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小的时候是个不良少年,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学习。
初中我一共读了两遍,第一遍读到初三的时候,实在是读不下去了,母亲不甘心,又托关系走后门的让我读了第二遍,而她也放弃了工作,一直陪着我读到了初三,最后我以全校第三的成绩考了市里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
到了高中之后我依然是本性难改,读了三年,除了逃课逃晚自习其它的啥也没学会,高考更是考的一塌糊涂。
我母亲一气之下便给我报了湖北省武汉市的一所极为普通的学校,距离沈阳足有1600公里。
于是我背井离乡,踏上了征途。
在大学里,我交下了三个好兄弟,聋子、大威以及马博,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我一直都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命运”的存在,人的一生中遇到的每一个人那都是命中注定的。
我、聋子、大威以及马博四个人在大学毕业以后凑了点钱一起做了点小买卖,可由于经验不足,很快就亏了本钱不干了,为了生计,我们决定铤而走险,找了一份一般人不愿意做也不敢做的工作在火葬场做专门烧尸体的司炉工人
武汉市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城市,了解它的人都会称它为“大武汉”,占地8494平方公里,由长江将它分为三块主要的区域,它们分别为汉口区、汉阳区以及武昌区,其中连通着三块区域的三座长江大桥更是气势宏伟,使人惊叹。
虽说武汉市非常巨大,可它也有郊区,黄陂区就是一块远离喧嚣市区的郊区。
而我们工作的地点便坐落在武汉市黄陂区的一个小村子里,村子不大,名叫“张家院子”,有大约150个居民居住。
火葬场的具体位置设在了张家院子的最西头,它的名字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它实在是太破旧了,大门上挂着的牌子早就已经不见了,当地人都习惯叫它为“张家火葬场”。
张家火葬场虽然破旧,但给我们哥几个的工资待遇可不低,每人500元一天,这对于我们四个人当时的处境来说简直就是一份美差啊。
不过工资虽高,可这工作它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要想干这一行,首先你得具备两个最基本的条件,第一,你得力气够大,第二,你还要胆子够肥。
为什么说力气得大呢因为这死人的尸体除了靠担架抬之外,有时候还得靠人背着,如果说你没什么力气,背不动尸体,那也没必要干这行了,除了这一点,其中还有一个道理,那就是力气大的人一般都比较壮实,而壮实的人阳气也都比较足,能够镇的住邪祟。
为什么说胆子要够肥这我不用多做解释了,大家都懂,胆子不够肥的人背两次尸体就得把自己吓个半死。
说到胆子小的人,肯定有人会想起马博,他纯是靠我们带着浑水摸鱼混进来的。
关大爷早知道马博这人胆小了,可关大爷心好,没忍心赶他走,再说,马博若是胆子小,等他干了几天活之后自己就走了。
出乎关大爷意料的是,马博干了好几个月的活,愣是没走,所以说马博这个人的胆小是指他比较迷信,而在面对恐惧的时候他还是有一定的克制能力的,至少不会被吓晕过去
火葬场它和殡仪馆不同,有些人很容易把它们两个搞混。
殡仪馆是专门负责举行丧礼的场地,而火葬场是专门负责火化尸体的场地,两者有着根本意义上的区别。
火葬场内一般会设有四个场所,吊唁厅,休息室,停尸间以及炼尸房。
吊唁厅是让逝者家属进行遗体告别的地方,这个要根据城市规模的大小来决定吊唁听的数目,由于“张家火葬场”的年头实在太久了,占地面积也不大,所以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吊唁厅。
休息室和停尸间的意思很简单,一个是供逝者家属休息的地方,另一个是存放逝者遗体的地方。
再有就是炼尸房了,炼尸房又称司炉房,是专门焚烧尸体的地方,里面摆放着12台焚尸炉,分别对应着人的十二个生肖,逝者是属于哪个属相的,我们就得把它放进相应的炉子里烧,千万不能放错,这也是火葬场的规矩之一,但是如果放错了地方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殡仪馆里的设备和服务要比火葬场多很多,部分殡仪馆还会提供入殓服务,例如订购棺木、陪葬物品、安排下土葬或火化,整理遗体,为逝者化妆等等,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在张家火葬场的西面就有一家殡仪馆,名叫“汉口殡仪馆”,两个地方的距离不是很远,中间隔了条高速公路,过了那条高速公路再走个七八百米就差不多到了。
对于第二天的工作流程,停尸间里的尸体暂时还不能动,必须要把当天新运来的那五具尸体烧掉才行,因为那五具尸体的骨灰人家家属是要当天带走的,当尸体运过来的时候,逝者家属的手里都会拿着骨灰盒。
我们这里负责运送尸体的司机师傅是一个40来岁的中年人,名叫洪金龙,抽烟的人应该都知道,这是个烟名,很好记,我们都管这人叫洪叔。洪叔因为他这个名字,所以也只抽红金龙这一种烟。
第二天早晨七点钟,洪叔把第一具尸体运到了我们宿舍楼下,他嘴里叼着根红金龙,冲我们宿舍大喊一声:“哥几个,来活了”
我们四个人知道今天的工作量大,所以很早起了床,听见楼下洪叔这么一喊,立马回了一声“好勒”,随后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在火葬场火化尸体不会是只把尸体运过来就直接推进炉子里烧那么简单,它也需要有一定的程序。
在尸体被运来之后,先由主持人在吊唁厅宣布火化仪式开始,再由主持人带领到场人员默哀一分钟,接着由死者单位领导或亲属作简单致词,表示悼念之情,祝愿死者安息,时间三五分钟即可,不宜过长。瞻仰遗容,到场人员绕遗体一周,并向遗体三鞠躬,然后主持人宣布遗体火化开始,这时候我们才会上场,将遗体送到炼尸房,对照死者属相放入相应的焚尸炉中进行火化,死者家属在休息室等待骨灰出炉。
举行仪式的主持人名叫杨思绮,是一个刚刚调到张家火葬场不久的漂亮姑娘,性格很开朗,我们哥几个都很喜欢她,平时闲下来的时候我们总能和她聊天很久。
她不在火葬场里住,而是住在外面,具体住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每次我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都会骂我是臭流氓
对于杨思绮这个女孩,我除了喜欢之外更多的是对她的佩服,我佩服她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敢到阴深恐怖的火葬场工作,对此她很不以为然,她说尸体并不可怕,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鬼怪,鬼只是人们在脑子里虚构出来的幻象,信则有,不信则无
就这样规规矩矩的一直干到晚上八点多,我们哥几个总算是把一天的工作忙活完了。
由于明天是鬼节,休假一天,所以火葬场里的员工基本上都走光了,宿舍里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哎呦,今天他娘的可累死我了,全都是因为你个臭老王,老关头那么点伤哪至于咱们几个这么补偿啊,他今天要是在的话,我也不至于干这么多活呀”聋子刚躺到床上便开始唧唧歪歪的埋怨我。
我冷笑了一声,:“呵呵,咋就你这么多事呢,说的好像我们几个啥也没干,全把活交给你干了似的,我们就不累么”
聋子不屑的嘀咕了一句:“切,要不是杨妹子在场,你小子可不得把活都推给我干了。“
我懒得搭理他,躺倒在床上闭目养神,聋子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哎我说,要不咱哥几个今天晚上去出去玩玩吧,都好几个月没进市内了,我想那烧烤都想了好久了。“说完他还不停的吧唧着嘴咽口水。
大威躺在床上一脸鄙视得说道:”你就说你想吃羊肉串子得了呗,还说什么出去玩,还不是想让我们几个陪你去吃“
:”啧,这吃和玩不都一样么“
听他还在一旁狡辩,我就挖苦他说:”怎么,刚才不还说累呢么,现在一想起吃就不累了“
聋子正要反驳我,宿舍的窗户忽然射进了几道惨白的白光
我有些疑惑,跑到窗户旁边往外瞧,只看了一眼我便分辨出来,这是有人开车进到了场子里。
:“是谁呀,是不是洪叔给咱们几个送吃的来了”聋子跑到我身边有些兴奋的问道。
:”你一边呆着去,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仔细看那辆车,那是轿车,洪叔开的灵车是面包车,这你都分辨不出来么逗逼“我一边指着缓缓开动的轿车一边骂他。
聋子听见我骂的也没还口,而是皱着眉头盯着外面的轿车看,由于现在天色已经完全了,所以那辆轿车发射出来的灯光非常的刺眼,他眯着眼睛观察了老半天,等轿车开近了他才肯定道:“是啊,确实不是洪叔的车,”随后他转过头表情奇怪的看着我,不解的继续道:”可不是洪叔,有谁会大晚上的开车来火葬场呢“
我心说对啊,有谁会没事闲的大晚上的来这,今天的单子上除了那五具尸体也没有其他预约了啊,会是谁呢
我正琢磨着,那辆轿车便开到我们宿舍楼下停了,车灯关闭,一个色人影从车子里边走了出来,由于外面天很,所以我看不清那个人的外貌,只能勉强的看出来他是一个男人。
宿舍的正门被推开了,伴随着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那个人开始敲我们寝室的房门。
此时我们的寝室门还没有锁,马博吆喝了一声:”请进“
门推开,一个穿着一身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表情里透着一股子邪气。
只见他站在门口朝着屋外一阵东张西望,随后回过头轻声的问:'这宿舍里边只有你们四个人吧“
我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了这个衣人一遍,见这人面相不善,便谨慎的问道:“你是谁,找我们有何贵干“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也没回答我他是什么人,而是又问了一句:“你应该就是这四个人里边的队长吧,请随我借一步说话,我来找你们谈一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