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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在自己屋子里睡觉的吗?
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做梦,想要捏一捏自己看是否会疼却动不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在看向天空,那一片天空帝星暗淡,旁边得小星子不断的涌动似乎快要将帝星磨灭,和她每天晚上看的星空不同。
她听到自己说道,“帝星动,异象起,不明,不知。”
“哼!我一定会将那厮碎尸万段!”阴冷地声音中带着愤怒,“听说大祭司召唤了神力,虽然不知道那将会是什么,但我们一定要阻止。”
她感觉到自己心头一紧,紧张亦面色平静地说道,“魔尊,我倒是觉得我们不宜过早地动手,应该先静观其变,你看着星象虽然不知道帝星将会落到谁的头上,可群星涌动这乃是 大凶,说不定我们不必动手就能得到天下。”
“恩……照你这么说来,倒是有几分道理!”魔尊沉吟了片刻说道。
她暗自松了口气,隐隐有些担忧,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这具身体担心的是谁,却知道她是在担心心里地另一个人……
“大小姐!”绿萝一面大叫一面摇晃石月婵。
石月婵睁开眼睛来,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她脑袋有些晕眩,“怎么了?”
“您吓死奴婢了,您像是在念咒语一般碎碎念,奴婢叫了您好久您都没醒过来。”绿萝拉着石月婵的手,坐在床边险些快哭出来了。
石月婵恍然亦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做梦了,大概是睡的深了没听到你叫我吧。”
“您现在有没有不舒服的?”绿萝见她脸色不好问道。
“没有。”石月婵放下手撑着床沿,“你去睡吧。”
绿萝不放心,“奴婢要守着您。”
石月婵笑了笑,“不用担心了,你去睡吧,我有事叫你就是了,你在这儿守着我我会睡不着的。”
绿萝只好说道。“好,那奴婢退下了,您有事一定要叫奴婢。”
石月婵点头应声,绿萝这才退到了外面自己的床铺去睡。却时刻注意石月婵的动静。
石月婵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最近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真是十分的伤心神,她想了想那些梦境无法理出个头绪来,却隐约觉得可能和自己如何懂得星象有关系。她连重生都经历过了,对于做这样的梦来说倒也没有觉得不妥。
石月婵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将窗户打开,望向满天的星斗,这会儿使臣还没到能看见北斗七星的时候,石府上空得有几幅星图,她瞧着只觉得眼熟,再瞧则是惊了惊,这不就是下午那会儿在小竹园里,淮渊要她背的那几幅星图吗?
石月婵按照她这会儿的方位。竟瞧出了些门道,“主家宅的方位上的星图忽暗忽明,这是不宁之象,主运势的方位灿烂涌动,此乃上运,本是上运却与家宅,主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乃大凶!”
石月婵此刻已然知道淮渊今天要她背的那几幅图,便是按照五行阴阳规划好了的,所以这会儿她读出来便要简单的多。看样子今后不能只学星象了,阴阳五行也得尽快融会贯通,否则以后遇到难一些的星图便还是捉摸不透。
“大小姐,您在看什么?”绿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起来了。
“我看看星象。马上就歇息的,你去睡吧。”石月婵说道。
“奴婢陪您看。”绿萝走过来说道。
石月婵只好让她陪着。
“您看出些什么了吗?”绿萝也看了看天却完全看不懂,却也觉得那满天的星子十分的美丽。
“恩。”石月婵应声。
“不好吗?”绿萝在石月婵身边待的久了,即便再迟钝也能感觉到石月婵情绪上的东西。
“是啊。”石月婵没有打算隐瞒绿萝,“不太好。”
“大凶吗?”绿萝问道。
“大凶。”石月婵说道。
“那怎么办?”绿萝着急。
“淮渊大人赐了我一个静字,我想我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石月婵沉吟道。天道有天道,她只能顺着天道逆天道了。
太深奥的东西,绿萝听不懂,不过不管将来如何,她都会伴在石月婵左右。
石月婵再次躺下,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却没有再做那个梦,醒来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今天没有和淮渊大人说好,她打算在家里做衣裳,今天她多做一些明天早上早些起来就能多看点书了。
“大小姐,洪家杂耍班有消息了。”香雪从外面进来。
上次去黄鹤楼打听到‘洪家杂耍班’的消息后,石月婵就将之前那个家丁给打发走了,换了一个老实的去蹲守消息。
石月婵放下手里的针线衣裳,“是什么消息?”
“洪家杂耍班已经来了武阳,最先去的就是黄鹤楼问他们需要不需要表演。”香雪说道。
黄鹤楼毕竟是武阳最有名气的一处地方,最先去那边很寻常。
石月婵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香雪闻言道是后退了下去。
石月婵吩咐绿萝说道,“你去让大槐打听打听一个叫杜鹃的小丫头。”
绿萝道是后,去了杂事房。
杂事房里大槐正在歇息,他自从回来后,杂事房的伙计家丁们都待他特别好,生怕让他不高兴了,经过上一次大槐去而复返还是大小姐亲自让他回来,且还一而再的立功,他们知道这个叫做大槐的看上去有些吓人的汉子,已经是石府的红人的,怕是往后都要巴结着他才行。
绿萝进来的时候,大槐正喝着水,他瞧见绿萝险些呛到,放了被子赶紧站起身来说道,“绿萝姑娘,是不是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怎么知道?”绿萝诧异的问道。
这石月婵那样精明聪慧,可身边最贴心的丫头却是这样单纯,她难道不知道每次只有石月婵有吩咐的时候她才会来找他吗?
不过大槐倒是最喜欢这样没有心思的人,大槐笑了笑说道。“我猜的。”
反正这个大槐的聪明,绿萝也不是没见识过,牢中得敏锐观察力,和前些日子还帮忙抓了买凶就知道此人不简单。
绿萝轻抿了红唇直言说道。“大小姐说让你去黄鹤楼寻一下洪家杂耍班,找一个叫做杜鹃的小姑娘。”
大槐点头,“好的,我这就去打听。”
大槐说完还想说什么。
绿萝已经转身离开了。
大槐便只好离开石府去了黄鹤楼打听杜鹃的消息。
绿萝回去屋里坐下,拿过针线继续动手做那双鞋子。她如今按照石月婵教授的那般绣,确实比以往要做的好多了。
石月婵正好从外头进来,“事情办完了吗?”
绿萝将鞋子用布给盖上,“恩……大槐已经去打听了。”
石月婵笑看着她的动作,“你这双鞋子是给大槐做的吧?”
绿萝脸一红,“奴婢……奴婢……”
“好了好了,大槐这个人不错,我不会说你什么的,不过你是我屋里的丫头,在内院做什么都可以。若是给外院的男子做鞋不太好。”石月婵说道。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其实就是看大槐可怜,又见他憨厚老实,亦见他鞋子只有一双还穿破了,可怜他才给他做的鞋。”绿萝赶紧将实情说了出来。
石月婵笑了笑,“我没有责怪你,我其实是怕这样会对你的名声受损。”
“不会的,奴婢会偷偷给他的。”绿萝说道,“外面买的鞋子也不会有自己做的穿的舒服,亦不会这么便宜。”
石府对待下人并不克扣。不过他们若是样样要出门去买的话,那月银就不够了,所以许多东西都是自己做,大槐在府里的等级如今算是比较低的。就别说能买衣裳了,就是自己做大概也做不了几身。
“你注意些就行了。”石月婵说道。
绿萝道是后更加小心谨慎了,其实她可以去外面绣,可是去外面绣还不如在大小姐屋里绣,被大小姐发现了总比被外人发现了好,所以她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躲在屋子里做鞋子。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大小姐发现了,不过如此她也就能快些做了,早些做完早些给大槐了事,免得放在手里就是个疙瘩。
霁月园其实平日里没有什么大事儿,石月婵不出门,绿萝就闲下来了,两天的功夫将那双鞋子的尾声收了,倒是做的平平整整像个样子,虽然比不得石月婵的绣工,可是在石府她的锈技也是一等一的好了。
绿萝想去给大槐送去,可那大槐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竟然去了两天还没回来,那洪家杂耍班有那么难打听吗?
石月婵这两天也是一面等消息,一面锈衣裳,整整两天倒是将衣服赶完了一大半,相信要不了半个月就能做好了。
下午,大槐终于回来了,传了话要进来。
石月婵放他进了内院,屏退了众人,“怎么样?”
大槐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说道,“打听到了。”
石月婵应声。
大槐继续说道,“小人前些天就去了黄鹤楼寻洪家杂耍班,黄鹤楼的人说他们在城门口摆摊,过几天才会去黄鹤楼,小人便折路去了城门口,不料去打听了以后那边的不告诉我,或者说骗我说没有杜鹃这个人。
小人知道,大小姐叫小人去查这个叫杜鹃的姑娘,那必定是有这个人的,否则大小姐不会叫小人去查,是以确定了他们骗小人后,小人便花了些银两买通黄鹤楼的人去帮我打听,黄鹤楼的小厮和洪家杂耍班商谈出场的价格时,经那小厮绕着法子问了许久才问出了真的有个叫杜鹃的。”
石月婵如今是越来越欣赏大槐了,当初将他留下来的决定是对的,关键是这个人用起来还十分放心,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做的很好,若是换了其他人怕是做不了这么好。”她说道。
“大小姐过奖了,还有什么需要小人替您去办的么?”大槐问道。
石月婵没有理会他,沉吟了起来,这洪家杂耍班对自家人口风这么紧,是所有的杂耍班都如此,还是它里面有门道她搞不清楚,不过去打听个人都已经这么困难了,这要是想要将杜鹃从洪家老大手里赎出来,那不是更困难吗?
“去打听打听外面的杂耍班是不是都和洪家杂耍班一样口风这么紧,然后去打听一下他们最近的日程,定了他们最近的出场,我们去听听戏。”她吩咐道。
大槐道是后,再次离开了。
绿萝想送他鞋子都没找着机会,于是只能将做好的鞋子藏好放着了。
石月婵好几天都没去清虚观了,今儿个把衣裳袖子做好后,第二天就去了清虚观,石墨禅自然也带了去。
昨天石府就派人去说了。
淮渊知道他们要来就没有出门。
小竹园如往日一般一派清幽。
石月婵进门对淮渊施礼。
淮渊抬了抬手,石月婵起身来。
“这几天都忙什么呢?”淮渊像个长辈一般问道。
石月婵笑道,“最近在家里做衣裳。”
“你还会做衣裳?”淮渊问道。
“是。”石月婵一笑,眼底的卧蚕便现了出来,十分好看,她说道,“最近家里也挺宁静的,听说最近洪家杂耍班来了武阳,我还定了场子去听戏呢,您要不要去啊?我定了几个位子呢,要不然您和我一起去吧?”
淮渊发现这小丫头最近笑容越来越多,当然除了那些有不顺心的事情的日子,这是好事,这小丫头就该和普通的孩子一样每天开开心心的。
“哪天啊?”淮渊见她如此开心,也忽的有些兴致,悠悠问道。
“就过几天呀,您要去我今晚就将帖子给您送过来。”石月婵说道。
她眼神里满是期待,淮渊不忍拒绝,“好吧!我也去凑个热闹。”
石月婵笑了起来,随后像起那天的梦境,“您会解梦吗?”
淮渊说道,“你做了什么梦?说说看!”
石月婵将最近做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梦说了一遍。
淮渊的眼神中讶异到沉吟后又到迷茫,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您能解梦吗?”石月婵问道。(。),。