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