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和云大行坐在堂屋,见到我们出来,他俩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你们你们”
我对云琛甜甜地笑:“不好意思啊,从你们家路过一下,你们不会介意吧,”
云琛愣愣摇头:“不、不介意,”
石朝歌对云大行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村长,打扰了,”
云大行忙站了起来:“没事没事,朝三爷,您家这位是怎么了,受伤了,”
我忙回答:“就是脚扭了下,嘿嘿”
云大行说:“需要药么,我们家有祖传的药,专门治跌打扭伤,等一下给你们送过去,”
“好啊,谢谢叔叔,”
“多谢,”石朝歌对云大行道谢,然后抱着我往外走,
这时,我又听到云大行惊讶的声音:“这位小兄弟,你怎么也从我家路过啊,”
重渊冷喝:“大爷高兴,关你屁事,”
云琛又惊又怒地回他:“重渊,这里是我家,你怎么对我爸这么没礼貌,”
“要你管,”
重渊飞速跑了上来,推了石朝歌一把,往周婷家跑去,等我和石朝歌到周婷家的时候,路过重渊房间,看到重渊坐在桌边,脸色阴寒,石朝歌把我放到床上,我推了推石朝歌,让他去看一下重渊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生气了,
石朝歌点点头,去了重渊房里,
没过一会儿,石朝歌领着重渊进来了,
我看了看重渊身后:“重渊,那个什么煞儿呢,你怎么没把她带回来啊,”
重渊冷冷看着我:“女人,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
“有朝歌老大关心你还不够啊,”
“我要你关心我,”
“切,还跟小孩子一样,”我笑了笑,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发,“好,我关心你,关心你,重渊小朋友,你受伤了没有啊,要不要吃糖糖啊,”
重渊把我的手拍开,转身对石朝歌说:“大师兄,你看看她,”
石朝歌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重渊,一杯递给我,无奈地摇摇头:“我真是拿你们两个没有办法,”看这模样,俨然就像是一个长者在教育两个下辈,
我和重渊互看了一眼,又各自把头扭向了一边,
过了一会儿,重渊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青色的布,丢到桌子上:“大师兄,我要跟你们说的就是这个,你们自己看,”
石朝歌把布拿起来,闭上眼睛,
我仔细看了那布,是从一件衣服上撕下来的一小块布,上面沾满了稀泥巴,
我问:“重渊,这布哪里来的,”
重渊说:“刚才井里带上来的,本来是一件衣服,水涨得太快,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衣服扯走了,只剩下这块布,”
刚才我被石朝歌拉出来挺顺利的,没想到重渊在后面还遇到了劲敌,
石朝歌闭开眼睛,把布递给我,我把布放在子下闻了闻,一股子腥臭味:“朝歌老大,这谁的衣服啊,怎么会在井里,”
石朝歌说:“布上沾满了地阴之气,这人在井里住了应该有七天以上,”
我怔住:“活人啊,谁没事住井里干嘛,”
重渊问:“难道是云琛,”
石朝歌摇摇头:“不是云琛,是秦观,”
“又是秦观,”
“又是这个小霸王,”
我和重渊一起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云琛的声音:“般若,你在家啊,”
“啊,呵呵你找我什么事啊,”
“我爸让我送药来给小卜,”
“哦,那你直接给她呀,”
“我跟她不熟,你帮我给她一下好不好,”
“那好吧,”
脚步声渐渐响起,我飞快把布塞到了枕头下面,许般若踏进门来:“小卜姐姐,这是云琛给你的药,你哪里受伤了么,我听到村民们在议论,说有一男一女跳仙女湖了,是你跟朝三爷么,”
重渊脸都绿了,转身出了门,
石朝歌欲言又止,抚了抚我的头发,没说什么,
许般若把药递给我:“小卜姐姐,你和朝三爷为什么要跳湖啊,是不是去捉鬼去啦,我听说仙女湖有鬼,被铁链子锁着的,你们好厉害呀,我什么时候能有你们这么厉害就好啦,”
我接过药,看了一眼站在许般若身后的云琛:“谢谢你的药,”
云琛挠了挠头发:“没什么的,不用客气,”
“小卜姐姐,你们怎么捉鬼的呀,能不能讲给我听听,”许般若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我笑了笑,问她:“王彻呢,”
许般若小嘴一嘟:“别提了,王彻哥哥太可恶了,一个人去了后山,都不带我去,哼,”
“他去后山干嘛,”
“他说那里有个什么神像的,是大明王告诉他的,”
“神像,”
我脑中自动闪现出了那座缠满了红绳的地藏王神像,
云琛拉着许般若:“小卜,你先休息吧,我和般若先出去,我有话要跟般若说,”
许般若不满地说:“云琛,你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行嘛,”
“小卜需要休息,”
“哦”
许般若不情不愿地跟着云琛出去了,
石朝歌从我手中把药拿过去,脱去我的鞋袜,把药盖子打开,倒了一点药出来,“小卜,忍着点,”我点了点头,石朝歌轻轻托着我的脚,把药抹在上面,一点也不疼,冰冰凉凉,很舒服,
“哎哟,朝歌老大,人家好疼呀,”我故意装疼,
石朝歌用嘴吹了吹:“弄疼你了,我轻一点,”他的动作更加轻柔了,“这样还疼么,”
“还是很疼,”
“我带你去市里医院,”
“不用不用,嘿嘿嘿嘿我有办法不疼,”
“什么办法,”
我对石朝歌勾勾手指:“你靠过来呀,”
石朝歌侧耳倾听,我猛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脸腾一下就红了,轻斥:“小卜,不许胡闹,”
“不嘛,人家疼,亲亲就不疼了,”
“你呀,”
石朝歌用沾满药水的手敲了下我的脑袋,弯唇轻笑,
我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回味着石朝歌的味道突然,脚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哎哟,好疼啊,超级疼啊啊朝歌老大,好疼啊,”
石朝歌淡淡地看着我:“小卜,我还没有上药,”
“不是不是,这回是真疼,哎哟”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哎哟,疼死我了,哎哟,”
“你这是外伤,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石朝歌脸色大变,迅速将我抱了进来,往门外冲,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朝歌老大,你等会儿,快去重渊屋里,快点,”
“不要任性,”
“真的真的,快去重渊屋里啊,他肯定又在打那个煞儿了,”
“煞儿,”
“就是那个红脸女人的名字啊,”
石朝歌身子巨怔,抱着我的双臂猛地收紧,我被他勒得生疼生疼,忍不住哎哟叫唤起来,石朝歌回过神来,松了一些,拔腿就往重渊的屋里跑,
石朝歌一脚把重渊的房门踹开了,
红脸女人的衣服全被重渊给撕了,赤身祼体地昏倒在地上,而重渊则死死地抓着她的脚踝,一针一针往上面刺着,我的腿上同时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痛感,痛入骨髓,
“重渊,住手,”
石朝歌大喝一声,松开我,快速上前,半跪在地上,死死抓住了重渊的手,
重渊抬起头看他:“大师兄,我邪气没发作,我就是看这女人不顺眼,一看到她,我就心里难受,我要用针,一针一针,把她扎到魂飞魄散,”
“啪,”
石朝歌抬手甩了重渊一巴掌,眼神如千年寒潭,
重渊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时间陡然定在了原处,不前进,也不后退,
石朝歌一把将重渊推开,声音低沉,“混账,让开,”他弯腰,把煞儿抱了起来,
重渊惊诧地跌坐到了一边,愣愣地看着石朝歌,又转头看我,又转头看石朝歌,石朝歌清俊的脸上跟结了厚厚一层寒霜似的,浑身散发出了一股浓浓的煞气,谁只要稍微靠近,就会被冰冻而死,
我把重渊从地上拉了起来,对重渊摇摇头,让他先不要多话,
石朝歌今天很反常,
我认识石朝歌十几年了,说不了解他,也多少了解一些,他平时温和儒雅,就算是遇到谁说了令他不满意的话了,他也只会皱皱眉头,不说什么过重的话,如果是遇到令他不满意的事情了,他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把那件事情直接解决了,
从来不逞口头之快,
相对的,也就是说,他嘴里讲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而说出口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石朝歌这么失态,也是第一见听到他骂一个人“混账,”,而且还是骂重渊,可见,石朝歌是多么紧张这个叫“煞儿”的女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
石朝歌把煞儿放到床上,动作极轻极柔,生怕弄疼了她,
“重渊,你最好祈祷她不要出事,长命百岁否则,别管我不顾师门之情,”石朝歌冷冷下一句话,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小布包,布包打开,里面一排一排的银针,粗细长短不一,
石朝歌抽出一根银针,刺在了煞儿的天灵穴上,
我脑子里一片眩晕,根本没办法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太突然了,
刚才石朝歌还在为我上药,一片柔情蜜意,转眼之间,他居然抱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施针,而且他还为了她骂了他一直宝贝得紧的重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